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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心痛

姚青枫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诉说着,只是病床上的姚晴冉却一直毫无反应。

看着一动不动的姐姐,姚青枫再也说不下去了。他知道,爸爸妈妈永远都是姐姐心底最为软弱的地方,触之必准。但这一次,却失灵了,不管他说多少,她都听不到了。

傍晚,姚爸爸和姚妈妈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到了。

姚青枫让赵宇飞照看姐姐,他去车站接的爸爸和妈妈。

看到父母的那一刻,姚青枫尽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表现地过于悲痛,基恩人让父母受到自己的情绪感染。尽管这样,姚妈妈还是一路不停的垂泪,自从听说女儿出车祸住院后,她就一直这个样子。

姚爸爸看上去要好一些,但还是眼眶泛红,只是竭力控制,让自己坚强。他不断地告诉自己,女儿不会有事的,女儿一直那么乖巧,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姚爸爸和姚妈妈一直隐忍的情绪,在看到女儿毫无声息的躺在病床上那一刻,彻底地爆发了。

他们冲到女儿得床前,姚妈妈想要抱住女儿,但还是顾虑到女儿身上插满的管子,只能嚎啕大哭。

姚爸爸则是眼睛通红地看着女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从女儿出生到现在,二十多年了,什么样的女儿都见过了,但惟独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儿,仿佛已经没有了气息,就那样静静地躺着,似乎随时都能离他们而去。

姚妈妈小心翼翼地道:“冉儿,快起来,我和你爸来看你了。你之前不是一直希望我们能来看看你吗,看看大城市的风光吗,现在我们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啊。”

“冉儿,我是爸爸,和妈妈来看你了,你醒来看看。”这个一直坚强的老人,在女儿面前是那么的小心,卑微。

看到爸爸妈妈这个样子,姚青枫更加地憎恨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人,让爸爸妈妈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要为姐姐心痛,来回奔波,让姐姐承受这些痛苦,如果找到那人,他一定会让那人付出代价的。

不管病房里来来去去的人,姚晴冉就那么沉睡着,对于外界的一切毫无感知,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姚爸爸问儿子,“医生怎么说你姐姐的情况?”

“医生说,我姐如果在四十八小时内不能醒来,就会一直这样沉睡下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姚青枫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现在,只能期待与姐姐在这个期限内醒来,要不然这让他们怎么办。

姚爸爸颤声道:“要是醒不过来,就会一直睡下去?”

姚青枫点头。

姚妈妈的哭声瞬间更大了,女儿这样,当妈的心里多么难受啊,可是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一家人面对此种情况,只能等着,祈祷着晴冉能醒过来。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时不时的传来姚妈妈哽咽的声音。

“冉儿,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好不好。你是多么孝顺的孩子啊,怎么能这么躺着,让妈妈难过啊。你能听到妈妈的话,对不对,你告诉妈妈,你没事的,好好的……”

半响,姚爸爸沉重地道:“别说了,让冉儿好好睡会儿,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冉儿一定会醒来的,她舍不得我们的。”

一晚上很快过去,姚家人一晚上都没有合上眼,眼睁睁地坐到了天亮。他们紧紧地盯着晴冉,希望能够看到她睁开眼睛。只是,天黑了,又亮了,他们的希望还是没有实现。

距离医生告知的期限已经过去了一半,而姚晴冉却是什么好转的迹象都没有。期间,医生前来检查过,摇了摇头就离开了。

在医生摇头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如坠深渊。

姚青枫安慰父母道:“先别急,还有二十四小时呢,我姐的情况没有好转,也没有恶化,这也算的上是个好消息了。姐姐一定会醒来的。”

此时此刻,姚青枫也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么的苍白无力,可是他还是坚信姐姐会没事的。爸爸妈妈的憔悴,心焦,担忧,是那么清晰,他不得不说些让他们心安的话语。只是不知道这些话到底是在安慰自父母还是在竭力说服自己。

王晶坐了八个小时的火车终于赶回了家,直奔奶奶所在的医院。爸爸妈妈,叔叔婶婶,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几乎所有人已经到了,就差她了。

最后一个赶到,所有人都自动地让开了病床前的位置,让王晶来到了奶奶的跟前。只是,在看到奶奶的那一刻,王晶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下来了。

“奶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我上一次见到的时候,奶奶的气色还好,这么短的时间内,奶奶怎么会瘦成这样?”王晶不可置信地喊道。

病床上的老人已经瘦的皮包骨头,躺在单人病床上,仅仅只是小小的一团,单薄的被子下是早已佝偻的身体,只是此刻看上去比起往日更加的瘦弱,就像是一个孩子般躺在床上,完全不像是成人的身体。

没有人回答王晶的话语,所有人都漠然地看着这一切,甚至是王晶的爸爸妈妈,姐姐和弟弟。

紧紧地握着奶奶瘦若枯骨的手,王晶哽咽道:“奶奶,我回来了,你看看我,好不好?”

听到孙女的声音,王奶奶颤巍巍地睁开了浑浊的眼睛,在看到孙女的时候,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光亮,气若游丝地道:“晶晶,回,回来了。”

“奶奶,晶晶回来了,晶晶不孝,没有及时回来看您。”王晶哭道。

老人费力地抬起枯瘦的手,摸了摸王晶的脸颊,道:“回,回来,就,就好。”眼中带着满意的笑,然后闭上了眼睛,枯瘦的手臂也落了下去。

“奶奶!”王晶失声大喊道。

整个病房除了王晶撕心裂肺的哭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其他人都漠然地看着,似乎刚刚闭上眼睛得老人与他们毫无关系一般。

王晶哭的不能自抑,声嘶力竭。直到一个声音打断了她。

“好了,现在哭有什么用,早干什么去了。”仅从声音就能听出其尖酸刻薄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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