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几日,太后传旨来,要雪晴一同听戏。当雪晴来到戏园,太后已经在了。可周围却空无一人,只有她们两个人。
雪晴福了福身,道:“臣妾参见太后。”
太后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道:“平身吧!今日陪哀家听戏,不用太拘谨,平常就好。坐吧。”
“是。”雪晴站起身,坐到太后身边。
戏台上演得正是长恨歌,讲得是唐明皇与杨贵妃从相识到阴阳永隔的事情。
戏台上唐明皇正在缅怀杨贵妃,坐在台下的太后淡淡道:“杨贵妃美貌倾城,唐明皇深爱至极。可最后却因为杨贵妃而丢了国家。你说,这到底是杨贵妃的错,还是唐明皇的错呢?”太后转头看着雪晴。
雪晴听出了太后话中的意思,笑了笑道:“不管是谁的错。至少世人都知道他们都是深爱着对方,至死不渝。所以才有那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不是吗?”
太后笑道:“是啊!只是,这倾城的美人,最终是否都是没有好下场呢?”
雪晴淡笑道:“无论她们是否有好下场。至少貂蝉曾深爱吕布,西施曾深爱过范蠡,杨贵妃曾深爱过唐明皇。只要爱过,即使为爱而死,亦是心甘情愿。比如,娘娘的侄女……”雪晴故意拉长了音调。
太后皱眉看着她,雪晴笑了笑道:“沈玉,玉妃娘娘,不是吗?”
太后松了口气,道:“是啊,玉儿也曾深爱皇儿。只是……”
“只是,发生了一件事。才让玉妃娘娘的性格大有改变,甚至到了娘娘您驾驭不了的地步了是不是?”
太后一怔,道:“静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雪晴笑了笑,道:“太后娘娘洞悉宫中所有事情,玉妃娘娘做过什么,太后娘娘不会不知道的。而玉妃娘娘又是怎么被打入冷宫的,又是怎样死去的。臣妾想,娘娘应该都是知道的。包括……”雪晴加重了音调,“娘娘的另一个侄女,不是吗?”
太后怔了一下,随即直视前方道:“哀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雪晴笑着起来,福身道:“请恕臣妾多言了。”
太后掩去自己的慌乱,顺着雪晴给的台阶,道:“罢了罢了。皇儿既然要留下你,哀家也无话可说了。但是你留下了,就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个金玉满堂凤钗,就算是哀家赏给你的。”说着,她身后的婢女递给她一个盒子。
雪晴接过,打开看了看,道:“这金玉满堂凤钗是只有皇后才能佩戴的。太后怎么会给臣妾呢?”
太后看着她,道:“现在,你是最好的人选了,不是吗?”
雪晴跪下,道:“这宫中还有宛妃、宸妃,她们都比臣妾年长,比臣妾进宫的时间长。这位置实在不该是臣妾的。”
太后扶起她,道:“宛妃和宸妃她们已经不受宠多年,况且高傲自大,颇有些嚣张跋扈的意思。早些年把宫中闹得是鸡飞狗跳。而宛妃多年前也身患顽疾,不宜太过劳心。她们都没有母仪天下的姿态。再说,你比她们要受宠的多,也比她们聪明的多。”
雪晴听后才知道太后是要用这后宫之主的位子来堵住她的嘴,可太后却不知道她是绝对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于是便笑道:“太后娘娘如何能断定臣妾就一定能胜任呢?”
太后叹了口气,道:“因为皇儿他对你有情,也只有你才能让皇儿把你当做一个妻子般来疼爱,保护。也只有你,才能时刻在他身边告诉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只有你不会与其他人争宠太盛,亦不会像其他人般醋意太浓。这,就是哀家需要的皇后。真真正正能够帮助皇儿的皇后!”
雪晴道:“太后娘娘想用臣妾来牵住皇上?娘娘的目的,不知是否能对臣妾说明?”
太后叹了口气,道:“哀家是想让皇儿明白一件事情,只是这件事要靠他自己去体会。若是他能够及时发现的话,或许一切就还能挽回。否则,他将痛苦一生。”
雪晴皱了皱眉头,没想明白太后说得是什么意思。只是,太后封她为后的决心已定,雪晴只有福身,道:“臣妾谢太后。”
太后看着她,道:“这凤钗你要好好保存,待到封后大典那****再佩戴。否则,封你的诏书未下,你就戴上。那可是犯了宫中的死罪,明白吗?”
雪晴道:“是。”
太后起身,道:“得了。哀家乏了,回吧!静妃陪哀家走一段吧!”
雪晴福身道:“是。”说罢,便扶着太后一齐出了戏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