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不再理会秦朗,他直接指挥秦家的家丁和婢女做事了:“来,你们两个把你们少爷抱起来,头朝下,腿也抱直。”
“你拿一个盆子过来接着他嘴巴这儿,待会会吐脏东西。”
家丁和婢女自然不会理会一个外人加仇人的命令,家丁望着秦朗,婢女望着老太太,一个个等着自家主家发话。
“你们愣着干什么?张神医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老太太看到张玄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冷了下来,心中大急,走过去给这自己家的家丁婢女一人一巴掌,“怎么,要让我跪下来求你们吗?”
家丁和婢女们一个个郁闷的要死,他们心内有话,刚才您在家里的时候可不是张神医张神医的,一口一个小崽子,一口一个小杂种,一口一个捅您孙子的元凶,我们做事当然看主家眼色的,能给那小子上眼药,我们也能多得您喜欢不是?现在知道说什么张神医了,您要责怪我们做给这姓张的看,您骂我们几句就得了,居然还打人!
对这种狗仗人势的家伙,张玄自然毫无同情心,对于这种动辄打骂手下的老太,张玄自然也没有好感,他让婢女给秦源这小子灌下调配好的黑色药汁,再让家丁扶好他,张玄在秦源背上的穴位按了记下,接着一拳打在他后背上,秦源哇的一下,一阵黑色的泛着恶臭的秽物便喷了出来,喷的扶着人的家丁和端盆婢女一身,老太太由于太过关心自己的宝贝孙子,也被喷到一点,张玄则是一出拳就远远的跳开了。
“你怎么不提醒我呢?”一股恶臭,任谁都不好受,家丁和婢女有苦难言,老太太却有话要说,她冷着脸看着张玄质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帮其他人解毒时没喷这么厉害。”张玄一脸无辜的看着被婢女们簇拥着擦拭衣服的老太太。
别说老太太不信,就连在场的所有人也不可能相信,这种大瞎话说出来,江半月都感到有些脸红,你不知道你往后面跳什么!
毒张玄是治好了,他朝着老太太和秦朗笑了笑:“太守大人,令公子的毒已经解了,两个时辰之内就会苏醒,不过一定会身弱体虚,多补补。”
毒解了,秦家老太太自然不会再给张玄好脸色看,不过人家现在救命恩人的余威尚在,老太太也不会不识时务的出口辱骂,她一声冷哼,就带着家丁婢女浩浩荡荡的远去。
秦朗摸了摸下巴,笑了笑,他走到张玄身前,凑到他耳边笑道:“小子,咱们还没玩。”说完,他双手抚了抚腰间玉带,一步三摇的离开了教室。
张玄叹了口气,也笑了,没完?好吧,既然如此,那自己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季院君和冯仲他们和张玄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很快,教室里就剩下了张玄、江半月、环儿,还有那颜先生。
“半月,时间还早,不如去青羽那坐坐。”
“不了,有些累,想早点休息,而且,你看看环儿。”江半月抿了抿嘴,微笑道。
张玄心里也在嘀咕,这颜先生太没眼力劲了,没看到环儿已经困得直点头了吗?还去青羽那坐坐,那茶馆虽然清雅,可距离不远好不好?
“那好,在下就先回去了。”颜先生风度翩翩,朝着张玄和江半月微微一笑,也和那秦朗一般,一步三摇的走开了。
“江师,我也走了,今天累的不轻。”张玄装模做样的摸了摸腰,又捏了捏腿,就要走开。
“等等,小玄,我有话要问你。”江半月眯着眼镜,嘴角微微扬起。
“啊?”不是要回去的么?原来还有事要问。
“说说你什么时候学的医术吧。”
“额……”张玄愣住了,“这个可以不说么?”
“可以。”江半月点了点头,“但你不说为师会很不开心。”
“江师,我不想骗您,但是如果一定让我说,我只能骗您。”张玄低着头,尽量摆出一幅可怜的,委屈的样子。
“好了好了,别摆出这幅样子。”江半月摆了摆手,“既然不想说,我就不听了,不过,小玄,为师的秘密你也不能知道了哦。”
“额……”说实话,张玄很想知道这么美艳女老师的秘密,可是自己的秘密现在委实不能多说,“江师,我只能很老土的说,待到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您的。”
“好吧,我们边走边说。”江半月牵着环儿的小手,走出了教室,张玄也尾随其后,教室里的蜡烛和陈设只能交给书院的人整理了。
说实话,张玄真的相当佩服环儿这小丫头,她居然能一边睡觉一边牵着自己师傅的手走路,真是厉害到没朋友。
晚风瑟瑟,张玄其实很享受这样的场景,和江半月走在一起,再加上一个可爱的环儿,张玄真的觉得有一家三口压马路的感觉。
树木森森,教室内的灯火点点,天气虽然寒冷,但张玄和江半月走在一起却是满心的温暖,他想起被刺客刺杀时的场景,突然想学些功夫自保:“江师,我想请您教我些功夫,今日被那刺客刺杀,真有些手足无措。”
“哦?”江半月神秘一笑,“你怕死?”
听到这句话,张玄觉得有些耳熟,他本能的回答了一句让他自己都想死的话:“我不怕死,我只是怕我死后再也没有人像我这般爱你。”
说完这句话,张玄愣住了,江半月也愣住了,而环儿,她耳朵却竖了起来,大眼睛睁开直愣愣的看着张玄,小嘴巴形成一个“O”,你要不要这样,明明睡着了,一听这个就醒了!小女孩干什么这么八卦啊?
“你说什么?”黑暗中,张玄看不清江半月的表情,但江半月知道,她的表情冷了下来,但她的脸却是火辣辣的,这小子……
“江……江师,能听我解释吗?”张玄有些结巴,但他还是压住紧张,平静地要求解释。
“说说看。”江半月语气很冷,声音很淡。
“有什么好解释的。”环儿很来劲,张玄很凄惨,“小玄你喜欢师傅,都说出来了,还解释什么啊!”
啪,江半月一巴掌甩在环儿屁股上,环儿哎哟一声委屈道:“师傅,是他跟你说的,又不是环儿说的。”
“江师,我曾今有段时间在外游学。”不理会环儿这小八卦,张玄开始解释。
“游学?不可能,你游学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额……”我游学你肯定知道?这江师貌似对自己关心的很啊,“江师,我的医术也是那时学的,至于什么时候,我还不能说。”
“这……不可能啊。”
“我在游学期间,和那儿的人学过一首通俗诗,觉得不错,也就记下了,刚才江师问我是否怕死,我便脱口而出了那首诗里的句子。”
“什么诗?念来听听。”江半月有些好奇,目光炯炯地问道。
“我爱你。”
“什么?”江半月声调提了好多倍。
“啊?”张玄愣了愣,“哦,这是诗的第一句。”
“哦。你继续。”
“我爱你,但是我不敢说。”张玄顿了顿,“我怕我说了,我就会死。我不怕死,但我怕我死后,再也没有人像我这般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