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燃魂师的弱点

伯特的手指顺着那支笔一路滑下去，抚摸着约瑟夫的指腹，眼里带着一抹邪气的笑意，那份笑意放在别人脸上绝对是一份痞气，但是在伯特眼睛里流转就成了，嗯，一种风情。“别惹我，你知道我是个双性恋，你的脸虽然有些不和谐的小点缀，不过对我还是有那么点吸引力的。”约瑟夫微微嘟了一下嘴：“你的眼神明明在怂恿我！”伯特摩挲着约瑟夫的手腕，微微用力，“到底是什么发现？”约瑟夫捂嘴笑了一声，“不会是因为和自己老婆有关，就这么紧张吧？”伯特一哂，约瑟夫已经拿出了一份报告，推到伯特手边，“需不需要我用曼妙的嗓音读给你听。”伯特忙摆手，“你还是收起你那个奇怪的嗓音吧，我有时间帮你做一个人造声带吧。”打开报告开始看了。伯特的眉毛从舒展变为紧锁，又从紧缩变为舒展，“灵魂原来也有纯度。”约瑟夫正色，为伯特解释：“这里只是把概念简化一下，打个比方，人的力量和耐久度往往是相互制约的，来达到一个平衡。但是我们数度分离重组后发现力量大幅度提高，人类的持久力已经对它失去了制约作用。”伯特有些兴奋：“那么燃魂师操纵提纯后的灵魂不就无敌了么？”约瑟夫摇摇头，“虽然没有确切的实验证明，但是我想应该会对燃魂师的自主思维有一定影响，而且要接受这种灵魂，对肌体的压力也很大吧。”约瑟夫敲了敲脑袋，露出狐狸一样的笑容：“你的老婆不是空白燃魂师么，容纳能力最强，不如？”“不行。”伯特强硬地摇摇头。约瑟夫看见他在掏烟盒，习惯性地拿出打火机帮他点上。约瑟夫知道要得到确切的数据信息一定要有真实的实验，燃魂师的数量在这个世纪本来就不多，强大的自然更少。“她不是连活人的灵魂都能容纳么？你就别装道德高标了，现在最大的野心家就是你和皇甫癸，她要是有个什么万一，你不是正好？”伯特踱到窗边，看着不远处的王宫，“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有些东西我希望你知道。无论我和阿癸日后是不是兵戈相见，我都不能容忍她受到伤害，这和我的野心是两码事。阿癸不受到伤害，这是我的底线。我不想任何人踩到这条底线。”约瑟夫用指甲勾勒着打火机上的花纹，神色有些尴尬。伯特深吸了一口烟：“我会让这项研究继续下去的，可能一时不能找到合适的燃魂师，但我会找到一个可以帮你的人，也许不能算人。”约瑟夫闻着空气里淡淡的烟草味道，恢复了玩世不恭的表情，也抽了一支烟，凑在伯特唇边的那根点燃，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往伯特的高大身躯上依靠，晃着腿：“现在，你要想参与到这个项目里，最棘手的事情是，你怎么看到灵魂。我虽然肌体不行，但好歹算半个燃魂师，你可是一点基因都没有啊！”约瑟夫直起身，往伯特的脸上呼了一口气，白色的烟雾让两个人的表情都变得迷离。“这项实验肯定不可能有太多人参与，你这个天才要是也无法参与，那深入的难度就相当大了。小天才，快想想办法吧，我似乎没什么办法呢。”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地站着抽烟，伯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低下头，靠近约瑟夫。约瑟夫微微仰起头，闭上了眼睛，伯特伏在他耳边低声说：“我似乎得去大学部上学了。”说完捻灭手上燃到一半的烟，快速走出了实验室。约瑟夫睁开眼，有点懊恼地摇摇头：“臭小子，又耍我，明知道我也是个双性恋。”约瑟夫把椅子拉到窗边坐下，隔着薄薄的烟雾看着王宫的尖顶，神色复杂。伯特急急忙忙往学校赶去，看见一个女生熟悉的浅褐色头发，那个女生正凑在另一个个子差不多的纤细男生旁边说着什么，两颗毛茸茸的脑袋在阳光下变成了两个光点，刺得伯特眼睛疼。伯特从他们身边快速走过。看见两张笑意盈盈的小脸，和男孩子脖子上的学生卡——艾勒，九年级一班。阿癸不知道压低嗓音在给艾勒讲什么好玩的事，两个人笑得根本没注意到在学校广场上自己吸引了多少注意力。伯特阴着一张脸快步走到教室坐下，讲台上的老师也不由自主地对他微微弯了一下腰。又是无聊的电机课，伯特腹诽，自己早就在约瑟夫的教导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大手在桌洞里摸来摸去，想拿本杂志解解闷，却触到了几张皱巴巴的纸，伯特抽出来一看，居然是上次从上官妙林遗物里找到的那本关于燃魂师的书的后几页。自己当时随手藏了起来，后来一直没有找到，原来是丢在这儿了。伯特视线扫向桌洞有一眼每一眼地扫视着那几张纸，“空白燃魂师对灵魂的兼容性为最佳，但由于自身的肉体控制体系较为脆弱，所以当接收各方面指数不均衡的灵魂时，易对肌体造成巨大伤害，甚至致死。”伯特看见旁边用马克笔做的注释，“灵魂，强化”，不禁一身冷汗，原来上官妙林也想到了这一点，还好死了，要不然阿癸恐怕就要变成她的试验品了。伯特正全神贯注地看着那几张纸，忽略了背后的灼灼目光，一双眼睛正窥视着他。“下面我们请伯特同学讲解一下这个构造。”那个臃肿的中年妇女，讨好地给伯特一个表现机会。伯特顿时有些不耐烦的恼火，把那几张纸往书包里一塞。大步到黑板上讲解，脸上还带着那种习惯性的微笑，明明没有笑意，但每个人都会觉得他对自己有好感，讲台下的女生叽叽喳喳地赞叹着。伯特写完最后一个字，快速回到座位，伸手去拿那几页纸，一刹那，他的心脏停滞了一下，那几张纸居然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