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玉的动作做的隐蔽,杏雅看了半天,连蒙带猜,猜出来的那一刻身后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不能继续看戏了,她得尽快转移话题才行。
“婆子让你帮忙你就帮忙了?是帮婆子的忙重要还是自家主子的性命重要?你学了那么多规矩把脑袋学成个木头疙瘩了?”杏雅突然出声,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桃红听着这话,咬了咬牙,没吭声。
杏雅与她无怨无仇,怎么会突然针对她?
莫非是她授意的?在听到自己说那件衣服的事后。
瞅了眼只能看着个后脑勺的挽玉,桃红在心里翻找着借口的同时扑通一声跪下了,“奴婢有错。”
“你是有错,你知不知道,若是你早点赶过去,说不定你家公子还不会病的这么重!”杏雅冷哼一声,“果然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手下,都是些个不顶事的。”
话里指桑骂槐,意有所指。
宁素素眼睛眯了眯。
准备继续问下去的绿莞被这么一打断,隐晦的看了杏雅一眼。
杏雅是那位的丫头,那位的身份可不一般,得罪了她对大公子没任何好处。
相反的,以那位的刁蛮性子,怕不得以后会来找麻烦。
心里转了几个弯弯,绿莞还是选择了咽下口中的话。
绿莞没有再吱声,见着了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宁素素心中了然。
恐怕这牛气哄哄的丫头来头不小,至少绿莞不想轻易得罪。
绿莞可是大师兄的人,替她出头代表的就是大师兄的面子,这样都不愿意对上……
算了,那婆子来的时间即便有古怪,说不定也会是她想多了,当下还是把挽玉的事了结,先告一段落吧。
想到这里,宁素素慢慢的开了口,“挽玉。”
这还是宁素素醒来后第一次开口唤她,挽玉又拧了一把自己,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这才眉目哀戚,含着泪抬头。
终于听到小公子说话了,绿莞,中年女子还有一直在替宁素素把脉的蓝衣女子都看了过来。
“哭什么,绿莞说的是有人擅离职守,你是听了我的命令去办的事,要怪罪也怪罪不到你的头上。”宁素素漫不经心的道。
闻言,挽玉面露喜色,绿莞面色就有些难看了。
“不过,昏睡了那么久,我隐隐约约听到了,要给我用的那味补药没有了,按理来说,那补药我平日里用的少,不会就没有了吧?”
“我听说,每个月发下来的月例都是由你来保管的。”
宁素素不急不缓的转了话头。
随着这一转,挽玉面上的喜色还没来得及褪去,一层煞白就盖了上来。
那味药……
挽玉几乎是转瞬间就知道了宁素素说的那味药是什么。
公子救回来后给公子看诊的大夫开出的那张药方里就有那味药,素娘来找她要时她拒绝了,为此两人还在公子床前吵了起来。
没想到被公子听到了。
那味药的确是没有了,药的去处她也是清清楚楚的,没想到公子会翻旧帐,把这件事拿到明面上来说。
她是绝不能将那件事说出来的,因为牵涉到的不止一两个人。
一旦她说了出来,她就已经是个死人了,那些人绝对不会放过她。
她明明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解决那件事,让公子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
怎么会这样!
难得公子忘了她曾经说过的话了吗?!
挽玉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死死的盯着宁素素,发白的面孔上透着一丝狰狞。
“绿莞,监守自盗,应该怎么处置的好?”见她没有解释的意思,宁素素也不再多问,她后脑勺微微作痛,这些破事就先放一边吧,她想休息了。
“如何处置……”问她?绿莞犹豫了一下,挽玉这样的人,自是永绝后患的好,可杏雅横插一脚,看那架势是决计不会眼睁睁看着挽玉被杖毙的,杏雅又代表了那位的态度……
左右为难,绿莞干脆选择了沉默。只在宁素素等着她表态时飞快的瞄了一眼杏雅所在的方向。
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最好的回应。
明白了绿莞的意思,宁素素有些遗憾,算了,不能一鼓作气搞定的话,她就慢慢来好了。
总归苦头一样一样的吃才有意思。
不然怎能回报挽玉过去加诸在前身那个小姑娘身上的痛苦?
“以往出现这样的事情是如何处理的?”宁素素轻描淡写的改了口风。
“一般是杖责,可酌情增减。”这个就好回答的多,绿莞同时松了口气,答得干脆利落。
“那好,麻烦绿莞姐姐帮我唤来人,让他们就在这院落中打,至于打多少么。”宁素素故意拖长了调子,在对上挽玉恐惧中藏着隐隐希冀的眼神时,恶劣的笑了笑,“看我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