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柔柔的光线斜穿过屋子照到熟睡的汐儿脸上。
在一阵清脆的鸟鸣声中汐儿揉了揉朦胧的眼睛,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
意识刚刚清醒过来的汐儿却意外的发现自己还在风明宫的床上躺着,汐儿足足呆住了五分钟才确信自己还在风明宫。
可是,不应该呀,汐儿想着,明明是有人在掐自己脖子,然后自己垂死挣扎着,再然后,自己是昏还是死都没意识了,可是,那个掐自己脖子的疯女人呢?自己又是怎么回到这个地方的?难不成做了个噩梦?
汐儿先狠狠拧了自己胳膊一下,哎呦痛叫一声,确信自己没有死也没有在做梦。
可是昨夜的一切怎么解释,中空的墙壁、墙后的密道、曲曲折折的隧道、还有那双惨白修长的瘦骨嶙峋紧紧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怎么醒来一切都消失了?
若说是梦怎么会有那样真实的梦,自己的脖子似乎还在隐隐作痛,揽过床头的铜镜一照,发现还有红红的指印烙在自己脖子上。
还有一点可以证明昨天没有做梦,汐儿跌跌撞撞跑下床来到密道处,可是开启密道的机关呢?大理石柱上那块颜色迥异的砖居然找不到了,汐儿按着自己的记忆去一块块石砖按下去,今天居然没有一块可以按得下去。
再去敲了敲墙壁,墙壁也没了“砰砰”的中空的声音,一夜之间那密道和机关怎么就没了?
汐儿头痛的要死,难道是自己做了个噩梦狠狠掐了自己的脖子然后产生了幻觉?可是自己怎么会做这般傻事?
汐儿忽然想起还有一个东西可以证明昨天的一切是真实的,她回到床边的木桌,果真发现昨天自己进密道拿得那盏灯不见了,昨天应该是在和那疯女人挣扎的时候打翻到了那边的地上,想抹净这一切的人可以将自己重新送回这里在将密道堵住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可是那人却唯独遗忘了还有样东西做证物。
汐儿一直沉浸在对昨晚事情的思索里,弄不清为什么有人救了自己,是跟踪自己还是意外撞见,而宫中的密道又隐藏着什么秘密?其实汐儿不知道的还有,在昨晚她一口一声对皇上的咒骂的时候,而皇上正在秋夜的寒风中苦苦跪在长信宫的门外在一直到深夜,只为了可以劝太后不要责罚汐儿。
皇上一直跪到第二天早上,身边的小太监小心请示着:“皇上,该去上早朝了。”
皇上不由苦笑一声:“我治得了天下却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天下对我又有何用?小顺子,去宣今天的早朝免了。”
皇上踉跄的从地上站起:“大燕以孝治天下,我不违母命,可是谁也没法阻止我对心爱女人的疼爱。”说着,一招手身边另一个随从“走,跟我去风明宫。”
小太监赶紧“喳”了一声忙不迭跟上。
于是就在汐儿一早起来还在为昨晚的事苦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却看到风明宫的大门被人在外大大敞开,为首是皇上,后面跟着几十个宫女太监抱着被子、帐子、雕花木盆、拂尘、插花、白玉茶壶甚至在后还有人抬着紫檀的桌椅鱼贯跟入。
汐儿一惊,“皇上,您、您这是……”
“太后不打算放你,我也忍心让你一个人吃苦,从今天起,我就和你一起住这,直到你出去。”皇上满目深情地注视着汐儿。
此时的汐儿心里只有一句话:姐妹们,遇到这样一个为你好的男人赶紧嫁了吧。
看到皇上来了,汐儿半是撒娇也半是真心害怕:“皇上,汐儿不敢住这了,这里有鬼。”
“有鬼?好,我和你一起打鬼。”皇上笑呵呵地拉着汐儿进了屋。
汐儿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和皇上只是在外说话的一会儿工夫,屋里已经被收拾地和自己的长乐宫无异。
屋子的地面被铺上了和长乐宫一样的百鸟朝凤织锦,数道蕊红色的纱帘从殿顶垂下随风轻轻飘着,红花梨的木桌摆在大殿正中,上放一把白玉羊脂玉壶几个茶盏围绕一周,再旁边的花瓶里插满了自己所爱的秋兰,还有阵阵甜香袭来,三角鎏金仙鹤熏香炉正在屋脚袅袅升腾着醉人的香气,还有几个和长乐宫相似的做装饰用的花瓶也被摆到了屋子边上。
这里简直就是自己长乐宫的翻版,不,这里就是长乐宫,汐儿顿生一种“乐,不思蜀”的幸福感。若是冷宫可以这般舒舒服服,自己在这里多住几日倒也无妨。
这是皇上一拍手,刚刚跟过来的几十个宫女太监站成两列,听候吩咐。汐儿发现居然都是自己长乐宫的旧人,小慈也在其中,皇上对着这些人吩咐道:“不过是太后不顺心,才让昭妃在这里小住几日,你们主子不是你们想的戴罪之身,你们好生侍候着,过几日你们主子还带你们回长乐宫。”
“是。”众人同时应到。
于是,不过一日之隔,午后的阳光下汐儿懒懒地躺在遮阳伞下的摇椅上一边饮着龙井一边吃着皇上在一旁小心为自己削好的水果,幸福直想唱大张伟的“倍儿爽”,再想到昨夜的经遇真似恍若隔世。
可是,还是有大家所不想的状况发生,一声凄厉的哭声又从在风明宫上空幽幽响起:“孩子,娘对不住你,我可怜的孩子,不要怕,娘陪着你——”
皇上来之前倒忘了这里紧挨着已经疯掉的令妃的院子,不由一惊,“来人,不是让你们好生看着她吗?怎么青天白日的就任她这样大呼小叫。”
“皇上,奴才们听您的吩咐已经严加看管了,没敢放她出来过,奴才也没想到她大呼小叫惊了圣上的驾,奴才这就命人把她嘴堵住。”太监小心会这
“是,你们且去吧。”皇上一挥手,满脸的愠色。
虽说那女人已疯了,可是汐儿想那两人毕竟曾夫妻一场,连皇后都可以记着为令妃加床棉被,而皇上却对这妃子现在这般厌恶嫌弃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倒伤感起来。
“皇上,她……”汐儿想仔细问问那个女人的事。
“你不要再问了,以后也不要提这件事!”皇上露出从未有过如此犀利又带些凶意的目光,汐儿忙掩住口。
皇上说完也感到自己态度过硬了,微微一笑,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好多事不是一两句可以和你解释清的,不过一个已疯掉的女人,咱们不提她了。来,我再替你剥颗荔枝。”
汐儿且应付着将荔枝接了过去,可是肚子里的疑云更重了,如果真的是没了孩子疯掉的,以皇上的性格应该对那女人满是怜悯之意,不该露出这般憎恨的样子啊,还有这里的密道为什么会通向那个疯女人那里,一切,都是个谜一般等着汐儿去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