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后傅清淳再也未有南宫逸的消息,直到收到落羽飞鸽传书密报的那一刻。
其实夏侯蝶恋离开京城不久,傅清淳处理了夏侯紫夭的事情,很快就收到皇命,跟在夏侯蝶恋身后来到泉州。
傅清淳一直低调行事,并没有出面,她不能破坏一丝可能有的机会,她安排了许多事情,都是为了这个结果,只是她没先到夏侯蝶恋会这么快出手,她还没来得及跟夏侯蝶恋接洽。
旧伤未愈,风尘扑面,一路马不停蹄赶往蝴蝶谷,心道:蝶恋,蝶恋,你还好吗?不是说好了我会帮你的吗?为什么要让自己陷入如此地步?朝如青丝暮成雪,你的心里该是受了多大的打击啊?
她挥手令人等在谷外不得妄动,敛去满脸的绻容,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缓步进入:冉蝶羽,我活着回来了,但是今天可不是跟你来找事的,错过此事咱们有的是机会。
夏侯蝶恋又抱起南宫逸的身子跟在冉蝶羽后面。
凄厉的雷鸣声在蝴蝶谷上空盘旋,心都觉得一抖涩,天空中的一道显眼的白光,渐渐消失。
谷中空无一人,一片死寂,颦眉,傅清淳对着空气淡淡问道:“人呢,你不是说来蝴蝶谷了吗?”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往后山去了”而后再无声音。
谷中依然一片死寂,傅清淳微微一笑,辩明方向后向着后山急奔而去。
雨淅淅沥沥的在空中飘落,冉蝶羽尽量将伞遮着夏侯蝶恋与南宫逸,雨敲打着的脸颊,衣服全然湿透,丝丝的冰凉,来到后山那颗百年老松树下,不言,只静静看着。
夏侯蝶恋将南宫逸的尸体靠着百年松树的树干,掏出寒雨弯刀挖起了坑。
雨丝飘在脸上带来阵阵凉意,傅清淳抹去脸上的水渍看着前方的两人止步,一头银发入眼,刺疼了眼睛,也刺疼了心,蝶恋,这就是你要的吗?
冉蝶羽怔怔的看着夏侯蝶恋的动作,蝶恋似乎完全沉醉在自已的世界里,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滴在身上。那满头的银发格外的刺目,她想开口,却无力再说什么,突然感觉到多了一个人抬眸看去:“清淳?你来做什么?”
一个足以容下一个人的坑挖出来了,夏侯蝶恋指节泛白,冉蝶羽小心地为南宫逸撑着伞,眼神却看向她,感受到冉蝶羽的担忧,扔下弯刀走到南宫逸身边。
傅清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目光淡淡的扫过冉蝶羽的脸,缓步上前:“蝶恋——”她看着夏侯蝶恋的伤,夏侯蝶恋的痛,想开口又止住,伸手轻轻抚上夏侯蝶恋的发丝,任雨水模糊了双眼,打湿了心底。
“清淳,我——我不是故意的。”夏侯蝶恋满腔委屈化作泪水,就这般流着,几日未得休息,双目布满红丝。
清淳,蝶恋不是故意躲开你,因为蝶恋怕,怕你为难,因为蝶恋怕,怕南宫逸不得善终。在蝶恋手里总好过临迟处死五马分尸,死在夏侯蝶恋手里就不会那么多仇怨,就算朝廷怪罪下来,她死了便也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