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昊天传人
夜色更深了,星光却在黑夜中显得更加的明亮,那是黑夜和星斗相互映衬的结果。一条星河在夜空悬挂,好像是一条丝带,精美,迷人。
由国教的弟子带着,徐言吃了饭之后来到属于自己的房间。房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一张床,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套茶具,还有一个书架,幸好房间不算太大,不算东西太少,还会显得有些空旷,落寞。
一天下来,徐言也感觉累了,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这是难得的静谧。
等明天那位何长老把事情禀告教宗大人,然后把功法教给我,我就可以回山了,出来也这么长时间,不知道师傅一个人山上过得怎么样了?师傅的记忆力越来越不好,会不会忘记了做饭,然后饿肚子;会不会在做饭的时候把盐和糖弄混了;想到这些徐言心里不免更加担忧了,起身看着窗外的星空。
师傅会不会也在看着星空呢?
……
南方,昊天门。
徐言的师傅也在看着星空,有些佝偻的身子看起来让人心疼,他却崛强的要直起身,抬头看向天空。星海很美,所以值得做出一些努力去追寻。此时他的眼睛不再浑浊,而是明亮又深邃,仿佛是将满天的星光尽收眼底。
因为星光入眼,他的目光有些刺目,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忽然,一道清风吹来,他眼前的空间变得模糊,因为外物的突然出现而被压迫得扭曲,但是这样情况只持续了一息而已,转瞬之间变恢复了正常,只是老人的眼前多了一个人。
老人没有去看那人,依旧看着星河。
你来了。虽然没有看到,但是却知道来人了,更知道来的人是谁。
你还是要回来了。那人说道。
老人看向那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那是一个身穿华袍的老人,和徐言的师傅比起来,似乎那人更老一些,脸上满是皱纹,眼眶陷入很深,只是他的眼睛却犹如大海,星空一般宁静。
这人正是教宗,从安阳到昊天门足足有几千里路,当时徐言可以走了近一个月才到达安阳。而上一刻还在国教主殿的教宗,下一刻却已经出现在了昊天门,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或许对于凡人来说,这应该叫神迹。
你真的想好了?教宗道。
老人不再看他,继续看向星河说道:天上的繁星永远都在固定的位置,它们有着自己运动的轨迹,除非陨落,不然它们将随着自己的轨迹一直运转下去。
老人的话语中提到了一个词:陨落。
教宗沉默了一下,他知道老人已经想好了。
许久之后教宗道: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听到这句话老人好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有掩盖不住的讽刺意味。笑声有些沙哑,很难听,让教宗眉头微蹙,但是不是笑声让他蹙眉,而是老人的态度。
当年落下的一千八百多颗明星对于它们来说公平吗?那一年昊天门刚刚完成了新弟子的招收,二十四个只有十二岁的孩子,他们只有十二岁。说到这里老人的胸腹间剧烈的起伏,表示着他的心情极不平静。
当然陨落了一千八百多颗星星对于星海来说并不能影响到什么,但是那却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生命就应该被尊重,被敬畏,而不是随意的抹杀,侮辱。最后两个字老人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度,那是掷地有声的感觉。
哎…。
教宗悲叹一声道:可那个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老人沉默了,底下了头,没有人看见他的眼中光芒在闪动,似乎也在犹豫。
许久之后摇摇头看向教宗道:你不是一直以除魔为己任吗?
这个话题转换得有些太快,快到教宗这种饱经世间沧桑的老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楞楞的看了一眼老人,教宗点点头。
然后呢?
对啊,然后呢?自国教建立以来,每一代教宗都是以除魔为己任,这有什么奇怪的吗?对于这个世间的任何一个人来说,如果教宗不去除魔,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他是他唯一的弱点。老人说道。
这句话里面有两个他,分别指代两个人,但是教宗却很清楚那分别都是谁。并且这两个人和他的除魔有着很大的关系,因为有关系,所以他沉默了。
两个老人,一片星海。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有清风吹拂,似乎是在追忆,又好像是在惋惜。
许久之后教宗才道:能保证他的安全吗?他毕竟是…。说到这里教宗本来想说的话没有说出来,而是道:他毕竟是一个孩子。
老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道:我不会让他死的,我也一样把他当做孩子看。
得到老人的肯定,教宗心里一松点点头。
……
远在安阳的徐言不知道昊天门在今夜发生了一场对话,那是关于他的对话,他正在熟睡,尽管对师傅很担忧,但是想到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徐言迫不急待的就想时间能过得快一些,而让时间过得快一些的方法有很多,睡觉算是不错的一个。
白天累了一天,所以徐言很快入睡了。
一觉睡醒,阳光已经从窗外射了进来,想到今天要做的事情,徐言赶紧起身然后开始洗漱,穿戴整齐之后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徐言看到了一个人。
南极正在外面。依旧是折扇轻摇,偏偏公子,器宇不凡。
南极,徐言叫了一声。
听见有人叫自己,南极转身看来,发现是徐言之后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待徐言走近了,南极才说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徐言道:说啊。
想到这个问题,南极有些迟疑,不知道如何开口,好奇心还真是折磨人啊,昨夜徐言被何足留下,南极猜想了许久,难道徐言真的是那个昊天门的传人?
你真的是昊天门的传人?最后南极还是问了出来。
徐言想了想道:现在昊天门只有我和师傅,应该算吧。
因为震惊,所以感觉有些不真实,尽管在徐言的口中得到证实,南极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已经灭绝了八百年的昊天门怎么突然之间多了一个传人了。不真实的感觉就让人感觉有些荒谬。
南极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有点楞,那是被惊的。
徐言拉了一下南极然后道:快走吧,今天我可能就要回去了。一会我们去街上买点东西,给我师傅带回去。
但是徐言又想到:安阳到昊天门太远了,带吃的似乎早就烂掉了,算了,到时候再看看,不行买一点小礼物也是好了。
正在震惊中的南极根本没有听到徐言说的话,只是人被他拉着走。
当,当,当……。三声钟响。
钟声洪亮,清越传出去很远,南极被钟声惊醒四处看了两眼。
怎么了?哪里来的钟声?
不知道。
突然几个国教弟子匆忙的跑了过来,徐言赶紧拉住一个问道:这位师兄,这是怎么了?
那弟子急忙道:道钟响了,赶紧到大殿前集合。说完跑了。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南极道。不知道为什么南极总感觉这道钟响和徐言有关系,没办法说明这种感觉是怎么来的,或者只能归于某些人的第六感。
来到大殿,也就是昊天殿之前,笔直的石道上已经站满了人,徐言南极两人算是来得晚的,所以只能站在最后,摇摇的看着还很远的昊天殿。
此时大殿之上也站了一些人,和大殿下面的人不一样,上面都是老人,一个个都是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相比于下面的青春少年少女们来说,自然是下面的风景更好。但是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昊天殿之上。
突然一个少女从昊天殿内走了出来,一身雪白的长裙,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高挑的身材,她就是一个落入凡间的仙女,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无数人的心。
随着她的出现,下面的弟子们爆发出一阵狂潮,欢呼,但是却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她是谁?徐言奇怪的看着少女,的确很漂亮。
忽然徐言发现旁边的南极神色有些不对,目光盯着昊天殿上的少女,精光闪烁,徐言发现那精光代表的含义是:战意。
南极和这个少女有过节?徐言想道。
你认识她?
南极点点头道:国教圣女谁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