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佛祖,连楚惊天自己也觉得好笑,自己这个新世纪来的人竟然会想这些鬼神的话,这只能说明眼前的事太过不可思议了,无任何根据可言。
除开了佛祖,楚惊天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魔鬼――司马潮平,这个拿活人做试验,不将人命当一回事的疯魔,只有他才可能做得出这么不可思议的恶事。
越想楚惊天越觉得是司马潮平下的毒手。
只是,这个司马潮平是在什么时候下的毒手呢?他只是和李岩玉说了两句简短的话,根本没有任何的身体接触,而且自己当时就站在旁边。
虽然楚惊天想不出司马潮平是怎样下的毒手,但这一笔帐是算定在他头上的了。
这个司马老头既然能用活人试药,那么他研制出一些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的剧毒一点也不奇怪。
况且,将一个人化成一堆黄澄澄的金子,也只有司马老头这样的疯魔才会去做的事。
“应该是李岩玉和我在谈话中,无意开罪了这个死老头,所以才会惹来他的毒手。这个司马老头真的是一个喜怒无常,草菅人命的**疯魔。”
楚惊天知道自己这时逃跑,一定是逃不脱这死老头的毒手的,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先忍下来,再伺机寻找生路。
忧心忡忡的楚惊天将身上已经结成银光闪闪的道袍扯下,像其他的寄名弟子一样,赤着上身蹲在大炉前拼命加火,蒸煮大炉中的药水。
司马潮平进了房间后,过了许久都没有出来,直到一个寄名弟子送来饭菜让楚惊天填饱肚后,司马潮平才从房中出来。
司马潮平一出房就直接找上了楚惊天。他围着楚惊天转了两圈,直看得楚惊天全身不舒服才笑吟吟地道:“怎么,小子,是不是不甘心,心里一定是在骂我吧?”
司马潮平突然其来的一句话,将楚惊天吓得一下子弹了起来。
这死老头果然不简单,竟然一眼看破了自己的心思。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恶毒的手段要用在自己身上,这个没人性的疯魔!
楚惊天退开,警惕地盯着司马潮平道:“你想怎么样?”
司马潮平叹息道:“小子啊,在这片丹羽大陆,想要活下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多少人都是在死中求存,不甘心的人又何止万万千千。想要做非常之人,又岂可没有非常之能。你不甘心做一个寄名弟子,那你就要吃得起比别人多几倍的苦,甚至要经历很多生死考验的大关。”
楚惊天看着司马潮平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不像在作假,他应该是想起了自己一段难以忘怀的经历。而且司马潮平的这一翻感叹也是楚惊天来到这片大陆至今最深切的体会。
楚惊天也深叹一口气道:“丹羽大陆妖魔横行,人相杀戮,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要想在丹羽大陆生存下去,已经是一件不易之事,要想有所作为,那就更要受得住苦中苦才能。没有非一般的心志,在这片大陆也只能做一片云烟,随风而散。”
司马潮平惊讶地回头盯着楚惊天,半晌才道:“瞧不出你小小年纪,见识竟然如此不凡,唉,可惜。你今日的路已经注定了不能平凡的了,能否走得下去,怎样走下去就看你自己了。怎样,要不要挑战一下苦中之苦?”
司马潮平说完最后一句话,朝着大炉中黑糊糊的药水满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又转头盯着楚惊天。
楚惊天一直小心地防备着司马潮平,自然看出了他眼中的意思,他是想叫自己跳进这炉黑糊糊的药水中。
不用看司马潮平沉重的脸色,单是楚惊天自己煮了这炉药水大半天都不见药水有丝毫的水蒸汽冒出,何况李岩玉曾说他在自己之前已经煮了三天。
楚惊天知道这炉药水绝对不简单,可能就是一炉夺命于无形,吞人噬骨的**。
“可是自己还有其他路可以走吗?”虽然自己是决意要逃走,但楚惊天也知道逃脱的机会极其渺茫。
在皇极门中,寄名弟子只怕不只万数,可这些寄名弟子竟然甘于忍受这么大的屈辱。
楚惊天不相信,其他的寄名弟子没有想过要逃跑,可他们至今仍有如此多的寄名弟子留下,那就可以想像逃脱的机会有多么渺茫。
楚惊天双眼直瞪着司马潮平双眼,内心挣扎了好一会,正色地道:“好,即使是蚀骨奇毒,老子我也认了。人总有一死,但至少如何死法,要由我自己去选择,不任其他人决定。”
楚惊天说完后,神色一冷,转身就要爬进大炉。
司马潮平微微一笑,转过身道:“怎么?你要炼铁甲衣吗?穿着衣服进去。其实你也不用那么绝望,只要在炉里待够十二个时辰就可以了,不过,这十二个时辰可不好熬啊。”
楚惊天向司马潮平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脱光了衣服,一下子跳进了炉中。那些黑糊糊的药水瞬间浸润楚惊天全身,楚惊天只感全身一阵渗骨的凉意直迫肺腑。
楚惊天怎么也想不到这炉蒸煮了这么多天的药水,竟然还能保持如此的渗骨凉意,这一炉药水看来绝不是一炉**这么简单,即使是剧毒,那也应该是十分珍贵难得的奇珍异毒。
司马潮平侧身看了一眼跳进炉中的楚惊天,嘴角不经意露出一丝笑意。
但他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小子,小心点,千万不要让药水冲进了口鼻七窍,否则,你那个师兄已经给你做了试验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楚惊天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司马潮平嘴角挂着的一丝狡笑,听了他的说话,想起刚才李岩玉死得如此莫名其妙,原来是这一炉药水毒死的。
楚惊天一时间惊愤不已,吼道:“死老头,你坑我!”
司马潮平坦然自若地道:“人生事十有八九不如意,重点是看你如何处之而已。一心平坦,自然处处平坦,心怀不忿,自然事事愿违。”
“这个死老头,有时候说的话又确实挺有人生况味的,不似是十恶不赦的人能说的话。到底这个死老头是个什么样的人?”
楚惊天听了司马潮平的话,稍有感触,激动的心情又平静了下来。
在药炉中坐了不大一会,楚惊天突然觉得,原本还是带着森森凉意的药水渗进了身体后,竟然瞬间化成了灼热的铁水,朝身体各处要穴骨骼积聚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