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空虚的日子
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
看着白姿蝶鼓励的眼神，却越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些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敢正视夜的视线？我怕了……为什么看到他们在一起，心里会有数不尽的痛楚……我好乱……
可是，可是……夜他……他是喜欢顾子茜的啊，难道不该成全他们吗？
心里好痛……好难受……头一次这样，我到底是怎么了？
乔依依抬起头，无力地望着夜期待的眼神，还有白姿蝶水灵的大眼睛，同样，顾子茜掩盖不住的担心。
乔依依动了动唇，“其实……”期待，激动，害怕的目光。
“其实……我的条件就是……”乔依依的眼睛微微闭上，声音轻到不行，“亚东集团与乔依集团的续约，顾子茜你，必须同意！”
全场惊愕。
顾子茜从害怕中清醒过来，得意地笑着：“没问题！反正我爸过几天就会来到中国，到时候，你可以和他慢慢谈。如果没事，那我就先走了。”走之前，给白姿蝶一个骄傲的眼神，眼睛撇了撇夜，便离开了。
夜眼里所有的期盼，顿时化为一阵永远不可能触及的烟雾，甚至，连烟雾都不是，或是都不值。
夜与乔依依擦肩而过。
停住。
绝望地微笑，嘴唇动了动，悄然离开。
脚步走远……
不属于秋的结束吗……
“依依姐！你为什么要这么……”白姿蝶话还没说完，便……
乔依依一下子蹲了下来，拼命抱住了腿，梗咽着……
“依依姐！你怎么了！依依姐！你别吓我啊！”白姿蝶看见这样，不知所措，便也蹲了下来，轻轻抱住了乔依依，于是看见了，乔依依的手，被掐出一道道的青……
乔依依的泪水不停地淌着，努力把自己的头埋在手里，一滴滴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在裤子上，地上……使劲擦拭，可是……为什么擦不干净……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好痛……
他真的……他说：“我在你的心里，就不值一文？那么，我明白了，我会在你的视野里消失……”他居然笑了……笑得那么痛苦……
我到底在做什么……好痛苦……
夜……是我错了……
再不见面……如果这是你的选择，那么再见……
好笑……我的心……碎了吗？
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手，告诉自己这不是梦……把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却丝毫不感觉疼痛。比起这个，心痛来得更重要些吧……
校园某一角落。
“依依姐……”白姿蝶看了看肩膀上倚着的乔依依，小心地问着：“好点了吗？”
乔依依缓缓睁开双眼，微微抬起头，露出一个令人放心的微笑，可是脸还是白的吓人，“嗯。好多了……”
白姿蝶点了点头，把视线放在远处，便没再说话。
乔依依依然靠着，姣好的面容上依然不平静，仿佛还是置身在刚才的绝望与无助之中。
“依依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伤害夜学长？”
“我看得出来，夜学长很关心你，可是你为什么这么对他？”
白姿蝶就这么讲着，乔依依也没有生气，也就默默地听着，最终，是白姿蝶忍不住了。
“依依姐！刚开始不是说好的嘛！你会让夜学长回来的呀！”白姿蝶拉起乔依依，对着她的眼睛，逼问道。
“可是为什么又变卦了？”白姿蝶迫切希望得到答案。
乔依依无奈地笑了声，软软地靠在了座椅上，望着天穹，“他不是喜欢顾子茜吗，随他吧……”
渐渐闭上眼，不想再管一切，可是，闭上眼，却又看见了他，甩不掉。
“依依姐你真的舍得吗？你刚刚明明就哭得很伤心……”白姿蝶的声音变得柔了，眼里满是心疼。
乔依依猛地睁开眼。是啊……我的心里，好像缺了一块……可是，……
乔依依一想到夜与顾子茜在一起，心里顿时冒出一团火焰。
