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
“哈哈,累死了,不打了,你总输”.......塞斯利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一脸胜利的喜悦。
“你总耍赖,下次不许你当罕特,我当”......德鲁不服气的说道。
塞斯利却依旧开心的笑着:“神族就是强大,不当罕特我一样能赢你”......
“我们是人类,我们的偶像应该是我们的皇者,吉奥曼桑提斯,不是吗?我永远只崇拜他。”说话的是一个名叫“布鲁斯南—凯撒—贝利托尔”的男孩,以后我们可以叫他凯尔。
塞斯利和德鲁是凯尔儿时最好的玩伴,一个机灵鬼道,一个淳朴老实。三个男孩微喘的仰卧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朵朵白云、脸上还挂着稚嫩的笑容。他们幻想着成为英雄、憧憬着他们的未来和人生。
凯尔自幼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父亲在凯尔三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单亲的家庭让凯尔和母亲生活的异常辛苦,母亲在街边靠贩卖水果为生,每天傍晚都会从摊位上带回一些略有损坏的水果给凯尔。他已经十二岁了,身材纤细,眉目秀俊,特别是一副娇嫩欲滴的双唇,经常会被误认为女孩,算是个懂事的孩子。
凯尔知道在父亲离开的九年里,母亲为他所承受的东西。所以凯尔每天都会去水果摊给妈妈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甚至还会瞒着母亲去隔壁街上的酒馆里洗杯子,一个月30枚铜币。(三大帝国,货币通用。1金币=1000银币,1银币=1000铜币)在小凯尔心中,一直有一个朴素的梦想,一个天真的愿望,他希望有一天可以用洗杯子的钱给母亲买一所大房子、还要有马车和花园。
海风吹醒了人们沉睡的生活。太阳徐徐升起、照散晨雾。今天的天气不错,凯尔和往常一样,在母亲的水果摊上一边驱赶着苍蝇,一边帮着叫卖。他的声音还很稚嫩,但叫卖时却很老练。母亲则和平时不大一样,变的异常安静。又是平淡的一天。太阳绕过天空徐徐落下。街边摊位上,凯尔依旧卖力的吆喝着,好像没有丝毫的疲惫。
“小凯尔,你今年十二岁了。”妈妈看着凯尔的背影说道。
“呃、是啊妈妈,我十二岁了,马上就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去养活你,保护你了。”凯尔带着与生俱来的憨笑回答母亲。
母亲沉寂了一会儿:“明天,你去上学吧,离开这个渔村,去帝国都城哈斯穆林。那有帝国最好的学校,这些年卖水果,我已经为你存够了钱,一个月后就是学院开学的日子,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是今天说起来,还真是舍不得你,更放心不下你。”
透过母亲的语气,可以看出她很犹豫也很伤感。“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去都城的学院上学了吗?”凯尔显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在凯尔八岁那年。他曾亲眼目睹了从帝都学院毕业的学生回到渔村,接走了自己的父母,听说是要带他们去帝都生活,过好日子。在那之后,小凯尔一直向往着,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去帝都上学。等到学业有成,带母亲离开这个“简陋”的渔村,过上幸福的生活。
“傻孩子,当然是真的,今天早点收摊吧,我们回家给你收拾行李。”母亲微笑的看着他。
凯尔兴奋的打理着水果摊上的东西,还一边哼着歌。说是早些收摊,其实也就比平时早回家半个时辰而已,毕竟这是他们唯一的经济来源。
母亲为凯尔收拾好行装,并准备了他最爱吃的炸鱼、馅饼和清炒菜心,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的儿子。小凯尔吃的很开心,一脸的幸福和满足。他天真的笑容暴露出,即使他再懂事、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餐桌上的这些东西只有在生日或者新年的时候凯尔才能吃到,特别是炸鱼,生活在海边的人却吃不起炸鱼,可见他和母亲的生活是多么艰难。晚饭后,小凯尔兴高采烈的跑出门和玩伴们一一道别,宣告他要去都城上学的消息。看着小伙伴们既羡慕又不舍的眼神,小凯尔又自豪,又依恋,但更多的是喜悦所带来的亢奋。孩子就是孩子,他永远都猜到,这一去,改变了自己,改变了狄恩大陆,甚至整个湛蓝的命运......
