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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风逝月明

公子在淮安府山阳县停留了几日,一直探听不到双方的消息。三日后,客栈中多了许多携带刀剑的江湖人士,他们坐在一起议论纷纷,只听其中一人说道:“这次凤尾帮损失不少,听说就连那十二连环坞的副帮主都差点死在那里。”另一人随即问道:“是吗?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听得出语气非常惊奇。那人压低声音说道:“传言说是那丐帮的帮主亲自来了,据说凤尾帮偷袭丐帮在这里的分舵走漏了消息,损失惨重,但丐帮也折了不少人。”另一人又道:“只听说这两个帮派嫌隙很深,想不到竟至如此。”几个人说完都连连点头称是。

公子听后连忙上前施礼,问道:“在下无意听到诸位的话,还请恕罪,只想请教几位,那海沙帮赵老三一行人现在如何?”那几人见张珩彬彬有礼,随即抱拳还了一礼,说道:“客气,这件事很快就会在江湖中传开的,你还不知道吧,那赵老三无恶不作,现在终于自食恶果了,况且我还听说此次海沙帮损失惨重,这样一来,江浙沿海地区的许多百姓定能过上不少安心的日子了。”公子一怔,喃喃自语道:“真是如此。”便恍恍惚惚地出了客栈。

不久,公子从淮安府返,只道“大仇已经得报,愿妻儿早日投胎转世,下辈子一生无病无灾。”我见其神情似乎平静了许多,两年来的奔波也是有了结果,心里暗暗也稍感欣慰。当晚,公子约我在亭中品茗,一盏茶的功夫早就过了,我二人竟都一句话没说,现在想来,悔恨不已。良久,公子才叹道:“张家当年得益于大哥太多太多,我乃张家独子,本该继承先父之遗志,思地方百姓之福祉,但如今,心绪早已飞远,再难担此重任;先父在世之时,早已视大哥如己出,往后,张家就要辛苦大哥了。”听到这些话,我张口结舌,心中百般滋味,却无言以对,只心里默想:“大仇现已得报,公子言下之意却不愿留在张家,不知其往后欲作何打算?”我仔细思量,却一点底都没有,只能说道:“那些都是我该做的,公子又何必这番客气,如今旅途劳顿,不如先在家里好好歇息,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以后慢慢再说也不迟呀!”我见公子点了点头,似有笑意,本来还放心了一点,只道公子毕竟造此变故,心里一时岂能接受?须得过些时日,让伤口慢慢愈合;谁曾想,第二天,他便不辞而别,只留书一封,玉佩一只,多年来杳无音讯。我多次派人前往少林,都未能见他一面。近些年来张家家业不济,状况已是江河日下,我更急欲盼其归来,能够走出伤痛的阴影,把张家的家业继续下去。”说到此,其声音又变得哽咽起来,周修文听后亦是心中难受,眼角湿润。

又过了片刻,张岩才道:“贤弟既已来此,有些事需单独与你谈谈。”后面的话却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原来二人相见,各忆往昔,竟站着说了半天话。此刻,天色已晚,张岩才意识到店中尚有一人在喝酒。话音刚落,只听那人叫到:“小二,再来一壶酒。”张岩的茶馆是酒肆茶楼,既能让客人喝酒吃肉饱餐一顿之后,又能够在此品茗一番。此时估计离打烊的时间已经不远了,周修文进来时也未注意到,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壮汉斜倚在桌上,背着一根齐眉短棍,屋内时有清风吹拂,光影摇曳,看不清其容貌;但见桌上的酒坛子已经凌乱的堆放了不少,看起来是个江湖豪客。只见店小二快步地走了过去,说道:“客官,您喝的已经够多的了,有伤身体,而且小店快要打烊了,还请客官整理好行李,准备离开吧!”店小二说起话来很是客气,却不卑不亢,不会让人看低了。

那个壮汉半晌才转过身来,断断续续道:“打烊了?都已经日暮戌时了?哎——喝多了。”说着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便要走,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店小二急忙上前搀扶。此时周修文倒是看清了他的面貌——一张国字脸,生的甚是气宇轩昂,一身江湖打扮,年纪却不过20左右,如此酒量,不禁让人有些惊奇。那人踉踉跄跄,望了望四周,便抱拳道:“多谢。”说完又要走。店小二忙道:“客官,您还没有结账?”那人步履蹒跚,回头道:“结账?等等,让我想想,是了,我还没结账。”说着又东拐西拐地走了回来,在身上掏了半天,却是空无一物;又在包袱中找来找去,仍是什么都没有。

