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有些惊喜的抬起眼看着七夜,“真的,那么你知道是哪个组织用这种剑吗?”
“可是我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就是觉得觉得见过。”说着便将画递给了傲雪,傲雪见此也只是有些灰心的叹了一口气,有些失望的转过身跑向了另一家铁匠铺。
看着她那焦急忧愁的摸样,七夜无奈的耸了耸肩,跟着她跑向另一家店去。
赤红的石台上,平铺着数十把铁剑,铁锤一下又一下的落在坚硬的器面上,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叮叮咚咚。
幽水镇上的人说,这家铁匠铺的铁器十分精湛,就是价格贵了些,或许他能知道什么消息。
就凭着这一句话,她走过一个个巷子,寻找着。
七夜不解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执着于找这把剑,其实他不知道她要寻找的不仅仅是这把剑,而是一个家,能够让她感觉到温馨的家,那里有着父亲,有着微笑,没有任何的欺骗,没有他的——虚情。
“铁匠师傅,冒昧打扰一下,请问你见过这把剑吗?”
一年过三十的男人抬起眼来,抹去额前的汗珠,偏头看向了这张纸,说了句让傲雪再次失望的话,“我打铁这些年,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兵器。”
傲雪垂下眼叹了一口气,“谢谢。”
看着她那失落的摸样,铁匠又说,“你可以去胡子村看看,那里的村长对兵器颇为了解,我的手艺也是在那儿学的。”
傲雪那无神的眼里,忽然多了一丝神采,“真的吗?谢谢你。”
“七夜,快点儿我们去胡子村吧。”她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竟然邀请着一个杀手和自己一同上路。
看着她那一会失落一会兴奋的摸样,七夜只觉得有些茫然,但是当听到她那不经意的言语时,扬起唇,笑了。
漪韵宫宜妃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那漂亮的脸,心里却困惑极了。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相貌?不可能啊!可是王为什么会忽然抽身离去呢?到底哪里不对还是?
安玉看着自家主子那愁眉不解的摸样,心里满是不解。难得一次,她不吵不闹,实在是太稀有了。
“安玉,把那小卢子给我叫来。”
安玉看着镜子中的主子,“是。”
小卢子刚刚从天眷宫出来,便看到安玉的身影,心里立刻明白了。
向四处张望着,确定没有人发现,这才走到草丛后,“安玉姐姐,你怎么来了。”
安玉皱了皱眉,“主子唤你去呢,我先走了,你快点来。”
“是。”看着安玉那离去的身影,小卢子不由的咬着唇。
昨夜王半夜离开漪韵宫的事情早已传遍王宫,而那林傲雪与林尚往一同消失的事情也没逮到个机会向那宜妃说说,这回倒是机会送上门了,想到这里便得意的笑了。
迈着小碎步来到了漪韵宫,屈膝叩拜,“奴才小卢子叩见宜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宜妃看着小卢子,点了点头,“起身吧。”
“是。”
宜妃并没有开口,只是直直的看着小卢子,小卢子也不由的警惕了起来,毕竟眼前的女子毒辣刁钻是出了名的。
“娘娘万福,总算想到小卢子了呢。”俨装有些感动的摸了摸两颊。
宜妃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小卢子,蹙了蹙秀眉,“你每日都跟在王后身边,王后有没有和你提起王什么。”
小卢子摇了摇头,“娘娘,不过奴才听说昨夜王到孰书斋过了一夜,之后并未宠幸任何女子。”
宜妃眯起眼,抚着下巴思量了起来,“太奇怪了。”以往每日,王与自己都夜夜承欢,可是昨日却曳然而止,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王可有喜欢的女子。”
“这奴才就不清楚了。对了,不知娘娘您是否听说那林傲雪在法场被劫走之事?”
宜妃点了点头,“那又有何关。”
小卢子淡淡一笑,“奴才觉得这事和那林傲雪有关。不知娘娘可曾听说在行刑前,王曾单独召见那林傲雪之事?”
“咦?”宜妃顿时来了神,这件事情她可从未听说。
“奴才怀疑这一切和那林傲雪脱不开干系,王的变化不也是从那林傲雪出现后开始的吗?”说着斜眼偷偷看向宜妃。
这话她也认同,好端端的赐给一个宫女出入随心的金牌,又秘密召见!
难不成王真的对这个林傲雪有兴趣了!
想到这里,紧紧的握着拳头,眼里透出一丝凶狠的光来。
小卢子缩了缩脖子,这林傲雪若是被抓到了只怕日子不好过。
但心里却莫名的闪过一丝慌乱……
傲雪蜷缩着身躯,望着天空的那轮明月,靠在树边打着瞌睡。
迷迷糊糊之间似要睡着了。
“为什么一定找那把勾剑?”
七夜忽然出声问道,那黝黑的眼睛看起来如同宇宙一般幽深,一望无际,却又那般纯真。
傲雪微微一愣,有些落魄的垂下眼,“我的爹爹失踪了,而这勾剑则是唯一的线索。”
爹?这个词语触碰到了他心底那隐隐的一个角落,“至少你还有爹,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抬起眼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淡淡的笑了,“说实话,你真的不像个杀手,不会是诓我的吧。”
七夜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却对上傲雪那浅笑的娇颜,心里微微一动,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己笑呢……
另一边,这才经历一天的舟车劳顿,找了家客栈歇下了,却不知怎的怎么也睡不着,只是径自望着那漆黑的夜,不见一丝星辰。
武尘站在离何荆沧不远的地方,看着他那不见生气的脸,便知道他还在念着那个林傲雪。
自从那午门斩首之日已过了十日了,这十日来,他天天都是这般沉静,话也不多,他实在不明白这林傲雪究竟是哪里好了,让堂堂的柯国储君放不下。
到了胡子村已是两天后的事情,当看到这片黄土之际,她的心有某个角落在悄悄的酸痛着。
去年春末夏初,自己曾与晓静来过这里,没想到才仅仅半年,房子的摸样就已经截然不同。
走进胡子村,院子中央的大篝火还在,那时的自己没有现在的容貌,没有现在的逃犯身份,没有爱自己的人,而仅仅过了一年一切却完全变了样。
“你是林姑娘吗?”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傲雪坐在村长屋里,看着面前的茶水,漫不经心的举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林姑娘呢,呵呵,对了你身边的晓静姑娘的呢?”说话的正是那胡子村的年轻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