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问题,自然是不需要答案的。看着方勉被吓到的样子,这时候,她就想着,诗写得好有什么了不起的。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学堂当中的说话声、读书声,几个书生从那边走过去。一切定格在眼前少女笑意嫣然的脸庞上,仿佛做了一件很开心的事情。这笑容背后,几许威胁的意味若有若无地传递了过来,至于后续会怎样发展,就要看方勉的态度了。
作为将门女子,即便以前就知道她在这方面或许擅长,但当这一切冲自己来时候,是绝对不好受的。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很没有道理的事情。时间过去了一阵,箭矢的尾端还在微微的颤动着。靶场旁边晒着太阳的教习此时也已经坐了起来,显然也是被这一箭吓到了。
如果是射在自己身上……
方勉摇摇头,:“有话好好说嘛~~大家毕竟是朋友。”说起来,这也是相当委曲求全的说法了。
幸福源自对比,不幸也是一样的,在张雨慕的一箭之后,方勉已经失去了继续拿起弓箭的兴趣了——人比人有时候得扔。随后回到了学堂当中。这些日子,也有不死心的书生不时会过来同张雨慕说话,拿一首诗要听她的看法。她哪里会有什么看法,只是对谁都很和善,有时候会装模作样的赞叹一番,当然,绝不会多谈。至于暴力的一面,也只是在方勉面前,才会偶尔表现出来——大家毕竟熟悉了。
等到那边过来套近乎的书生离开之后,方勉和她谈起先前的事情,表示对于她的箭术很感兴趣,张雨慕对此也只是笑笑,当他随口说说而已。这年头,真正的读书人大抵不会在武力上花心思,越是有才的,越是不会碰这些。读书人讲究的是谈笑灭敌、不战而屈人之兵之类的。拿把剑乱砍,这种斯文扫地的事情是不会去做的。而且,也很费时间,与其将时间花在这些事情上,倒不如琢磨一下诗文来得实际些。不过方勉也知道,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功夫也算是艺业的一种。若是真的要学的话,张雨慕是做不了主的。
晚上回到家中,方勉又去找了方端福。作为方家三房的代理人,方端福在方家的地位比之一般的下人要高得多,因此有一套独立的院落,不过平日里都是在外面奔波,倒是不怎么住在这边。其他几房也有专门负责生意和产业的人,平素同方端福也是有来往,此时在这边小聚。方勉过去的时候,他正将一波人送走。
早晨因为时间仓促,方勉到得此时,才能细致的问一些同生意相关的问题。比如三房这边哪些产业赚钱多,哪些不太景气,又或者同其他几房是不是有生意上的合作事项,具体都有些什么合作。或许是问得太细了一点,方端福隐隐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看他的眼神也微微古怪了起来:“少爷,你说这些,不会是想要做生意吧?”
然后又说:“还是读书好,生意乃是贱业啊~~~若是能够高中,那么方家三房这边便是大大的光彩。”说着笑了笑,随后才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今日老朽倒是听到几句怪话……”
方勉闻言愣了愣,随后才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早晨出门的时候,他就已经见到方端福同二房的管事在说话,当时见到他过来,话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看他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对了——或许也是听到了一些有的没的说法。
关于抄诗的传闻,原本觉得问题不大,但此时看来,已经在很多方面影响到他的生活。这一方面也是他自己的疏忽,到底诗采**的年代,诗文的影响力,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的——虽说暂时也不至于有多严重,但总归是波及到了。
方端福看起来也很忙,又说有个老友最近也回来了,要去拜访一番。话是这么说了,待到晚上的时候,据说因为临时有事,暂时又要离开方家。然后方勉问具体是什么事情的时候,方茹忆也显得有些疑惑:“年关事情很多,福伯到没有具体说呢。”
虽说他此时已经有了三房少爷的身份,但是方端福作为方家老人,祖上也是方家的远房,为方家做一辈子事,身份地位什么的,并非他初来乍到的一个少爷所能影响到的。他有着方家的资源做为支撑,三房的生意就是他的一亩三分地,以前方茹忆对于这些,只是在大的方向上问一问,而方勉此时表露了几分想要插手生意的想法,方端福看起来还是有些紧张的,这时候未尝不是存了借机避开他的心思。
老狐狸啊……
不过方勉也不急,事情决定了之后,然后慢慢按部就班地靠近过去,只要他能够证明一下自己在这方面的价值,就会容易很多——当然,时机的把握也很关键。不过到了晚膳的时候,原本以为的按部就班,便因为一件完全没有料到的事情而打断掉了,一时间,倒真是有了几分山雨欲来的架势。
他过来的时候,离开饭的时间还早,坐在那里盘算着怎样对付一下季良才,怎么证明自己在商业上是有价值的,以及怎样才能学到功夫之类的……然后听到了几个偏房的少爷那里传出来的一番对话。
“听说四姐今日去见了程家公子?事情能不能定下来啊……我就说嘛,她就是摆姿态,说什么不愿意,还不是主动去见了。程公子转头就已经告诉二哥了呢……此时大家都在说这件事……先前扭捏,她分明就是对程公子有意思的,还以为能瞒着谁……不过程公子也很有才华,程家对他也是报了很大的期望的,四姐若嫁过去,那可真是一件的幸事了。”
方勉闻言,微微愣了愣,随后才注意听了一阵。然后又有人说道:“你不清楚的事情,不要乱讲……其实要我说来,嫁不嫁给程家有什么关系。我方家的女人,要想嫁谁的,那是别人的福气……”显然,即便有着不一样的看法,也未必是真的从方茹忆出发的考虑。
“话不能这么说,秦晋之好嘛……”
方勉听着,到得后来,表情就越来越古怪。
方迎年也坐在那一群人当中,此时知道方勉是在听的,转头同他笑了笑:“成之……你也听到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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