店小二见状不对,慢慢走到张岩面前,言道:”掌柜的,不会是吃白食的吧?”张岩却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和周修文对视一眼,二人竟似心领神会一般。只见周修文上前去,说道:“这位侠士不用着急,你的酒钱由在下代劳,不知可否?”那壮汉定神一看,眼前之人年过三十,脸上尚有风尘之色,显是远行之人。自己与其素不相识,却愿代付酒钱,不知何意?顿时酒便醒了三分。周修文见其片刻不答,脸上稍现尴尬之色,正欲再说一次。那人突然笑道:“如此,那便多谢了。”竟不问姓名,摇晃而去。

“竟有如此之人,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周修文不自禁言道。微笑着摇了摇头,向张岩走去,施礼以示歉意。张岩笑道:“贤弟果然好心肠,这般多礼,却是折煞愚兄了;顿了一顿,又言道:“老朽不过是从前张府的老仆,贤弟救了公子,我等仆从无不感激涕零,当年公子曾告之恩公的存在,只是并未细言,使得我等报恩无门,公子离开时曾交代老朽:一旦恩公来此,必当好生招待,不敢怠慢。幸得老天开眼,今日张府众人得以一窥恩公尊容,想来昌盛张府昔日的辉煌就多靠你了。”

周修文听后吃了一惊,正待欲辩,却见堂上众人神情无不欣喜,满脸笑容,眼神里透着真挚友善,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心下里极是感动,有些不是滋味。

少顷,周修文说道:“昔日一别,已不见张兄数年,诸位仍旧记得那件事,这番盛情周某必当牢记在心。”说着便向张岩道:“不知我可否看看张兄的那封信?”张岩道:“此时不急于一刻,想必贤弟不是一人到此,眼下时候已经不早了,贤弟还是把弟妹接过来,以后店里的都是自己人了,不必拘谨。周修文蓦然惊觉从客栈出来不短时间了,得张岩提醒,连忙道谢告辞。

当晚张岩安排了宴席,周修文接来妻子,晚宴其乐融融,众人相互道贺,纷纷劝酒,竟如春节一般,喜气洋洋。饭后,张岩安排了他们的住处,便拿出了那封尺牍,交给周修文。后者急忙接了过来,只见函件上写道“张岩大哥俯启,见书如晤”,便缓缓拆开,书道:

张大哥,敬启者:小弟不辞而别,只恐当面告别,不胜离别苦,难舍今朝,故请大哥勿怪。吾于淮安府,知悉大仇得报,虽未亲为,但竟觉心中之怨恨烟消云散,耳边不时响起了因禅师之所言。吾在此盘桓数日,只觉天地茫茫余不知所至之。一日,吾忽梦钟声噌吰,余音袅袅,不知何处何人说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不禁惊觉,梦醒。了因禅师曾言:爹一生行善,深受百姓爱戴,却不想因为无心帮助过丐帮,引来江湖仇恨。妻儿惨死,吾却苟活,实不明世间之种种业报,而今忽知仇人已死,心中之怨恨竟渐渐消散,余心里打定主意,便让阿城、阿武先行。待余了却往昔之事,便从淮安府返。然思先父之宏愿,心中甚是惶恐,却又甚感凄凉,但自忖心意已决,于凡尘之事实不愿再多涉及。

此事曾言于大哥,昔日,吾在淮安府清河县境内得周兄相救,相赠盘缠,此恩情难以为报。吾在淮安府前去探望周兄,见其家境较为贫寒,但其人却是光风霁月,堂堂正正,实是一名正人君子,故恐其难以接受钱财之物作为回报。但余见其新为人父,即便不辞劳苦,天灾人祸,又怎能预料?故吾赠其玉佩,若有一日,周兄能拿此玉佩前来,还望大哥收留,使其有驻足之地,阖家生活无忧,算是报得一丝恩情。张家之事,还请大哥费心,继承先父之遗志,谋福于地方百姓。以上请托,恳请慨允。待小弟出家后,早晚念经,求得大哥一生安泰。

