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戈随之在桌边坐下,接过嬷嬷呈上的刻着龙凤的金杯,手腕环住珞珞的手腕,俯身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嬷嬷扯了扯珞珞的衣袖,珞珞转动眼眸看着杯子中模糊的自己,将那冰冷液体潵入心窝,浑身一颤。李戈的手此刻还环在她的手腕之上,“你们收拾好久退下吧”李戈将手撤离宫女接过他手中的杯子,将酒杯撤走,嬷嬷立刻吩咐宫女铺床,撤了几盏宫灯,走至李戈身前屈膝行礼后,便带着一干宫女太监缓缓退下,“吱~”寝宫的门被关上,桌上的烛火霹雳巴拉的燃着,安静的只闻呼吸声,珞珞安静的坐着,李戈一步说话,安静的坐着想着些什么,“啪”泪水掉落在手背上,一颗两颗,三颗“哼~嘤~嘤~”珞珞小声哭泣,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李戈走至他身前,看着她一颤一颤的肩,伸手将她的小脑袋揽过,珞珞将头埋在他腰间“呜呜~”的哭泣,李戈面色有些难看,他知道,柳家给她喂了药送上步撵的,此刻如此难过怕也是因为这事,柳家啊柳家,此事他定要问个清楚。
门外的太监宫女听到寝宫内传出哭声,不免一惊,这珞贤妃可是皇上用贵妃制度迎进宫的,这新婚之夜新娘娘却哭的如此凄惨,想必是恼怒了皇上,个个面面相觑,“嗯哼,主子事,是你们可以猜测的么?”金子清咳道,犀利的眼神扫过众人“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难道还要咱家教你们”金子盯着不敢说话的众人,背过身,脸上的严厉瞬间消失,一脸不解,皇上这是唱哪出,要是其他娘娘知道了,就算这珞贤妃是群妃之首也不见得下面那些女人会给她多大面子,毕竟这新婚之夜,新妃哭的凄惨的声音的的确确传出,这会儿,那几个娘娘那怕是都知道了,主子啊主子,你还真是莫名其妙,明明看上人家姑娘,新婚之夜不好好疼爱新娘娘,居然还把人家弄哭了,还哭的这般凄惨,诶里面发生了什么?金子抬头朝暗卫的方向看去,躲在暗处的暗卫一惊,金公公,您老人家就放过我们吧
怀中的哭声渐渐小了,传出匀称的呼吸声,李戈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满满的拖住珞珞的头,一手将她头上的发饰一个一个小心翼翼的拆下,撤下繁琐的装饰,一个公主抱将她环入怀中,轻轻走向宽大的龙床,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如蝶翼的睫毛还挂着泪水,李戈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珞珞微微的吸了一下鼻子,李戈的手不敢再碰,生怕吵醒了她,伸手去解珞珞的宫服.红烛还在烧着,一滴滴红蜡堆积在烛台,宫女立在纱帐之前安静的等着,金子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重重纱帐之后的龙床,他知道里面的人早就醒了,还能听到微不可闻的抽泣声,金子叹了口气,这是他第三十三次叹气了,这皇上第一次不让他跟着去上早朝留他在这守着新妃,还不准打扰?哎~三十四次了
珞珞睁开眼便是一片明黄的纱帐,抬手揉揉自己发酸的眼睛,才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凌乱的床上还残留着陌生的气息,那白色的帕子在这明黄的床边上如此刺眼,更刺眼的是那一抹血红。珞珞用被子捂住自己,死死的捂住。表哥~你在那~我怕~
嬷嬷将那帕子收起,用一个雕花的小盒子装好,拿把精致的小锁锁好,走出去了。珞珞在侍女的搀扶下走至正厅,此事的她本该去向太后请安,可太后年初便去了安国寺贤礼佛未归,那边是免了,待太后归来补上在拜见便可。乃四妃之首,珞贤妃此时先要接待来拜见她的众妃嫔。珞珞本就不愿见这些人,便也不当一回事。嬷嬷只是暗示她,不必说话,她会处理好,所以珞珞只是坐于纱帐之后接待众妃,那些一个个听到风声想看热闹的女人,到时落空了,嬷嬷连人都不让见着,给众妃提了个醒,众妃嫔愤愤不平的离去。
嬷嬷掀起纱帐,见一脸无神的珞珞,顿时有些慌张“娘娘,您怎么了”珞珞抬头看着她,一直未说话,一开口声音不似先前那般清脆动人,带着几分沙哑与哭腔“嬷嬷,我想见哥哥,嬷嬷,我想见哥哥”珞珞伸手拉住嬷嬷的衣袖,像是拉住了救命稻草,不肯松开,嬷嬷几分不忍,怕是这娘娘适应不了宫中,昨夜的事情他也听到风声,不管如何皇上将她安排到这珞贤妃身边,要自己尽心尽力的保护好珞贤妃,她自当拿命来护着她,“这除了皇上其他男人是不得入后宫的,娘娘这老奴办不到啊”嬷嬷话音一落,珞珞两颗硕大的泪水便划下“娘娘,您先别伤心,老奴这就去向金公公问问,娘娘莫急啊”嬷嬷伸手擦去珞珞脸上的泪水,忙转身去找金公公。
皇帝日理万机,后宫之事他也很少搭理,当燕嬷嬷提出时,他想也没想便拒绝了,有了一个自然会有第二个,就算是他喜欢的人也不能乱了规矩,燕嬷嬷一看皇上的态度,便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大呼要责罚自己,李戈只是摆摆手让她下去。
“这是~”安榕浑身上下被包成一个粽子,动弹不得,布置清晰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安的竹子气息“你醒了”清凉的一阵风吹来,一带着半边面具的男人子走进,手中还端着碗冒着热气的药,药香立刻弥漫在房间中,安榕动弹不得,看不到男子的面容,“多谢。。兄台。救命之恩”安榕咬牙断断续续说出几个字,身后却是出了一身冷汗“别使劲,我好不容易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要是死了太亏了”男子一把从上前,不知从何处抽出的银针,在安榕胸前一扎,右手手背虎口一扎,额头中间一扎,安榕只觉胸口呼吸瞬间通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