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胜轩,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你明白吗?!”这句话一出口,莫名的,心一阵刺痛。如果是苏俊驰,这样子的后悔,我会不会再接受?原来,我的心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决绝。
是我的便推也不会走,不是我的强求也不会来;一但某些东西远离了,就是远离了,“好马不吃回头草”便是我行为的最好的注释。
“我不在乎,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了,”贺胜轩有些急促,“如果走,便是我陪着你,好么?”
“不好,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李兰心了,对不起,”我用力抽开手——对不起,贺胜轩,不知怎么跟你说,但是,不可能的事就是不可能,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虽然疼,但是比什么都有效。
“你已经完全喜欢上他了,对不对?”贺胜轩往后退了两步,疼痛从眉稍眼角溢出,“你的心再也不是只装着我了!”
“是啊,”我转过身,不忍心再看他,只是在说出“是啊”的时候,心里居然一阵轻松,难道,我说的是真话?我真的心里有了他?
“这些话,我是不会信的,也不会放弃,你只不过要去解开心里的疑惑罢了,”贺胜轩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却又包含着无比的心酸甚至是无奈,“只是,兰心,别去追寻了,如果真相被你找出来,也便是你痛苦的开始!”
我向福来客栈走去——贺胜轩,你根本不知我要找寻的是什么,怎么这么笃定?你的想法跟我的想法,无异于天上地下,我来自千年后,要去找寻回到千年后的路,只是,这话,怎么跟你说?就是说了,你也未必会信。
客栈小房间内,我打开窗子,迎来一室明月,今晚又是一个月圆夜,只是处在这淡淡的月光中,便也处在了淡淡的优伤中。
贺胜轩俊拔的身影被月光渡上一层淡淡的金黄,是的,那也是一层淡淡的忧伤。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苏俊驰,我又想起了你。你处在满室的月光中,是否也会想起我来?
记得我们的初识吗?那个晚上,我到办公室拿落下的钥匙,碰上了加夜班的你。走廊上,你我月光中的凝眸,使一切变得朦胧美好。
你说,月光使人容易心软;
你说,月光使人容易陷入忧伤;
你说,月光会使人变的纯净;
你还说,月光会使人容易变得感情用事。
能对月光有如此细腻感触的人,该有一颗多么细致多么温软的心啊;而在工作上你又是一个多么负责的人,每一天的工作都切切实实显示出做为一名警员的正义。从那一晚上开始,我的心便为你跳动,你皱眉,我便心痛;你欢笑,我就开心。你的温柔眼波,在围着我的时候,我便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只是,在周围人眼中无比登对般配的两人,最后却分道扬镳。
想起苏俊驰,便不能不想起杜锦,那是个有着无比灵透心儿的女孩子,她俏丽,冷艳,身边总会有着排队等候的追求者,只是,却无一人入她的眼。却原来,原来,唉。。。。。。
你们现在一定很幸福吧?其实,你们只要幸福也就好了。。。。。。
苏俊驰,贺胜轩,你们有着一样的相貌,行径为什么差着这么远呢?
唉,贺胜轩,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放弃当初的李兰心,又让自己处在如此的后悔之中?
真的太子之位有那么重要?
。。。。。。
东方终于亮起了曙光,简单收拾一下,便下楼去结帐,掌柜还没起床,打扫的小二告诉我,帐已经有人结过了。
出的门去,已经不见了贺胜轩的身影,难道昨晚想了一夜,他已经想通了?
嗯,从今天开始,我便一人上路了。
“瑞儿,你怎么会在这儿?”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路边立着的瑞儿。
“主子,昨晚上我就在福来客栈里住,我看见四王爷来找你,”瑞儿一脸开心,“不管主子要干什么,身边总要有个伺候的人才成啊。”
“瑞儿,你还是回去吧,我身边总是会有危险,总会给人带来麻烦,我不想连累你们了,”我有些忍不住哽咽,在这个时代,居然有这样的女子心心念念地挂着我,不计任何回报。
“就是知道主子有危险,身边才更是要多一些人才是,互相也有个帮衬,”瑞儿随着我前行。
“这是干粮,够两个人吃的,”贺胜轩手捧一个油纸包递了过来。
“你,不是走了么?”我又是一惊。
“走吧,瑞儿说的对,你身边总要多些人才是,”贺胜轩一脸的笑,衬着朝霞,让人看的心也暖起来。
一路上,这样奇怪的三人组合,总让我心里别扭。
贺胜轩根本没有雇辆马车的打算,好像早就打定主意步行——亦或只是想拖延我的时间?走上一段路,他总会体贴地找一块儿相对干净的地方休息一下,而自己总是远远地看着我,仿佛只这样远远看着,远远陪着,就已经很满足了。
这种感情要有多深,要有多真,要有多纯,才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也只有在我深深地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有的感觉,而这个人便是苏俊驰。我把最美好的理想,最美好的感情,都寄托到他身上。那时候的我,多像现在的贺胜轩的用情!
只是,一切都好像在不同的时代颠倒了过来,我们没有真正合拍的时候。
“前面有个茶水摊,要不喝些水再走吧,还有很长一段路呢,”贺胜轩向前指了指。
上次来城隍庙逛庙会,坐的是马车,还不怎么嫌路远,现在认真步行起来,还真是不近呢。
“主子,歇一会再走吧,”瑞儿也是擦了一把汗。
“好啊,”能想起在这样地段卖茶水的人,看来也不是一般的聪明呢,起码是独家生意。
“小二,来三碗茶水,有什么点心也来一些,”贺胜轩在简陋的长凳上坐下,我和瑞儿便在他对面的长凳上坐下。
“好咧,有热乎的刚出锅的包子,客官要多少?”一身普通打扮的小二笑着用木托盘端过三碗茶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