弟珩亲笔

周修文看完后不觉两行热泪已经低落,打湿了信笺。而张岩凝视着一轮秋月,若有所思,泪已盈眸。月光透过窗户,洒下一缕银辉,那打在信封上的“滴”的一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激起了一层喧阗。一回首,二人相视良久,一言不发,一切好似已在不言之中。

不久,张岩就买下了现今周修文的宅子,众人一同搬了过去,张岩全心全意地去教周修文如何做茶叶买卖,还在宅子上挂了个周府的牌子,这让周修文深感惶恐,他急着向张岩说明这样万分不妥,不想张岩款款道:“当年张老爷苦心经营多年,再加上少爷殚精竭虑,张家才有那样的光景,可惜,一夜之间,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他顿了顿,又道:“世人都说无商不奸,昔日张家占据了几乎整个吴中的茶叶行业,可是茶叶价格从来没有波动,也从未倾轧过其他茶叶商人,再加上张老爷乐善好施,百姓无不称道,没想到……”说到这里,张岩不由得摇了摇头,一声轻叹。

“我本孤儿,要不是张老爷收养,早成为街头之饿殍,又岂会有今天;如今我是丰衣足食,岂敢还有所希冀?此生只愿张家能够恢复昔日的昌盛,则无论让老朽如何,也都不为过啊!天可怜见,贤弟在危急关头救了张家的唯一血脉,就是有恩于整个张家,我等只盼周贤弟能做起茶叶买卖,造福地方百姓,则足可以告慰张老爷的在天之灵了。”张岩这些话侃侃道来,真挚恳切,无半点虚言假意。周修文深受感动,深深行了一礼,不再多加言语。

苏州府多丘陵地带,气候宜人,吴县洞庭山广泛种植“洞庭茶”,当地人多称“吓煞人香”;境内又有广阔的太湖,水道纵横,大面积种植水稻,在南宋时期,享有“苏湖熟,天下足”的美誉。季春三月,正是采茶的绝佳时机。周修文在张岩的帮助下,制茶品茗之功颇具成效。故此次在周府第一次前往吴县采购茶叶时,与众人一道前往,欲习得茶叶之好坏、采购时机等。

这天一行人在路上走了两个多时辰,于傍晚到达吴县洞庭山附近的客栈。不远处春色正浓,杨柳已经染了一层绿意,众人车旅劳顿,似有倦意,无暇赏玩,收拾好东西,便匆匆进了客栈。

这种时候如此多的人风尘仆仆赶来,马匹车具一应俱全,显是商客采购茶叶而来。对此,周边客栈已是司空见惯,店小二一见众人进了客栈蘧忙上前道:“几位客官里面请,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周修文听后尚未回话,不经意地目光看向张岩,忽见其神色有点不对,好似在注视着什么,顺着目光看去,客栈中有些许人正在吃饭,其中的一桌共四人好似有意无意的在打量着自己这行人;而屋角则有一个江湖扮相的人斜坐在桌上,背上一根齐眉短棍,面前堆了好多坛酒,看背影,似乎很熟悉。二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恐有不妥,周修文便对店小二说道:“来三间普通客房,多上些酒菜。”店小二听后便道:“好嘞,几位客官请跟我来。”众人便在店小二的带领下一道缓缓上楼去了,自是不在话下。

周修文一行共有12人,8匹马、4辆马车,确实容易引人注意(因为苏州府当年在本地不出产马的情况下还需向北方驿站供应700匹马,故此地马并不多见)。只是吴中向来安宁,鲜有匪徒等出没。一行人在屋中坐定不久,店小二就又利索的上齐了酒菜。只见张岩起身拉着店小二低声问道:“敢问小二哥可知那楼下四人的来历?”店小二虽不明缘故,但也注意到了刚才众人的目光,故惊问道:“客官,有何不妥吗?”转瞬又道:“那四个人小人不曾见过,只不过在他们进来时小人见掌柜的好像脸色有异,刚才众位客官进屋时老板竟然只在那记账,一声不吭,倒是着实奇怪。”店小二的脸上尽是迷惘之色。

