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瓦,金銮殿,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殿内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正殿中央摆着千百年来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赤金龙纹金光璀璨的龙椅,有多少皇家子弟命丧在这金色的椅子之上,身为皇家子嗣到底是幸运还是悲哀。
“这本是皇家内院之事,臣等本不该过问,可如今夜宵无国母,再这样下去,夜宵的子嗣堪忧啊,还望皇上为夜氏江山着想,尽快为宵王殿下遴选正妃之位才是啊”说话的老臣年逾古稀,满口的江山为重,满脸的痛心疾首,恨不得自己替了宵王为夜氏繁衍子嗣去。
“萧大人说的极是,为夜氏开枝散叶也是身为夜氏子孙的职责所在”另一个年轻的臣子站出来附和。
“那萧爱卿心中可有中意之人”天元帝身着五爪黄金龙袍,头上戴的是身份象征的通天冠,一串串的白玉珠子垂在脸前,隐隐的遮住面容,手中把玩着一枚通体碧绿的玉佩,声音懒懒的问道。
“自古皇子选妃,都是召朝中大臣家眷年龄合适的女子一一选来,不可凭一人断言”萧储山义正言辞的说道。
“萧爱卿言之有理”天元帝点点头,表示赞同。
“这是钦天监选好的这一月之内适宜婚嫁的日子”萧储山一听皇上的话,连忙拱手送上一本奏折。
日子都选好了,这是做好了万般的准备而来,萧氏一族身为外戚却把持朝政,真把他这个皇帝当傀儡了,天元帝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接过宫人呈上来的奏折,细细的看来。
“恩,舅舅为夜氏之心可谓满朝皆知,那宵王选妃之事就交由舅舅可好”半晌,天元帝开口说道。
“臣乃是外臣,内院之事多有不便”
“怎会,舅舅可是朕的亲娘舅,怎么会是外臣”你要真当自己是外臣,他不知道有多省心。
“选妃乃皇宫内院女眷之事,臣万万不敢”
“那这么说,夜宵是无人有能力来操办此事了”天元帝不悦的说道。
“后宫之中还有太皇太后他老人家”萧储山好心的提醒皇上,他老娘还健在呢。
天元帝意味深长的扫视了满朝的文武,见无一人有异议“那就交由太皇太后操办,舅舅可满意”
“臣一心为夜氏,天地可鉴,”低着的头快弓成九十度的腰,显示他对夜氏的忠心。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宫人尖锐的声音响起。
“臣,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满朝文武跪了一地。
天元帝从龙椅上站起来,伸个懒腰,朝内堂走去,微微侧头看了萧储山一眼,满眼的厌恶,冷哼一声“老狐狸”
别以为他不知道,刘尚书提议立后之事就是他萧储山在背后搞的鬼,现在竟然主意打到他儿子身上,不就是想把萧家的女儿安插进皇宫吗?连日子都选好,他只是贬了刘尚书的官而已,这么快就耐不住了,要不是当年他沉浸在敏儿的死中难以自拔,让萧家趁机夺了三分之二的兵权,他早就废了萧氏这专权的外戚,岂容他这些年在朝堂之上耀武扬威。
南岭,景色秀丽,草木葳蕤,是夜宵国南侧的屏障所在,山峰林立无良田沃土,因而不曾有人烟居住在此地,正因为如此夜歌才放心的将兵营建在这荒无人烟之地。
一袭月白色的身影站在南岭的山峰之上俯视着山谷内正卖力操练的士兵们,负手而立,衣袂飘然而动,遗世独立的姿态,人间哪有第二人堪比?
“爷,京城的飞鸽传书”说话的少年名叫上官玉书,一身素净的蓝色衣衫,面容儒雅清秀,苍白的脸庞却有一双深邃而清幽的眼睛,身子略显单薄,站在夜歌的身后,递上一个纸条。
夜歌接过递过来的纸条,勾起嘴角,轻笑了一声“萧氏这就耐不住了,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呢,你看看吧”说着把纸条有递回给了上官玉书。
“把持着前朝,又想把手伸到后宫之中,真可谓是贪婪之极”上官玉书说道。
“位高权重,自然是怕有朝一日从云端跌落,皇祖母年纪大了,总有一天会云游而去,萧氏纵然掌管着大部分的兵马,可万一没有了皇祖母这个靠山,地位也是岌岌可危,父皇那里他们是插不进手的,这主意嘛,打到我身上倒也不奇怪”夜歌看着远山,若有所思。
“可需想法子,挡了萧氏要送进来的人”
“不用,他们要送进来就只管送进来,这棋子能为谁所用还未可知呢”他的院子进来容易,能不能翻出浪来,就要看萧氏能送进来个多有本事的女人。
“红菱传来消息,南越王病重”上官玉书报告起夜宵邻国的情况
“噢,这病生得可真是恰到好处啊”看着上官玉书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