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戊邢笑声一顿继而更是嚣张的笑出声来:“小南子,你果然与寻常女子不一样啊!”
笑话,小爷可是受过二十一世纪洗礼的人。当然南岸不会把这话说出来,只是当没听到商戊邢的话起身边走边说:“好了,你我的目的都达到了公子您就请回吧。”
“哎,好饿啊!找饭吃去!”南岸摸摸肚子很快走回了房里。
她趴在门扉上等了半天听得商戊邢已经离开才重新出来:“白石?白石?崇矶泱?”
正待继续叫时,南岸突然发现墙角银光闪过白衣翻飞转瞬失了踪迹。
“谁?”大叫一声朝墙角跑去,可那白影就像突然沾染上夜色一样在黑幕下无影无踪。
刚才到底是谁?从她所处的位置跑到墙角不过瞬间谁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消失,这人轻功了得啊。突然南岸像是想到什么,抬起手,急道:“你一定看见了,为何不追?”
话音落下半晌黑影才慢慢浮现出来伴随着干涩的话语:“主派奴为保护姑娘的安全,那人未伤姑娘一分一毫为何要追?”
好啊,陆袈锦的好暗卫,一句话又将皮球踢回了她手上。
“那人是谁?”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冲着她来,目前她是太子谋士,可事无所成,所以那人并不是冲着她的身份来的,那是什么?
只见黑影低头单膝朝一个跪下并说:“奴未看清来人,请主责罚。”
那方向是陆袈锦的院子。
南岸饶有兴趣的看看下跪之人,转身走了,既然如此,就让他一直跪下去吧。
他不愿意回答她的问题,却向陆袈锦下跪求罚,说明他不将她放在眼里,陆袈锦派他来保护她是没错,可是要怎么保护陆袈锦没说,所以才有了今晚的事。
他对陆袈锦忠心耿耿万死不辞,对她却不尽然,甚至是怨怼。
南岸突然想到了跟在陆袈锦身边的另一人,墨勤,他对她也是不满的。
这是为何?还有那人为何会监视她?
被这一闹,南岸也没了心情吃饭便径直回了房。
不管重不重要,什么事都明天再说。
灰蓝色的穹隆从头顶开始,逐渐淡下来,淡下来,变成天边与地平线接壤的淡淡青烟。空气丝丝清冷,划一叶扁舟,缓缓穿越记忆的海,忘记了时间,却忆起了往事。
南岸终于知道那人为何会监视她了。
因为漓剑。
那把奇剑的秘密终于有人知道了。
霎时,天光乍破,缕缕阳光直射进房间里,像一束亮闪闪的金线,太阳刚刚升上山头,被鲜红的朝霞掩映着,阳光从云缝里照射下来,像无数条巨龙喷吐着金色的瀑布。
白石进来服侍她起床。
“白石,昨夜你跟崇矶泱去了哪里?”南岸坐在镜前呲牙裂嘴,大爷的,这古代的发髻扯的人头皮直痛。
“姑娘你昨夜寻奴婢了?昨夜公子来了不要奴婢服侍奴婢便在耳房歇了。至于崇矶泱,公子好像着他去办什么事去了,到现在还不见人影。”白石慢慢说到,“不过奴婢昨夜好像睡的太沉了,连姑娘叫奴婢都没听见,而且现在奴婢头还有点晕呢!”
“什么?”南岸急急站起拉着白石的手问到,“你昨夜睡得太沉?快,跟我去耳房!”
白石被迷了!
那人只是来监视她的,为何要迷晕白石?
俩人冲冲赶到耳房,南岸叫白石打开房门便闻见一股暗香。
“你问到什么香味没?”南岸皱着眉问到。
白石茫然的摇摇头。
看来这里她还得谢谢命蛊了让她失去了味觉,可嗅觉却异常灵敏。
苘韪,燃时香略平,燃尽香气回旋不去,积聚骤香,故又称不散香。
南岸走到香炉前,用指尖粘起一点香灰放在鼻尖轻嗅顿时觉得一阵晕眩,撑着白石才稳住身子。
“这件事谁都不要说,包括殿下和公子!”南岸抱着香炉走出房门表情凝重的对白石说到,说完不等白石答应便疾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苘韪是平常的苘韪,可香里多加了一味药,那药能将平常无害的苘韪变成杀人利器!