众人相顾点了点头,周修文听后颜色和悦地说道:“小二,劳烦再问一句,坐在屋角的那位客官你可熟悉?”店小二眨了眨双眼,说话吞吞吐吐,半晌才嗫嚅道:“那位客官是在那四人之后进来的,中间相隔不久。”店小二说着看了看前后左右,压低声音又道:“那、那位客官进来时满脸杀气,然后一个劲的在喝酒,不过小人之前应该没见过他,并且听其口音,不是本地人。”店小二说完好似刚刚经历了什么大事一般,仍心有余悸。

周修文听后波澜不惊,起身道谢,从身上拿出了一点银两递了过去,笑道:“有劳小二了。”店小二见他和善有礼,满心欢喜地道谢后便离开了。周修文一行十二人,三间客房并不够用,只是张岩之前已察觉到客栈中有江湖中人,携带兵器,好似对自己这一行人颇为在意,为防有异,张岩吩咐阿城、阿武各带两个人提高警惕,以护周全。

话分两头,那楼下喝酒的壮汉不是几个月前在张岩茶馆的那人却又是谁?方才张岩、周修文已经认出他来,只是当时情况不明朗,不知其是敌是友。正当众人在小心谨慎之中,楼下传来一阵嘈杂,阿武、阿城神色一凛,二人对视一眼,阿武立即带两个人前去查探,而阿城留下以防不测。

楼上已经有不少旁观的人,阿武带着两个人悄悄地走了过来。只见楼下桌凳东倒西歪,那名昔日吃白食的壮汉仰天痛饮,然后顺手将酒坛一掷,那一坛酒飞速逼近堂中的四人,只在刹那之间,可见其臂力非比寻常,眼看正要撞到面门,突然,刀光一闪,坛子破为两半,酒向两边溅开,几乎看不到出刀的动作,显然对方并非宵小之辈,众人也不禁出声欢呼。那壮汉脸色微变,拿出齐眉短棍,虽喝了不少酒但未显醉意,只听其大声说道:“废话少说,一起上吧。”说着使出一招“雁落平川”,直指四人。这一招气吞山河,有若长江奔流而下,浩浩汤汤,着实非凡。

那使刀的是个虬髯大汉,腆着肚子上前两步,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就让我来领教领教阁下高招。”话音未落,举刀便劈,刀声呼呼,势如猛虎。

壮汉见其盛气凌人,且刀法极其霸道,便左右闪躲,其身法灵活,齐眉短棍也是左右穿梭,灵动无比。刀本笨重,缺少剑的灵动,五十回合后,壮汉见其渐显力不从心,棍法骤变,一阵猛攻,见那大汉左支右绌,忽的一招“横扫千军”直接向其腰板击去。

虬髯大汉在其一阵猛攻之下只觉棍影飞舞,眼花缭乱,正自暗暗叫苦,忽见长棍袭来,慌忙招架,当的一声脆响,只觉一股劲力传来,身体站立不住,向左斜退了三步,自知其势早已落了下风,况且自己已是气喘吁吁,心里不由得萌生暂斗之意。岂知那壮汉毫无间隙,把棒一提,接着全力一招“流星赶月”正对其腹,快如闪电,那大汉如何能够再抵挡,千钧一发之际,这边三人见势不妙,匆忙施以援手。眼看已要打到对手,那壮汉忽见三支钢镖正对面门飞来,暗自吃了一惊,然其力已发,纵身回避已是不及,只得将短棍飞掷,一个翻滚,夺向前去,正好接过被挡回来的齐眉短棍,临空翻越,跳入敌圈;虽稍显狼狈,但一切却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更显造诣非凡。那三人见那壮汉棍劲将至,其中一人便喊道:“一起上。”话音未落,便纷纷亮出兵器,纵身近前。只见那壮汉一跃而下,一招“降龙伏虎”,正是“枪扎一条线,棍扫一大片”,与四人斗作一团。四人武功都不弱,齐斗壮汉本是占尽上风,但对方棍法娴熟,膂力非凡,使得棍劲极具威力,一时招数拆解,倒也不易近身。

阿武见那壮汉虽然少林棍法娴熟灵动,但对方四人却也不是等闲之辈。那四人将其围作一团,看样子是准备轮番消耗,如此打下去,恐怕那壮汉有性命之忧,当下也来不及多想,立马带人从楼上跳了下来,叫道:“且慢。”众人都是一惊,纷纷收手暂且作罢,一齐看向阿武,心中不解。