“舍不舍得不是我说了算，我也不会去想这些。更何况，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哭，只是我赢了，很开心而已，你不用猜测什么，也不用想得太多。”乔依依恢复了她平时骄傲自得的样子，站了起来，微微俯视着白姿蝶茫然的面孔，“现在，他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相信顾子茜会是一个守信用的人，这样，我的公司就有救了。我哥也可以很快回来，夏菲也一定会很开心。这样不是对大家都好吗？你还管他干什么？他和顾子茜，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至始至终，白姿蝶的眼睛里传递出来的，就是一种不可置信，不相信乔依依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当然，白姿蝶不知道，这正是乔依依受伤的表现。
“依依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白姿蝶对着乔依依吼着，第一次对着她吼，情绪有些失控。
数秒，当白姿蝶意识到这一点后，连忙赔罪：“依依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不敢相信你会这么做……不相信你会这么对夜学长……是我太冲动……”
“或许……”乔依依顿了顿，眸子里的失落一闪而过，“我该让他们在一起的。我在想，是不是我给了他们太多阻挠？”
说罢，用手轻轻推开白姿蝶，独自离开。
留下白姿蝶久久冥想。
乔依依刚刚走出角落，便听见有人在背后叫着：“依依！”
乔依依回头一看，原来是夏菲。正快速而神色慌张地接近她。
“依依！”前方，白泽雨和慕风扬也带着同样的表情，快速接近着。
“慕风扬、白泽雨。恭喜了！不愧是Ａ班的精英，考得真是太精彩了。”乔依依假意地微笑着。
几人站定，慕风扬带着严肃的表情，说：“乔依依，我都知道了。你到底在干什么？”看慕风扬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满意乔依依的做法。
“依依，你为什么这么做？”白泽雨也问道，时不时望望夏菲，希望找到些答案，可是夏菲也一脸茫然。
乔依依摊了摊手，疑惑地望着大家，“我做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没做……
“乔依依！你正经一点！不是说好你要提出的条件是让夜回来？你为什么又那样做了？”慕风扬带着冷淡的表情，有些反感乔依依的做法。
乔依依冷眼一瞥，说道：“这么做对大家都有好处。我可以救我的公司，夜又可以和顾子茜在一起，这不是很好吗？还有什么能做得这么妥当？”乔依依转过脸来，“义正词严”地看着慕风扬。
安静片刻。
这时，白姿蝶从花园里跑出来，奇怪地看着大家，“大家都在？”然后跑到白泽雨边上，轻轻拉着白泽雨的衣角，示意快些离开。
白泽雨看着白姿蝶请求的表情，悄声在她耳边问道：“依依到底怎么了？”
白姿蝶小声回答着：“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在提出条件之后，夜学长对依依姐说了什么，依依姐当时就哭了，而且哭得很伤心。刚刚才恢复过来。”
白泽雨一听，眉头紧锁，好像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良久未说话。
看来夜在依依的心里很重要，可是她为什么要装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依依其实，很害怕受伤吧……只是夜一直理解……看得出来，夜一直很在乎依依。而依依，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可笑……依依也是在乎夜的。为什么我不敢面对……
“算了，走吧……”白泽雨拉住慕风扬，用受伤的眼神看着乔依依，随后离开了。
乔依依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不知道白泽雨这是怎么了。
白泽雨的眼睛里……好奇怪……这是我的错觉？他的眼睛里居然是受伤的感觉……
“依依……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夏菲心疼地在身后抱住了依依，静静地安慰着依依。
乔依依轻轻闭上眼，“可恶……为什么又让我想起他……”眼泪又一次落下，心碎的声音……
“夏菲，可以让我靠一会儿吗……”乔依依把头轻轻靠在夏菲的肩膀上，眼泪顺着脸颊滴在夏菲的衣服上，画出好看的花朵……
夏菲心疼地看着肩上的乔依依，憔悴地可怕，眼泪止不住地落着。
依依……其实你也是很难受的吧……为什么还要故作坚强呢……大家都很难受，你知道吗。
不过，你应该是最难受的吧……相信你只是一时气愤……你是在乎他的，大家都知道……
窗外，阳光明媚。
