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怎么回事?”
“没事,喝酒,囚犯犯浑了!”
五个狱警在休息室喝酒的时候,外面活动场厮杀声惨叫声传进来,惊扰到避雨偷懒喝酒的狱警,正欲要站起来查看外面的情况,收买的狱警僵硬着笑容,招呼大惊小怪的四个同事狱警继续喝酒。
“晦气,军队什么时候接管这里?”“是啊,我们那里管得了这些死囚?”狱警们一肚子怨气,放下手里的烈酒,搅动着舌头埋怨军队不接管这里,这里的囚犯哪一个是他们管得过来的?凄厉惨叫声一直没停过,狱警们纷纷停下喝酒动作。
“没…”收买的狱警还想出言安抚四位同事狱警,一把砍刀刺破玻璃飞进来,直挺挺刺破一个狱警胸口,带血的砍刀卡在倒霉狱警胸口中间,猩红血水嘀嗒嘀嗒声从血红刀口滴落地面。
受惊反应过来的狱警跑到墙壁,拉动紧急警报,呜~~长鸣警报声响彻高塔监狱每一角落,BCD三个区囚犯纷纷走出来,傻了眼看着A区活动场血腥修罗地狱,连陆续出动的狱警也没注意。
A区活动场一百多人倒在泥潭里满地打滚,一个浴血煞神泥血混淆在一起,用自身拳脚武器,打倒一个又一个囚犯,倒下的囚犯又一个个爬起来,不知疲惫势要打倒不败战神似的。
“啊…”丹尼尔在监狱长鸣不休警报声鸣响一刻,双手拼命拉动卡着锈迹斑斑的手动闸开关,高塔监狱监控中心早已把狱警门控制住,防止有人破坏阻止狱警维持暴乱,第一波二十多个狱警手持警棍进去阻止,丹尼尔拼着吃奶力关闭手动闸开关。
哐当…丹尼尔成功关闭手动闸开关,后续赶来的狱警阻挡在外,只能在铁护网拼命撞击,成功关闭狱警出入门的丹尼尔心中一喜,从淤泥地里爬起来,直朝楚南所在的A区活动场跑去。
第一波冲进A区活动场止暴的狱警全副武装,头戴护头钢盔,一手防爆护盾,一手警棍冲进泥潭里,见人站着的人兜头一棍敲过去,会不会死人无关重要,击倒一个囚犯继续奔跑逮囚犯一阵暴打。
临近力歇晕晕欲倒的楚南双眼肿得睁不开,厚厚一层泥浆把肿得不能在肿的脸孔覆盖,侧手拽紧一个不知死活偷袭的囚犯头发,无力的手肘打在囚犯脸侧,放倒囚犯的楚南一步一瘸,朝崩溃到极点的肖恩走过去,身后的防爆狱警置之不理。
楚南不记得自己打趴过多少次囚犯,一百?两百?还是三百?数不清的浴血无规律重生画面,混淆着楚南临近精神错乱的思维,狂妄的代价带着伤痕累累,迈向罪魁祸首欲要逃离的肖恩。
“不,不,不要过来…”肖恩临近崩溃极限,双手后撑着厚厚血与泥混淆的泥浆,发自内心恐惧煞神一样的楚南,吃力十足地往后爬,肖恩每爬动一次,钻心痛的右脚拖出触目惊心的血痕。
嘭~楚南后脑勺遭遇止暴狱警一棍袭击,双眼短暂眩晕的楚南无力跪倒泥浆,嘴角渗出一丝丝血水,一霎那间时间变慢了,狱警放慢数倍的警棍直朝楚南脸打来,楚南眨着沉重无比的眼皮,泥浆滑落眼前一霎,模糊双眼出现年迈父亲的慈禧脸孔。
眼前画面扭曲模糊,楚南置身朦胧的室内,朦胧白衣天使闪烁不停忙碌着,跪着双腿无力站起的楚南慢慢抬起头,惊恐地发现自己年迈父亲躺在病床上,高举着一只抖动不已的手,深情急切地呼喊着自己名字,直到手滑落一瞬间。
楚南犹如陷入一阵无休止黑暗地狱,黑暗的难堪的悲痛像一只鹰摄住了他,以一种虫啮般的痛苦折磨他,心凄酸楚得发胀,胀得几乎把胸膛裂破,小南…小南…断断续续的亲情呼唤声,犹如一道生命之光把撕心裂肺的楚南拉回现实。
“啊~~”消失的暴虐戾气铺天盖地涌现而出,侵蚀楚南脑神经,一瞬间忘却自身的痛楚,楚南猛然睁大充血的双眼,警棍打到脸侧一瞬间,楚南忽然出手挡住警棍,在狱警愕然失神一瞬间,警棍滑出狱警的手。
“…唔…”狱警张嘴一霎那,警棍塞进他嘴里,涨红脸的狱警又惊又怕,双腿也不听使唤,像筛糠似的乱颤起来,楚南一拳打在警棍上,嗤~狱警满嘴血狂涌而出,刹那间断气无力往后倒下。