因为明天就要去帝都上学了。凯尔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所有他认识的人,包括酒馆的老板娘,并辞掉了酒馆的工作。因为平日里工作认真,每一个杯子都刷的特别干净。老板娘很喜欢这个孩子,并在他的报酬里加多了10枚铜币。告别老板娘,小凯尔带着憨笑,拿着自己的辛苦钱,蹦蹦跳跳的回了家。
月亮缓缓升起,点点星光洒满了夜空,配合着大海的映衬,无比璀璨......
在市场后街的狭窄小巷里,一间破旧的石屋,凯尔仰靠在床头上,望着窗外的星空,久久不能入睡。他憧憬着帝都的繁华与美好,川流的马车,高耸的建筑,到处都有鲜花和飞舞的小鸟,还有会喷水的雕像,这些他曾经只在漫画书上看到过的东西。那会是一种怎样的生活?想着想着,一丝笑容偷偷的挂上了嘴角,双眼闪烁着比星空还要炫丽的色彩。但小凯尔不知道的是,在隔壁房间里,母亲蹲坐着,双手环膝,将头深深的埋在两腿之间,一滴一滴,满含牵挂和不舍的泪水透过衣襟滑落到地上,甚至已经映出了她沧桑的面庞!
母亲和儿子都一夜未眠。早饭时,小凯尔脸上的兴奋和笑容依旧没有褪去,都没有发现,在另一张脸上,两条深深的眼袋挂上了母亲哭红的双眼。
“东西都已经给你收拾好了,正午的时候,你可以搭乘乔班大叔的马车,他会一路送你去帝都,保护你的安全。”母亲的语气要比平时轻柔了很多,也苍老了很多。
她很想亲自送儿子去上学、看着他步入校园。可她不认识路,更不能抛下他们赖以生存的摊位。小凯尔的学业还要很久、她不能失去这唯一的收入。
另一边、凯尔却欢呼着、跳跃着:“我真的要去帝都,要去帝都学院了,这太好了。妈妈,我可以穿上去年生日你买给我的那套衣服吗?我太喜欢了,只是一直不舍得穿!”舞动的热情像烟火一样,在十二岁的小男孩儿心头璀璨着、绽放着......
“当然可以了,傻孩子。不仅这样,到哈斯穆林之后,乔班大叔还会带你到帝都的裁缝店里面做一件新衣服。上学啦,妈妈希望你能有一个全新的开始。离开这渔村,去做你想做的事,成为你想做的人。”母亲一脸微笑的说着,丝毫没有露出她内心的不舍。
凯尔依旧欢呼着,跳跃着......
太阳不懂人类的感情,也不懂母亲对孩子的牵挂,依旧我行我素的爬上了“头顶”。背对渔村,通往大路的入口。母亲和小凯尔面对面的站着。皱纹斑驳的双手提着他的行李。没有言语,没有泪水。双手紧握,似乎手中的行李就是她的孩子,久久的不愿松开。
“妈妈”...随着一声哭喊,小凯尔再也无法对哈斯穆林提起任何兴趣。此刻他眼中只有自己略显苍老的母亲。双臂紧紧的拥着,头则轻轻垫在母亲“单薄”的肩膀上。十二岁的凯尔就已经有了几乎和母亲一样的身高。一米六几,消瘦,但双腿修长。仿佛比太阳还要炽热的泪水从凯尔眼中滑落。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他要离开的不是这小小的渔村,而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良久,母亲和儿子分开。“时间不早了,你该上路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一只手仍然紧握着凯尔的胳膊,泪眼婆娑的上下打量一遍自己的孩子。没有叮嘱,没有期许,只有这简单的一句。母亲把行李袋递给他,便转身离去了。凯尔想要呼喊,但紧咬着嘴唇没有张开。他只有十二岁,但他深深的明白,想要改变命运,让母亲过上幸福的生活,就必须离开。只有让自己强大起来,他才有能力去实现这一切。又“贪婪”的看了一眼母亲远去的背影,挥了挥眼泪,跳上马车“大叔,我们走吧”。乔班大叔会心的看了一眼这对可怜,又可敬的母子,催动马车,向大路驶去......
蹄声响起,烟尘驶过。远处婆娑的身影,久久站立,没有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