那是她第一次向人敞开封闭了多年的心门,也是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别人暖暖的关怀。虽然一切还是如此的不真实和无法掌握,但她第二天醒来再见到他的笑脸的时候,她已深深明白:她心里的某些伤痛在经过那夜的谈话以及那不合礼仪却有效的行动后,已经被暖暖的温柔填补。
想起那双灿眸的主人,她不由嘴角含笑,搜寻的目光在众多工作的人中轻易地就找到了他——他和其他男人一样裸着上身,正在辛勤地工作,金色的阳光透过葡萄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汗珠闪闪发光。
她像欣赏艺术品一般着迷地看着他。此刻的他,就像美术馆中展出的雕塑一般——充满阳刚气息的身体散发出力量和优美的味道,让人屏息、移不开视线。而令她真正释怀的则是那天吧,那是她与欧威尔畅谈后的第三天,也是令她永生难忘的一天——
拂晓时分,天还没有亮。一向浅眠的她被一种奇怪的声音吵醒了,有什么东西在轻敲着窗户、屋顶,声音越来越急促,像强劲的击鼓声。接着,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开门声、嘈杂而纷乱的脚步声、欣喜的尖叫声。
被这样的声音震得有些皱眉,她用柔软的羽被蒙住头,正想要继续入梦,突然间“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人用力地推开了。有人来到她的床边,使劲地摇着她,将她的睡意全摇光了。
“起来,快起来!沈梦音,你怎么还睡得着?”芬雅绝美的容颜闪着光,眼睛里有着异乎寻常的狂喜,“快,看看安拉真神赐予了我们什么?”
在一片莫名的迷惑中,她被侍女们不由分说地拉起来并打扮整齐,再被芬雅拉着来到宫殿门前。
“这……就是你们激动的原因?”皱眉看清了眼前的景象,沈梦音终于明白了他们兴奋的缘由。让爱斯尼亚人欣喜若狂、全涌到街道上载歌载舞的,居然是——雨!
下雨了。来势颇大的雨如珠帘般遮住万物,令眼前一片迷蒙。雨珠落到地上,溅开一朵朵水花,慢慢地在脚下汇成一条条小小的溪流。
“是雨啊,你看,居然下雨了。这就是你带给我们爱斯尼亚的福泽吗,沈梦音?这是十几年来第一次下雨!”伸手以掌心接住雨珠,芬雅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
“是啊,下雨了。”沈梦音垂下眼睫,淡淡应声道。她不喜欢雨天,下雨的时候天空总是灰蒙蒙的,滴答滴答的落雨声就像她每天重复的发音练习,单调枯燥,让她更觉寂寞。
“知道吗,对生活在沙漠中的我们而言,雨水远比黄金珍贵,有时候一百年也见不到一次。”芬雅依旧沉浸在兴奋中。
“沈梦音,你也起来了?正好,外面正热闹,要不要加入?”欧威尔从宫殿外面大步地走进来,兴冲冲地说道。他的身上披着防雨用的斗篷,雨水慢慢从斗篷上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