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这么多孩子面前!”陆祖端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别闹了,让孩子们看了笑话!”
“哼!你还怕人笑!”顾水燕毫不在乎的撅起了嘴。
陆祖端一看,知道这位又要发作:这耍小孩子的脾气是说来就来,一来了,就怎么也止不住!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老来疯!唉,要不是这样,当初怎么会……陆祖端赶紧冲顾紫茹使了个眼色,拥着顾水燕上楼了——果然,在陆祖端的怀里,顾水燕乖乖的跟着走了——温驯的像只小猫!
胖妹看了,啧啧称奇,再一次为自己的身体自责不已:看看,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居然可以凭借的自己的姿色,让男人处处迁就、忍让——哇,哇,哇!要减胖,要变美女!
“燕,以后不要这样了。”陆祖端温柔的说,“我们的孩子都长大了!”
“祖端!”顾水燕哀哀怨怨的叫着,叫的陆祖端心头痒痒的,不忍心再说她,只是拥着她……
“你怎么就来了?”顾紫茹还在冲着仇杰嚷嚷。
“我来看看伯父伯母嘛。”仇杰分辩说。
“谁让你看了?”顾紫茹不依不饶的。
“紫茹!”陈含韵拉着她,劝他,“人家还没吃饭呢。”
“活该,谁让他不吃饭了?”
于冲锋只好拉着仇杰坐下来,从冰箱里拿出啤酒来,两个人坐下来喝。
“你敢喝酒?!”顾紫茹把仇杰手中的啤酒一把夺了过来,不容分说的丢进了垃圾桶。
“顾紫茹!”于冲锋看不过去了,“我们男人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你们男人的事情是吧?”顾紫茹冷冷的说,瞪了仇杰一眼,“好,大男人!我不敢干涉你们!”说罢,蹬蹬蹬的跑到楼上卧室里去了。
“别理她!”于冲锋拉住正要站起来的仇杰,“一个大老爷们的,别这么婆婆妈妈的!叫一个女人操纵着——想要她是吧?你越是惯着她,她越是看你不上眼——敢情哪天你睡了她,她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了!”于冲锋似乎很精通似的。
仇杰尴尬的笑了笑。
“哥们!别这样——以为老哥我哄你是吧?”于冲锋重新开了一罐啤酒给他,“你就听我的,哪天灌醉了她,把她弄上了床,醒了再跪在地上,求她原谅,说是无心之过,一定对她终身负责,你看成不成?”于冲锋话没说完,那头忽然飞来一物,直对脑门而来,于冲锋一偏头,虽然脑门闪了过去,耳朵却不幸中标——一阵麻嗖嗖的痛疼直传肺底!
“你干什么!”于冲锋已然看清了不明物体飞来的方向,胖妹正怒目相向,“又不是睡你!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于冲锋不屑的说,“就你这样的,想要人家白睡,都怕没人要!”
胖妹又要丢出手中的东西,被陈含韵拉住了:“算了,算了,不要再闹了!”陈含韵拉着她也上了楼,进了卧室。
“那个下流的东西!赶明儿一定非宰了他不可!”胖妹恶狠狠的说,“什么鬼话都敢说。”
陈含韵不理她,一个人坐在镜前呆呆的发愣:镜中的女孩,几乎没什么颜色了,苍白的脸上,唇痕淡淡的,眉目间,无一丝神采——再这样下去,几乎就是一张木脸了!陈含韵叹了口气,想到顾水燕五十岁出头的女人,脸上竟然可以那样的美丽、妖娆!就像是一朵已过花期,却依然分外艳丽的牡丹!怪不得牡丹是花中之魁——这并不仅仅是它的富贵、大方,更为重要的是:当别的花儿已经谢落之时,它却能够在残败之时,释放出神奇的光彩来,令人不忍释手!
陈含韵不禁也想到了母亲:这个一生之中,只忠爱莲花的人,也不过是水一场,梦一场,到头来,终归是空心一场!
“你怎么了?”胖妹看到陈含韵的眼角开始渗出泪来,人只是坐在那里,盯着镜子看,不知在想些什么。
“哦,没什么。”陈含韵这才惊觉,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哭了,无声无息的哭了……
“是不是又想起不开心的事情来了?”胖妹体贴的帮她递上一条纸巾,“算了,含韵,事情已经都过去了,不要想了。”
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的时候,胖妹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问她:“你,是不是跟赵文清谈恋爱了?”
本来陈含韵已经沉默了很久,听了她这句话,突然间大哭起来,扑进胖妹肉墩墩的胸口上,泪如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