乔依依端坐在桌前，深深地望着窗外的太阳光一点一点洒在桌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轻轻转头，望着响个不停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羽萧”，微微一笑，伸出手来，关了机。
已经九点了啊……今天不想去学校了……休息休息也好……总觉得好累。
乔依依站起身，悄声走出了房门，“放松放松也好……”
一声门响……
教室走廊。
“为什么今天依依没有来？她有没有和你说什么？”白泽雨对着夏菲问道。
夏菲摊了摊手，无奈地说：“不知道啊，她也没有说今天会不来……”
“那究竟是怎么了？”慕风扬仔细地想着，突然抬起头来，“会不会又生病了？在家里晕倒了？”
“不会的……昨天还很有精神。”白泽雨看着慕风扬，又补充道：“要不然去她家看看……”
夏菲吃惊地望了望他们，说：“也就是说你们要集体翘课？”
白泽雨温柔地笑笑，歪着头说道：“怎么会呢？还有你……”
三人走在学校里。
“希望依依没发生什么……”夏菲担心地看了看手表，加快了步伐。
慕风扬看了看夏菲，又看了看白泽雨，顿时停住了脚步，说：“夜？”
大家都停了下来，看着正走过来的夜。
夜停下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要去找依依？”
夏菲看着夜，担心地说：“嗯……你怎么知道？”
夜笑笑，平常地回答着：“看你们的表情就知道了……不过，不用去了……她没事。”
白泽雨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夜稍有犹豫，但依然笑着说：“这个你们不用管了。我只是来告诉你们，她只是去散心了而已。我要说的就只有这么多。”
说罢，转身准备离去。
“夜，你还是很在乎依依的吧。”白泽雨很认真地说。
夜心里一颤，微微转过头来，说道：“怎么？”
“要不然你怎么会依然这么关心她。”白泽雨继续说着。
离开。
是吗……我真的忘不了她……即便她如此狠心，我还是这样担心她……我真的很失败，让人看穿了……还是自己的情敌……可笑。
而手中用力地捏紧了一个小型窃听器。
乔依依的房内，另一半的窃听器在发着光。
“依依！在家吗？”夏菲紧张地按着门铃，可是却始终没有开门，于是越来越慌。
白姿蝶紧张地皱着眉头，呆呆地望着楼上的窗户，隐隐约约透过窗子可以看见一个模糊地轮廓。
“怎么办哪，依依到底在不在家……她都三天没有上课了，没什么事吧？”夏菲把自己的手抓得紧紧的。
“夏菲姐！夏菲姐！快看！那是不是依依姐？”白姿蝶把夏菲的视线拉到了远处的窗边。
夏菲看了看，于是激动地说：“是是是！那里是她的卧室的位置，可是……她为什么不来开门？”夏菲踮起脚尖，朝窗户里边望了望。
白姿蝶看着夏菲，摇了摇头。
良久。
“不管了，先叫叫看吧，看看她听不听得见。”白姿蝶打起了精神。
夏菲点点头，表示赞同。
“依依！”
“依依姐！”
“依依！快开门呀！”
“是呀，依依姐，听到了吗……”
晦暗的房间，没有开灯，地上只有一块块斑驳的黑影，错综复杂。
乔依依倚在窗边，轻轻把头靠在墙面，冰冷黯然，仿佛对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内心的苦闷，好似一个极小的压强，等待着被外界的压力，拼命挤压……
心，仿佛已经腐烂，甚至不能再次承受一个小小的打击，如果这样，就感觉心灵立马变得粉碎，不复存在，就好像一块朽木，早已老化，经不起风霜和雨打。
她的眼圈泛黑，似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乔依依全然不顾两人的大吼，只是低头看看地上粉碎的黑色碎屑，露出留恋与无奈的眼神。
夜……你不肯放过我吗……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做？为什么你始终不曾从我的生命里消失……
为什么我这么努力要与你划清界限，可是到头来却发现，一切只是我的徒劳？你为什么还要出现？还要来扰乱我的思绪……
夜……
“依依！快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的事？我和姿蝶都在，我们帮你想办法啊！”夏菲看着依依空虚的背影，顶了顶白姿蝶。
白姿蝶急忙反应道：“是啊，依依姐！你就让我们进来吧！”
见依依良久没有反应，两人刚想说话，依依便打开了窗户，风吹进了房间，把乔依依的头发吹乱，可是依然遮不住那美貌的容颜。只是，一瞬间，仿佛苍白了许多，让人看着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