楚南猛然转身,右手伸直犹如钢铁护栏,野蛮撞倒身后冲来的狱警,落地的狱警满身泥浆,没等他挣扎爬起,搁飞的防爆护盾给楚南接住,狂暴的风声在狱警耳边响起,放大的护盾在他右侧脸部出现。
嘭~狱警倒滑出五米远,一动不动地躺在地面,血水从他防爆头盔蔓延出来,一击得手的楚南反手丢出防爆护盾,嘭~两个侧面迂回偷袭的狱警吃痛翻身倒下,挣扎两下晕过去,脱手而飞的警棍和护盾掉落地面。
突突突…楚南一脚踩起警棍拿在手里的时候,活动区顶头出现十几个狱警,自动步枪无情扫射失控的活动区,闪身的楚南避开子弹攻击,浑身泥水滚到防爆盾边,一脚扫起防爆盾,子弹射来之际一手接住遁住地面格挡。
叮叮当当…防爆盾抵挡着密集子弹攻击,逐渐裂开的防爆盾在楚南用力支撑下,面临即将破碎的危机,身后解决囚犯的十八个狱警顶着防爆盾,猫着腰身一步一步朝楚南身后逼近,解决刺头一样的楚南试图挽回局势。
“啊~~”首先靠近的狱警勒起警棍,试图一棍打晕顶着防爆盾的楚南,楚南转头准备空出一只手还击,哧…一把三尺砍刀穿刺狱警脖子,狱警倒地溅起泥浆的时候,楚南转过头看向出手相救的丹尼尔。
第一次杀人的丹尼尔惶惶不安颤抖着,干咽着唾液抬起头,发现偷袭楚南的狱警逼近了,大呼一声:“小心!”
楚南手里的警棍直顶往上,一击顶到拿警棍打来的狱警下巴,趁楼顶业余狱警枪声减弱,舍弃快要破碎的防爆盾,钻进防爆狱警阵型里,警棍横扫力砸打倒打残一大片,子弹射来之际,迅速掐紧一个狱警挡子弹。
肖恩眼看狱警玩真家伙了,死里逃生的他吃力爬出子弹横飞的活动场,爬到离开活动场的排水口时候,滴滴滴…微弱的定时炸弹响声在肖恩耳边响起,肖恩停下用手扒开排水口淤泥一瞬间,双眼睑孔急速放大,一个巴掌大的定时炸弹贴在排水口。
“狗…娘…养的!”
轰隆~定时炸弹爆炸一瞬间,肖恩整个人四分五裂,残肢断腿四处纷飞,突突突…炸开的缺口冒出四个人,手里的突击步枪和手枪射杀活动场四周的狱警,一个黑影迅速跳出缺口,一边开枪射杀狱警,一边朝楚南方向跑过去。
砰砰砰…三名楚南面前的狱警额头中枪无力倒下,楚南转过头看向出手帮忙的肖明,把挡子弹的狱警尸体推开,捡起防爆盾挡着头顶狱警子弹射击,朝害怕顶起防爆盾的丹尼尔跑过去。
“快走!”楚南走到丹尼尔身边,甩了他一巴掌,打醒丹尼尔示意他跑去缺口。
“啊?喔,好…”清醒过来的丹尼尔在楚南提醒下,顶起防爆盾直朝炸开的缺口跑过去。
“石板!”肖明捡起带血的防爆盾与楚南汇合,见面第一句话就问楚南要石板。
楚南看向肖明下意识心中一动,伸手摸进满是泥浆的裤袋,拿出湿漉漉的石板,摸到明显凹处丢给肖明,石板在眼前肖明忽视了楚南凌厉的目光,一手接住石板肖明还没来得及高兴,兹兹声的腐蚀声带着阵阵白雾在肖明手里响起。
“野蚕血?!”肖明惊恐万分地试图甩开假石板,可那衔入肉里的假石板,犹如烧红的烙铁腐蚀他的手,眨眼间肖明的脸犹如中风似的,一抽一抽的同时逐渐脱落一层皮,掉落地面的手枪瞬间给楚南捡起。
楚南拿枪对准左心房的时候,肖明惊恐万分求饶说道:“不…等等,听我说,我没有…”
砰砰砰…一连开了好几枪的楚南,打光枪里为数不多的子弹,肖明脸部停止了脱皮,一头栽在泥浆里抽搐了一会彻底断气,假石板从他手里脱落下来,楚南丢掉手里的枪,一边顶着防爆盾,一边翻找运钞车上抢来的石板。
楚南找到肖明身上的巴洛斯石板,还没来得及高兴,砰…狙击枪声响起,子弹打穿防爆盾,穿透楚南顶盾的手,倒地的楚南右手死死拽着巴洛斯石板,穿出血洞的左手混淆在泥水里,意识陷入模糊的楚南隐隐听到焦急的叫唤声。
“楚南!”周扒皮和钱羽馨眼看楚南中枪倒下,惊呼一声丢掉手里的突击步枪,钱羽馨想要爬上去的时候,周扒皮一手挡住她。
“你们先撤,我去带他回来!”周扒皮说完不等钱羽馨同意,等丹尼尔跳进来后,马上爬出缺口朝楚南倒下的地方跑去。
赵鸿涛拿枪顶着丹尼尔头的时候,丹尼尔心惊胆颤地说道:“别,别,自己人,自己人!”