阿武抱拳施礼道:“在下恳请诸位暂且停手,如若不嫌弃,不如一同到楼上喝上一杯,不知几位意下如何?”那虬髯大汉脾气颇为暴躁,立即吼道:“你是何人,此事与你何干?”言语之中充满不善之意。阿武听后笑道:“此事与我或许无关,不过你们四个打一个却好似不甚光彩?”那四人一听这话心道不好,想不到这厮竟有援手,且看那阿武身手好似不凡,不由得面面相觑。片刻,虬髯大汉愤愤道:“哼,今天算你这个吃酒的假和尚走运,别教我们再撞见。”语毕,几人气势汹汹地走了。

那壮汉微微一笑,向阿武施礼道:“多谢这位侠士相助,韩溪在此谢过了。”阿武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如不嫌弃,不如与我等到楼上共饮,不知韩兄意下如何?”韩溪听后亦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逸尘自小体弱多病,加之家境较为贫寒,使得家中更显艰涩;待到苏州府之后,周修文曾言之于张岩,后者告之阿城、阿武,本欲想让他们教逸尘一点功夫以便强身健体,但阿城、阿武却说他们所学的功夫杂而不纯,并不适合教授武功,若想强身健体,亦有益于日后的武功修为,可去少林或武当拜师学艺,但周修文听后却是默然不语,过了一会,他才慨叹道:“不瞒二位,犬子幼时孱弱多疾,余只愿其能科举高中,光耀门楣,至于这武学,实则是想让他强筋健骨,身体健硕,并无他求,还望两位帮助在下。”二人听后连忙抱拳道:“老爷这般言语,却是折煞小的了,我二人明天就开始教授公子一些强身的身法套路,只不过要是公子乐意习武的话,还是要去拜师习得正宗精纯的武功,这样日后才能在武学上有大的作为。”周修文点头称是,自己于武学一道虽不明白,但也听得出他二人说话甚是有理,一番好意,自是感激万分。

周府诸事有张岩引领,倒也是顺风顺水,只不过茶叶买卖旅途奔波,途中诸事难以预料,所以安全行事很是重要,而府中除阿城、阿武武功较为突出外,其他的也都是平平。私下里周修文曾询问过张岩,欲在府上再添加一些信得过的江湖人士,以保周全。那天见到韩溪,其之怪行让周修文印象很是深刻,念及到此,但那日他未通姓名,且吴中人员往来繁多,故终是无处可寻,不想今日又能遇见。众人还各自担心楼下安危,却忽见阿武引着一人前来,正是那晚的壮汉。

韩溪一见到众人,笑道:“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随即正色道:“在下韩溪,多谢诸位相助。”众人邀其就座,让酒保添副碗筷,再上些好酒好菜。阿武将方才之事一一道来,众人不禁问其故。韩溪缓缓说道:“江湖传言,当年那丐帮、凤尾帮自淮安府一战之后,其后数年,两帮大小三十余战,互有胜负。不过凤尾帮损失惨重,使得海沙帮也是元气大伤,近十年来,海沙帮已经销声匿迹,而凤尾帮也是偃旗息鼓,以八百里洞庭为依仗,加之行事极为隐秘低调,不断地扩充力量,休养生息,不与丐帮正面冲突,力量得到慢慢恢复;而丐帮在数战之中虽有损失,但恢复迅速,实力渐长,声名大振,几欲盖过了少林、武当。”众人不解此事与今天之事何关。韩溪又道:“那几人是海沙帮的。”此言一出,似乎能激起千层浪,韩溪见众人默然不语,神色有异,也就不再多言。一时场面颇为尴尬,周修文忽道:“韩兄弟真是英雄出少年,我们大家敬他一杯。”众人脸上阴霾顿扫,纷纷劝酒。酒至半酣,周修文对张岩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大声说道:“韩兄弟武功了得,我们请他到周府做客,日后我们采购茶叶的路上就更加安全了,大家意下如何?”众人尽皆叫好,韩溪竟也不推辞,其后便成为了周府的武师,教授家丁一些基本的武功以护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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