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面上的神色,知道他是思及他的母妃和楚氏一门的死,当年的事父亲难逃干系,如今他大权在握,想要报仇也是理所当然,可是……那毕竟是她的亲人,是她唯一的依靠。没有了武相府,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殿内,死一般的沉寂。
凤倾郁坐在靠窗的软榻之上,破云而出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他的身上,目光中却不带一丝温度。看着他,千燕致的心也沉入谷底。
‘说完了,就出去吧。‘凤倾郁面目冷然,看不出他心底是何想法。
千燕致一震,猜不透他的心思,他到底要不要放过武相府,她完全没有把握。‘倾郁哥哥…。’
他起身朝书案而去。候在门外的武玄立即明了他的意思,进门道:‘太子妃,太子殿下公务繁忙,还请太子妃先行离去。’
千燕致望着那孤绝而无情的背影,嫣红的唇咬得泛出青白的痕迹。她放下她所有的骄傲和自尊,放下她所拥有的一切,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他,他竟然绝情如斯!成亲一年载,自从知道因她才中生死蛊,他连看都未看她一眼。如今连她的家人也要逼上绝路。霎时间,她感觉透心的寒意,如坠冰窖。
见她依旧未动,再度出声道:‘太子妃,请吧!’
千燕致深吸了一口气,拼命压抑住心底的痛,让神情显得一如继往的大度从容,仪态万方的自举步朝门口走去。
船行数日,风惜所乘的船一路顺风很快便到达了凤朝境内,码头此起彼伏的哨子声,天空的阴沉也掩盖不住的呦喝声。
‘公子,你看来病得不轻,这样一个人上路,能走吗?’临靠岸之际船夫的妻子忧心问道,这一路之上见他甚少说笑,但脸色却越来越差,到现在已经惨白的无一丝血色了。
风惜苍白的唇勾起笑意摇了摇头,等到船一靠岸,便迫不及待地踏上岸,谁知还未走几步,早已在码头等她多日的紫静提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
‘小姐。’紫静神色中带着难掩的急切。
‘紫静。你怎么在这里?外公和紫怡回来了吗?’几天下来的路程颠簸让她还有恢复的身体更加疲惫,更是让她无法喘息。
‘师父和紫怡在永昌侯府。’紫静支支吾吾。‘我们还是快去吧,还有…还有就是小姐的母亲也在那里。’
风惜怔怔地站在码头上,单薄身形仿佛一股江风就能将她卷了去,那一字一句随着凛冽的江风传入她的耳中,顷刻之间,心底生出无尽的寒意。
滂沱大雨的哗哗声伴着电闪雷鸣炸响在耳畔,雨在昏沉沉的天光中漫天飞扬。单薄的身影在风雨中策马狂奔,冷风夹着狂雨迎面吹来,让人全身冰凉。
废弃的侯府内。
‘紫静。他们在哪?’她的声音清冷如昔,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风惜一身深冷的寒意掠入正厅,苍白的脸上满是雨水,她站在那里身形摇摇欲坠,急切的目光扫过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