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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背离的诺言,被击碎的希冀与企盼

时光悠悠地转过14年的时光,淡去了人,淡去了事,淡去了思绪,淡去了思念,也淡去了那份铁血柔情的雄心。那呼啸的螺旋桨在旋转着,转过的仿佛是时光的车轮,在一阵欢呼声中,一架外表深色的军绿色飞艇从山涧中渐渐缓慢飞出来。四周山上的人们都在击掌欢呼,海格伦特史上最浩大的工程终于完美成功了。发动机的轰鸣声完全比不上人们激烈的欢呼声,在一片欢呼声中,飞艇越驶越高,渐渐离开了山涧的怀抱。

“你的兄弟可真厉害啊!”哨子大叔拍拍萧大伯的肩膀,“他的那份图纸是哪弄来的,将支撑用的钢板里面全部充入氢气,加强浮力,再加上飞艇整体巧妙的构造,真是完美。真不知道如此缜密的结构,到底是哪位高明的设计师绘制出来的,真是旷世纪的杰作!要好好庆祝才行,今晚我请客,大家都要来啊!那么大的飞挺里坐得下所有海格伦特的人应该不是问题,晚上由我们家里人来做菜,我们要将所有的好菜,海格伦特所有的好酒,还有我们镇上所有的人都聚在飞艇上,今晚我们就在飞艇上举行一次盛大的空中大宴如何?”他向后面的人群挥挥手,喊道,“大家可都不能缺席啊!”

“是啊,这几年为了做这架漂亮的飞艇,我们海格伦特的人都尽了全力,终于完工了,我们可要好好庆祝一下!”另一个大叔也说道。

大家都沉浸在欢呼雀跃中,萧大伯望着远方,“垣,我为你自豪,生活就是给大家带来欢乐的,你能给海格伦特带来长久的欢笑,你做得比我好,哥哥为你自豪!”

草帽的帽檐在清风中飘动着,一个戴着草帽的老人静静走到他身旁,坐了下来,“还不能高兴得太早……”清风扬起他下颌的一缕白胡子,“如果,我这坏的预感没有错的话……”他拉拉破旧牛仔衣的衣领,望着远方那个军绿色的一点。

“嘿,老头,你是哪里的!”后面一个人喊道,“你是谁,哪里来的,没有付出过汗水,就不要羡慕别人辛苦的作品!”

“呵,如果结果与这一切正相反呢……”老人掩紧草帽,站了起来,“我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而已,还请不要理会我说的话……”

萧大伯诧异地望着身后那个默默离去的老人,草帽的帽檐在风中轻轻上下摇摆着,透着一股与时代不同的沧桑气息……

“哈哈哈,外乡人就是会嫉妒我们,因为这东西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呢!哈哈!”哨子大叔将手搭在萧大伯肩膀上,放声大笑着。

“是啊……”萧大伯望着山崖前方绿色的身影渐渐挡住了太阳,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味,萧大伯到现在还弄不明白……

次日,惠风和畅,天朗气清,会议室里,一个拳头重重地捶在了会议室沉闷的桌上,声音划破了凝重的空气,“垣,我昨天明明在对讲机里和你说过,但你,你昨天把飞艇开到哪里去了!”萧大伯双手捶在会议桌上,凝视着垣,“告诉我,为什么……”

回想起昨天晚上,冷掉的饭菜,无人喝的美酒,两个孤独的身影,萧大伯和哨子大叔站在山崖前,望着天际,可那个绿色的身影就是再不愿现身。哨子大叔的妻子过来,拉了拉萧大伯的手:“算了,没事的,如果实在不行……不用担心我,我…我心里没事的……”

“可是,那是你辛苦的汗水呀,”想起厨房里,餐桌上,还有到处摆满的一堆堆的佳肴,全是哨子大叔一家忙活了整整一个下午准备的,萧大伯不甘心,“我不忍心,你的汗水,你的心意,我不想白费。哪怕是要我飞上天,我也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萧大伯打开无线电,一直传呼却无法接上信号,应该是距离超过五千米了,所以很难传呼上。垣,你到底在哪里,你忘了我们约定好的话了吗?

剑拔弩张的气息弥漫在会议室里,只有兄弟两人的会谈,“大哥,不要再叫我‘垣’了,那都是我多小时候的乳名了,现在我是有雄心的指挥官——纪垣,要做伟大的事,何必去管那些杂人的话。呵,宴会,我才没有那闲情逸致呢,他们要庆祝,去哨子那破店上庆祝就好了!”垣轻蔑地笑了笑。

“垣,你怎么……”萧大伯望着弟弟眼中轻蔑的笑容,“你知不知道,这一切是花费了海格伦特多少人的汗水,多少人的祈盼,你怎么能这样。当初不是和我约定好了吗,飞艇是属于大家的,因为这飞艇就是凝聚着所有人的汗水的,你忘了吗!”

“哎呀,不是让你别再叫我小名了吗?从现在起,我有另一个名字了,纪垣,要记住,以后,这名字一定会记入史册,因为,我要用这浩大的杰作,去创造另一个奇迹!”

“垣,回答我!”一阵重重的拳头捶在桌面上,会议室里回荡着萧大伯的吼声。

垣也以捶桌子回应他,“大哥,不要像小时候一样,我一做错事你就大吼大叫。更何况,我这次又没有做错什么。我是要用这浩大的杰作,去完成我的雄心,让外面世界的人,也见识一下我,这个海格伦特出来的杰出指挥家,让海格伦特的名声越传越远。你说,我这不是在做正确的事吗?!”

“你……你……”萧大伯盯着他,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更何况,就凭海格伦特那点大的地方,出来的全是头脑简单的只会用力气的家伙,他们会画图纸吗,他们会驾驶吗,他们会好好利用这杰作去做那些伟大的壮举吗?让他们参与制作空艇,呵呵,这是他们莫大的荣幸罢了……”垣脸上露出的早已不再是那份儿时的笑容了,映入萧大伯眼中的是一张狰狞充满野心的狞笑。

萧大伯心寒了……

他想起了昨天那个戴草帽的老人说的话,一切都与期待的相反,这才是击碎人们深深的企盼最狠毒的利器……

微风轻轻撩起萧大伯额前的发丝,在他面前,那个与自己在儿时玩耍,扎风筝的垣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被自称为雄心的野心所吞噬的骄奢野心家——纪垣,所替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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