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怡被此人大力一推,不由自主的竟一跤摔倒。李炜忙去扶她时,背上的伤口一疼,正被李子减一拳头打中了伤口,立时哎呦一声,豆大汗珠从头上滚了下来。
李子减正待拳脚相加,女孩慌忙拦住道:“爸爸,你不要打他们,他……他是我哥。”
李子减一愣,瞪大眼睛打量李炜,过了片刻,惊喜道:”你是李炜,是我儿子……?”
李炜见他性子粗犷,与十五年前没半点分别,哼的一声,没有理他,把静怡扶起来道:“你没事吧?”
静怡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后,直到这时才看清这李子减长什么样子,眼见此人身如铁塔,眼似铜铃,虽然长的也很帅,却是一脸霸气,心里一寒,心想此人与李炜怎么不一样,怎么半点也不象父子。
但听李子减大声道:“好小子,你真的是李炜呀?怎么我只给了你一拳,你就疼成这样,快让爸爸看看。”
李炜手一挡他,喝道:“别在这里假惺惺。我是李炜不假,但却不是你的儿子,与你并没有任何关系。”
李子减哈哈的道:“谁说的?你除了眼睛象你妈,心肠也象你妈,与我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呢。好儿子,听说你已当上了军区司令,真是不简单。”
李炜冷冷道:“少来这套,十七年前,你既狠心抛下我与妈,又回来干什么?”
李子减听他一提起这些,不由将眼一瞪,喝道:“你小子在与谁说话呢?俗话说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谁在年轻时会不犯点错?我与你关系本就不好,对你们母子粗暴点自然也就正常。这些年来爸爸不来家看你们,也实在是因为得罪了青帮,怕殃及到你们而已。前不久,直到听说青帮全帮覆灭,被国家消灭在八达岭,这才敢回来。”
李炜一听他也是被青帮迫害,想不到父子俩的境况竟差不多,联想到青帮的势力,一时没有说话。这时眼见他风尘困顿,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不成摸样,身边的女孩也是一样,也是一身朴素,料他们在外面也没享什么福,本来对他满肚子怨气,这时不知如何竟烟消云散。正要说话,忽听内房一声咳嗽,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但见这妇人满脸病容,正是十七年前名噪一时的大美人郭荷香。
女孩一见母亲出来,慌忙将她扶住道:“妈,你有病不在床上躺着,怎么也出来了?”
郭荷香道:“我……我听说是你哥来了,怕你爸爸脾气不好,就……就出来看看……咳咳……”
女孩忙道:“妈,我爸爸没有吵我哥,他们在好好的说话呢,你不要担心。”
李子减大声道:“玲玲,把你妈扶回去,她感冒还没好,别让她再冻着了。”
玲玲嗯了一声,立即听话的将母亲扶回。
李炜一见郭荷香也在这里,心里登时就有些不痛快了,他自幼就知道父亲是被这狐狸精迷住才对自己母子不好,因而对这郭荷香从小就有一股恨意。这时冷冷的问了一下他的来意,当得知他来家是因为没地方住,因找不到老宅才到处找自己母子,大声道:“不行,你们不能住在这里,这个房子是我妈辛辛苦苦盖的,如果你们住在这里,我妈逢年过节怎么来家?”
李子减听了他这句话,脸色一变,喝道:“怎么,你小子想撵我走,是不是?”
李炜道:“虽然是撵你走,却也不会让你住大街,我给你笔钱,你们去外面买房住吧。”
李子减一听,道:“真的,那你快给我吧,你一给我,我马上就走。从今以后,再也不来打搅你。”
李炜哼的一声,道:“静怡,你现在有钱没有?如果有,马上就给他吧。”
静怡想不到这么容易就能把他打发走,本来还以为这李子减是为了纠缠干妈而来,这时一见他的姘妇并没有死,他仅仅只是为得到一个落脚点,登时放下心来,说道:“有,但需要到银行取。”
李炜向李子减一摆手,说道:“好,你现在就跟我们去。”
李子减兴冲冲的随二人出来。到了银行,静怡本想取五十万给他,一想他女儿说的那一番话,心里一气,却只取了十五万出来,将这些钱往他手里一摔,说道:“在农村买房,一般的房子连地皮最多也就十二三万块钱,给你十五万,也不少了。”
李子减接过这厚厚的一堆钱,却也激动的脸现红光。这些年他在外面一直都是租房住,由于郭荷香身体不好女儿也小,养活一家人的重担便都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他这人也没什么大本事,除了给人扛扛包出个死力气,日子一直过得都是紧巴紧,此生哪里又见过这么多钱,这时心里一激动,放下架子竟一连口的感谢起二人来。
李炜见静怡仅给了他十五万块钱,本来还想让再多给他些,然静怡对他狠狠一瞪,却不让他多嘴,对李子减道:“今天就已腊月二十七,再有两天我们就要来家过年,我妈不想看见你们,到时你们一定要搬出来,听到了没有?”
李子减连声道:“好,好,只要我们一有地方住,谁愿意霸占你们的房子。你们小区里的人一见到我就咬牙瞪眼的,我看到他们也正不爽呢?”说罢道:“李炜,这姑娘是谁呀?你家的结婚照上,媳妇好像并不是她?”
李炜正待开口,静怡气呼呼的道:“你管我是谁?”拉着李炜离开,竟是把此人撇在了这里。
路上李炜见静怡脸色不好,刚想开口,静怡骂了他一声混小子后,喝道:“等过年一回家,你马上把小婷的结婚照给我摘下。她人都不在了,你还挂他的结婚照干什么,想气死我呀?”
李炜想不到她是为这件事生气,慌忙道:“好,好,一回家我就摘下。”
二人回到花园口小区,上楼见四个舅舅与老耿、刘文成竟仍然还在,当下将刚才的事对讲了。老耿马上道:“好,这个万人恨一走,我们就放心了。”
刘文成叹了口气,道:“这也并不是我们干预你们的家事,硬让撵他走,也实在是因为他这个人太可恶了。当初他在的时候,小区里的住户哪一个没被他打过,哪一个不恨得他牙直痒痒?如果你们还是一家一个院,这我们自也管不着,现在一同住在一个小区大院,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看到他会不犯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