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冰月轩，雪晴向四周看了看，淡淡道：“罹。”
罹不知从哪冒出来，微一欠身道：“娘娘。”
雪晴看着他，道：“起来吧。你刚刚一直都在吗？”
“是。”罹如实答道。
雪晴走进屋坐下，道：“本宫想问你，皇上和玉妃发生过什么？”
罹低下头道：“回娘娘。请恕属下不能告诉娘娘。主子曾说过，不准任何人再提起此事。”
雪晴望着他片刻，低下眼眸道：“那……本宫就不为难你了。本宫知道皇上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忠于他是对的。”
罹看了她半响，咬唇道：“娘娘，属下……告诉娘娘。”
雪晴转头看着他，道：“你刚才不是说，皇上不让你说吗？”
罹未语。
雪晴笑了笑，道：“你坐吧。”
罹怔了一下，道：“娘娘，这……不合礼数。”
雪晴笑道：“既然皇上让你来保护我，你跟着我这么久了，你见过在这冰月轩主子和下人之间什么时候有过礼数？”
罹想了片刻，便坐了下来。
雪晴看着罹，等着他说。
罹叹了口气，道：“自八岁起，属下就跟着主子了。和他一起练武、打猎。主子做什么属下就一直都陪在身边。似乎并不像是主仆而是朋友一般。主子经历过什么属下都看在眼里，总之有痛、有喜、有悲。后来主子做了皇帝，悠闲的日子也少了。属下记得那时玉妃娘娘刚刚进宫，和她一起的还有她的姐姐姚月情，也是曾经的月妃娘娘。”
“月妃？”
罹点了点头，道：“月妃娘娘是玉妃娘娘的亲姐姐，她很美。就和娘娘您一样美。无论在什么方面，都比玉妃娘娘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们两个的姐妹感情也很好，两人每天都一起出入，也都很受宠。一时之中，她们成了后宫中人人都要巴结的对象。直到月妃娘娘有孕，都没有打破这样的局面。可后宫哪有那么简单呢？月妃娘娘很聪明，也很懂主子的心。可月妃娘娘还是被人陷害了，月妃娘娘被人指责说她腹中之子不是主子的。主子很生气，依属下看主子是真的很爱月妃娘娘的。还曾说要封她为贵妃，甚至还想立她为后。可有一日，主子在路过御花园时，看到月妃娘娘正在与一个男子拉扯，那个男子还吻了月妃娘娘。当时主子真的非常生气。立时就将那名男子处死，将月妃娘娘打入冷宫。可他却并未打掉月妃娘娘的腹中之子。其实，主子也想相信月妃娘娘的。可两天后，冷宫中传来月妃娘娘的死讯。主子伤痛欲绝，别人都说月妃娘娘是畏罪自杀。主子依旧是沉痛了三天三夜。属下去过冷宫，在地上找到了太后娘娘的戒指。可属下并没有跟主子说，怕他承受不了。”
听完后，雪晴叹了一口气，沉默良久都没有说话。
雪晴突然一拍桌，道：“我知道了！”
罹疑惑。
雪晴道：“你在冷宫里找到了太后的戒指，那么就是说月妃是太后所杀，对外称是月妃畏罪自裁。应该一切都出在月妃孩子的身上。若我猜得没错，那名男子应该是玉妃找来的。为的就是让皇上看到月妃的不洁，从而对月妃起了疑心。这，应该是太后和玉妃联合起来设的计。不过，我好奇的是皇上很少去她那，每次去也不留宿，那么她的孩子……”
“是假的。”罹接道，“主子问过太医了，是太后娘娘要他那么说的。可能是想让玉妃做皇后吧。”
雪晴想了想，道：“既然月妃和玉妃是亲姐妹，那么月妃也应该是太后的亲侄女，她怎么忍心杀死她的侄女。按理说，月妃应该更容易做皇后才是。太后又怎么会用那个比月妃要愚笨的多的玉妃呢？”
罹叹了口气，道：“因为，月妃虽是太后的侄女，却是为人正直。不肯听太后所言，太后或许才起了杀心吧。”
雪晴点点头，道：“嗯。听起来，这月妃也是个烈性女子。若是有缘得见，那我可真是此生无憾了。只可惜，月妃芳魂已逝。”
罹沉默了。
雪晴思虑片刻，道：“罹。月妃生前的住所现在可还在？”
罹点了点头，道：“在。当年主子忧思过度，虽不曾去过，却也未拆。”
雪晴笑了笑，道：“那么，你能带我去吗？”
罹犹豫了一番，道：“娘娘，那是皇宫禁地。若是娘娘去了，皇上怕是会生气。”
“可是……”
“娘娘三思。若只是为了一个已逝之人惹恼了皇上，娘娘可是得不偿失啊。”
“……”雪晴思虑片刻，“好吧。说的也是。只能遗憾我与这月妃无缘了。”
雪晴笑着站起身来，却觉得有些头晕，站在原地晃了一晃，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