钱羽馨眼看周扒皮跑到楚南那边,情急之下只好朝赵鸿涛说道:“你先带他离开,我们顶着!”
“小心!”赵鸿涛也没有婆妈,看了眼钱羽馨和换备用弹夹的铁牛,点点头拿起手枪拽着包袱一样的丹尼尔先离开。
钱羽馨在铁牛丢来他自己手枪之下,一手接住直朝活动场狙击手开枪,砰砰砰声之中,弹无虚发击杀致命的狙击手,直接惊呆一边换好弹夹的铁牛,看不出来啊!
钱羽馨一口气打完十五发子弹,陆续从楼顶掉落的五六具尸体,震惊得铁牛张大嘴巴忘记火力支援,钱羽馨夺过铁牛腰间挂着的最后一个弹夹,麻利十足地说道:“我是军医神枪手!”
“好样的!”铁牛反应过来后,忍不住夸奖地点点头,裂牙一笑半蹲身子突击步枪射杀活动场外阻拦的狱警。
“不好,后面出口有警察出现!”撤退的赵鸿涛带着吓破胆的丹尼尔撤回来,说着钱羽馨和铁牛崩溃的话,被包围了!
钱羽馨和铁牛陷入崩溃边缘的时候,空中响起老式螺旋桨直升机声,赵鸿涛他们抬起头仰望时,直升机盘旋监狱上空,打开的中门在有限视力下,隐隐见到有人转动一挺重机枪。
兹兹兹兹…重机枪火力十足扫射监狱顶层的狱警,窸窸窣窣的子弹袭击下,顶层的狱警纷纷中枪倒下,或下饺子一样坠落地面,突现空中援兵让钱羽馨萌生求生欲望,徐徐下降的直升机正朝活动场降落。
“走!”直升机公然开枪射击狱警,是敌是友一目了然,经验丰富老道的赵鸿涛把丹尼尔提上缺口,紧随其后朝降落的直升机方向跑去,铁牛在钱羽馨点点头下,紧随其后跟着赶过去,直升机上的重机枪压制住狱警的火力藏头鼠尾不敢现身。
周扒皮扶起防爆盾压着奄奄一息的楚南,无暇去看楚南触目惊心的伤势,也没有去看断气倒在泥浆的肖明,一手搀扶着楚南,一手挡着直升机强烈旋流刮起的泥浆,直到直升机上跳出一个身穿黑袍的人跑过来。
“自己人,快上去!”黑袍人帮周扒皮搭起楚南,朝直升机跑过去,下机掩护的两个黑袍人手持东盟自动步枪,掩护钱羽馨等人过来,重机枪停了火力,狱警纷纷冒出头开始反击。
“坐稳了,老古董要起飞了!”驾驶直升机的人看了眼倒在泥浆的肖明,朝后面坐上进来的人说了一声,控制着直升机慢慢上升,比起东盟的涡轮直升机,这老式直升机拉升速度犹如蜗牛般慢。
“打下来,饭桶,快打…”直升机上升一半的时候,睡懒觉的狱长衣衫不整跑上楼顶,上升逃离的直升机重机枪再次开火,子弹横飞打碎监狱楼层玻璃,把狱长吓得狼狈趴地,等他爬起来的时候,直升机早已扬长升空远去,直把气急败的狱长气得连连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