安息子!
这是谷中禁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陆袈锦?不,不可能!谷中所有的禁忌之事都只有谷中人才知道,陆袈锦不是谷中人,他只是她爹的徒弟。而所有的谷中人都在那场屠杀中被屠杀殆尽,谁还会知道这些事情?为何安息子会出现在白石的房间里?
还有漓剑,到底又是谁知道了漓剑的秘密?
整整一天南岸都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安息子的出现不仅迷了昨夜的白石也将她彻底迷惑。
“南南,你要将书里所讲的一切都记住,”言笑晏晏的中年人摸着小女孩的头将书交给她,“如若不然,天下……哎。”
中年人蹲下身将女孩抱在怀里双眼远眺天际:“这万里疆土无域,谁又能预知后世?”
镶嵌在天边的连绵起伏的山峦,在夕阳的照耀下反射出闪闪的金光,显得分外壮丽,疆土万里无域。
小女孩一脸坚定地点点头将中年人交给她的书郑重的装在随身的小布包里:“爹爹,我们去看娘亲吧!”女孩拉着中年人的手朝身后走去。
平坦无遗的山顶什么都没有,除了那座孤坟和孤坟旁的桃树。风扶动树梢,树荫投在坟头,撒下万世孤寂。
“妗娘,我又来看你了!”中年人颤抖的伸出手摸着墓碑,“南南都四岁了,你我分离也四年了。我把书交给南南了。”
“南南聪慧,她是时候知道一些事情了。你,你不会怪我吧?”中年人踌躇半天才说到,他坐在碑前将耳朵贴在上面。
又一阵风吹过,似带走了中年人祈望的回答。
中年人抬头看看桃树复又低下头去,发丝缠绕在碑上:“你最喜桃花,我将桃树种在你身旁,希望它年复一年的开花,你年复一年的闻着花香安睡。可它…从不曾开过。”
幼时南岸从来体会不到爹爹的伤痛之心,她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什么事对她来说都是蜉蝣,渺小甚微。
可是眼睁睁看着相处了十年的血脉亲人倒在血泊中,而执剑之人是她那么相信的人。
她也痛到极致。
她用了整整七年才将书里东西记住,其实真正牢记只用了一年,离开乾坤谷之后的那一年。
安息子就记载在书中。
六朝禁药!
陆袈锦还是知道了。
走廊上留下一串木质地板喑哑的呻,吟。房门打开,陆袈锦逆着月光出现,冷寂的脸庞上带着君临天下的霸气。
“把香炉给我。”
“不!”他是陆袈锦,她还能反驳。
“把香炉给本宫!”
他是锦胜太子,她无力也无胆忤逆,双手将香炉呈上。
陆袈锦接过香炉便要离开被南岸眼疾手快的地一把抓住衣袖:“为什么要它?”
陆袈锦没有说话沉着眉眼看着那只扯住他衣袖的手,半晌将它抓在手里,那手并无女子该有的细嫩反而很多死茧。
阿南,以后太远,未来也太模糊,我只想牢牢把握住现在,而我的现在是你,所有你不能有事!
陆袈锦甩掉南岸的手答道:“本宫要做什么需要给你报备吗?”
南岸愣了半晌笑了:“殿下夜深路黑请好走。”
那笑里蕴涵了太多的东西陆袈锦看不懂,将香炉往身后一递便有人接过,是跟在南岸身边的黑衣人。
“殿下让他回吧。”南岸看着黑衣人面无表情道。
陆袈锦听罢眉头一皱,伸出一手摆了摆便出现了另一个黑衣人,是墨勤。
墨勤接过黑衣人手里的东西站向一旁。
“既然你的主子不喜欢那么也没必要再留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