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田甜看了看众人的脸色，疑惑不解地问道：“你们怎么了？为什么确定聂师兄是凶手？”
“喂，小傻妞。”
曹猛一脸讥讽地道，“你脑袋是长屁股上去了，还是长胸口去了？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用问？在场的所有人中，谁有本事偷偷摸进孟师妹的房间，而且还能悄无声响地将她制服？”
田甜闻言一窒，缩了缩脖子，不再多嘴。
卢玲儿却不肯就此罢休，涨红着脸，反驳道：“别人不能，难道聂哥就能了？别忘了，你曹猛和罗辛同样是锻体境后期，你们两个不比聂哥差多少。”
曹猛对此嗤之以鼻，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冷笑道：“卢玲儿，你就是个被感情冲晕脑子的蠢货，这种傻比话也能说出口？”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若是在平时，老子随便耍个小手段就能敲开孟师妹的门，再突然偷袭，勉强也能办到这一点。但你看看老子现在的样子，我特么除了能杀只鸡，宰条狗，还能干嘛？”
“至于老罗。”
曹猛伸脚踢了踢孟婉茹身下的木床，一阵嘎吱嘎吱地响，“听到了没？这破床能承得住老罗那熊货折腾？早就散架了吧。”
他转到孟婉茹身后，双手虚按她高高翘起的肥臀，做了几下挺腰的动作，戏谑地道：“卢师妹，你试过没有，这样搞力量很足，动静很大滴。”
“你……无耻！”卢玲儿一张粉脸立刻涨成了茄子状，啐骂一声，想反驳，却又无从驳起。
确实，罗辛的体格太强壮了，别说在床上剧烈运动，就是翻一下身，都有可能将腐朽不堪的木床压垮。
“那张师弟呢？”卢玲儿迅速转移枪口，指着静立一旁的张佑道，“他的身手也不弱，为什么不可能是他？”
张佑撇了撇嘴，轻松地道：“我可打不过孟师姐。就算偷袭能赢，也不可能不惊动别人。”
卢玲儿徒然地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
张佑的武技再精巧，也抵消不了灵气不足的劣势，实力确实不如孟婉茹。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辩无可辩。
卢玲儿怔了怔，抬眼环视众人，突然冷静下来。
她好整以暇地理了理额头的碎发，款款移步到聂亢身旁，伸手紧紧握住爱郎的手，语气坚定地道：“聂哥，别人不信你没关系，我信你！咱们一起杀出去！”
聂亢低头，注视着卢玲儿的双眸，脸上慢慢浮现一丝柔情。
“别担心，他们奈何不了我。”聂亢淡淡地道。
随即扭头看向众人，冷笑一声：“这么说，你们认定是我做的？”
曹猛嗤声道：“不是你还会是谁？明摆着的事，你再辩解也没用。”
聂亢再笑，语带惊奇地道：“因为不是你们，所以就是我？这是何其武断的推论方式。想我认罪？行，拿出证据来！”
曹猛为之一窒，他用的是排除法，在场的就四个男人，另外三个不是凶手，剩下的一个自然就是。但若要说证据，那真的一点也没有。
不待曹猛反驳，聂亢继续说道：“笑话！我聂某人虽然不才，还看不上些许庸姿俗粉。玲儿比孟师妹貌美百倍，温柔千倍，聂某都能发乎情、止乎礼，又岂会做出这种龌龊下流之事！”
“况且现在正是试炼的紧要关头，各位不妨动动你们死板的脑子，我有理由节外生枝吗？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话是这个话，理是这个理。聂亢所言既合情又合理，正常情况下，他确实没理由这么做。
然而现在显然不是正常情况，他所面对的人也不是正常的人。
曹猛大嘴一咧，毫不负责地驳斥道：“发乎情，止乎礼？老子明白了，你这是被憋得。身旁有个美人儿，却只能看不能碰，整天憋着当然会憋出毛病来。”
“你……下流无耻之极！”卢玲儿的脸一红再红，就像染坊的红色颜料一股脑地倾了下来，全倒在她脸上。
聂亢的脸色也冷了下来，杀机凛然地道：“曹猛，你说话小心点！有什么话只管冲着我来，再敢对玲儿不敬，当心你的狗头！”
“还是先小心你自己的狗头吧。”曹猛掏了掏耳朵，满不在乎地回敬了过去。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剩下的就是信，或者不信，这两个选择。
众人都沉默不言，气氛一时变得凝重肃杀起来。
“小佑师兄，我觉得……聂师兄不是那种人。”
就在这时，门外的方芸发出了声音。她的声音很轻，落在众人的心里却极重。
这一下表态，将整个局势彻底翻了过来。
本来是屋内四人与聂卢两人对峙，其中曹猛还中毒未清，根本不能算一个战力，只能算是三对二。
聂亢的实力稳稳压过罗辛，卢玲儿也比张佑和田甜都强，一三对上二四五，胜负很难预料。
如今方芸又表示支持聂亢，那实力对比就完全偏向了聂亢一方。况且她的位置也很妙，正处于门外，呈现里外夹击的态势。
有实力自然就有发言权，目前双方还没有完全撕破脸皮，还有回转的余地。
田甜首先变挂，突然轻笑一声，甜甜地道：“各位师兄师姐，咱们这是在干嘛呀？何必弄得剑拔弩张的。孟师姐死了，咱们都很难过，不过死者已以，活着人总要继续活下去吧？”
“以小妹之见，不如先将此事搁在一旁，先齐心合力把试炼任务完成了。等回到师门后，咱们请戒律院的执法执事作出决断，你们以为如何？”
张佑瞥了她一眼，想了想，点头道：“田师姐所说也是一种办法，我同意这么办。不过，再将试炼物品放在聂师兄身上，恐怕不太妥当，我们需要另外选择队长。”
罗辛怔了怔，显然没料到他居然会同意，扭头盯着张佑的脸好一会儿，最终也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同意。至于队长一职，除了我只怕没人能担得了，东西就交给我来保管吧。”
见他们两个都这么说，曹猛也没坚持，几个大步走到田甜面前，围着她转了两圈，嘿嘿直笑。
田甜被他弄得毛骨悚然，不悦地道：“曹师兄你干什么？”
“干什么？”曹猛在她面前站定，双手虚沿着她的身体，从上往下比划了一遍，完后添了添嘴唇，道，“嘿嘿，田师妹的身段比孟师妹更好嘛，脸蛋又漂亮，凶手下一次肯定更爽。”
他侧身指着床上趴跪的孟婉茹，眼睛斜乜田甜，挑逗地道：“田师妹，你要是也摆出这种姿势，想必更诱人，下次俺老曹就能一饱眼福喽。”
“下流胚！”
田甜满脸通红，轻啐一口，把脸别了过去，不再理会这个色胚。
气氛被曹猛这么一搅，凝重肃杀之势立马消散得无影无踪。
不过张佑却没忘记当前的紧要事务，目光投向聂亢。
聂亢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伸手入怀，取出四枚梧崖果，抛给罗辛。
“行，这个队长我本来就做得不称职，交出去也是应该。——至于聂某的清白，咱们戒律院再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