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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两个少年

齐国,一座偏僻低矮的小山上,坐落着一座小庙,小庙很是破败,窗棂、大门、甚至是庙里的横梁都是破旧的。墙壁上的刷漆,粉彩也是掉落的厉害,像一块一块的疤痕。

供台上供奉的也不知是哪位神灵,雕塑的身上残缺不堪,面孔也模糊不清。但是香炉上,还插着三根袅袅生烟的贡香,可见这位神灵还是有得到香火的供养。

庙内有两根支撑的柱子,柱子斑驳陈旧,上面刻着一副对联,字体在岁月的侵蚀下模糊不清,只能依稀把它们辨认出来:

乘风入明月,化仙去凡尘。

看似这是一座被人遗忘的庙,而现在却传来了人声。

“弟弟,你生病了,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哥哥待会儿去镇上给你拿药,买吃的。”

在庙里的一个角落,一个瘦削,但很精神的少年对着另外一个面色苍白,躺在床上的小孩子说。

说是床,只是在地上铺了一层很厚的干草,然后在干草上盖上一层席子,小孩子身上盖的褥子也是旧的,但却干净,就和那个少年一样,衣着虽然很旧,整个人却很干净,特别是那双眼眸,清澈深邃如星空。

庙里面也是被打扫的很干净,没有什么灰尘。

哥哥名叫李凡,弟弟名叫李风,两人的名字都是哥哥起的。但是哥哥也并不识字,只是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有人来到了庙里,念了刻在柱子上的对联,然后哥哥李凡就记住了其中的“风”和“凡”两个字。

两人也不是亲兄弟,李凡是一个孤儿,在李凡九岁的时候,他在从镇上回到小庙的路上,发现了当时还是婴儿被丢在路边的李风。

于是李凡就收留了李风,把他当作是自己的弟弟。李凡平时会去离小庙不远的镇上替人干活,而有了李风之后,他就带着弟弟,一边干活,一边照顾李风。

当李凡刚来到这个小镇的时候,也没有地方可去,无意间发现了那座小庙,便在这里安身下来。虽然小庙离镇子不远,但是却没有什么人来上香进贡,小庙也愈发显得破败。还是李凡时常在打扫,每日上香。

后来,他也问过小镇上的人这座小庙的来历,可是却没有人说得清楚,只是说在他们搬来的时候,那座庙就存在了。

镇上的人很喜欢李凡的善良和坚韧,也很喜欢小小的李风,所以会常常接济他们,所以尽管他们是孤儿,生活很穷困,却也在健康地成长。就这样慢慢地过了三年,李凡已经十二岁,李风也四岁了。

而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李风却发烧了,小脸苍白。

“哥哥,我要和你一块去。”说着,李风就要挣扎着爬起来。

李凡急忙把李风扶好,让他躺下,说:“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哥哥马上就会回来的,回来给你带你最喜欢吃的冰糖葫芦。”

“可是……”

“听话,等你病好了,哥哥再带你去镇上。”

李风话没说完,就被李凡就打断了。

“好……吧。”李风不情愿地应道。

李凡从床边拿起一个黑罐子,罐子里的钱已经快装满了,他拿出一些钱,把罐子放好,给李风盖好被子,然后就走出去,把门小心地关好。

“哥哥,你快点回来啊..”李风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

“嗯,哥哥很快就回来。”

小镇离小庙没有多远,就在山脚下。

担心弟弟的病,李凡是跑着走的,一边跑一边想着,“弟弟已经四岁了,明年应该送他去读书了,钱已经攒得差不多,足够弟弟读一年书,然后我再多干活,多赚一些钱。”想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也加快了脚步。

很快就到了小镇上,小镇不大,只有一条街道,但是很热闹,店铺也早早的开了,路上的人来来往往,和李凡打着招呼,如果是平时,他也一定会叔叔伯伯的叫个不停,可今天不一样,他小跑着冲在路上。

“小凡,你跑这么快去干嘛啊,小心摔着。”一家店铺的店主冲着李凡说。

“钱大叔,我弟弟生病了,我得去拿药。”话刚说完,人就没影了。

“这孩子,也不怕摔着。”店主看着李凡说道。

“孙大叔,孙大叔”,李凡一边喊,一边冲进了一家医馆,医馆叫做“孙氏医馆”。医馆不大,只有一个大堂,还有一个后院。大堂左侧摆放着一个很大的药柜,药柜上分着一个一个的小格子摆放不同的药材。而右侧则是看病的地方,摆着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后院便是住的地方了,他经常来这干活,所以对这很熟悉。

“怎么了,小凡哥哥?”药柜上的一个小女孩对冲进来的李凡问道。

小女孩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却出落得十分漂亮,明眸皓齿,玲珑可爱,扎着两个马尾辫,身穿白色小裙。

小女孩叫作孙若依,是李凡口中孙大叔的女儿。

“若依妹妹,我弟弟生病了,孙大叔在哪?”李凡着急地问。

“小凡哥哥,你别着急,我爹就在里面。”

“小凡,把小风的症状和我说说”,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人拨开门帘走了出来,中年人正是这家孙氏医馆的大夫孙思珍。

李凡把李风的症状仔细地和孙思珍描述,孙思珍点点头:“没事,只是感染了一点风寒而已,我开几副药给你。”

然后挥手写好了一个方子,“若依,照这个方子给小凡拿药”,孙思珍把方子递给孙若依。

孙若依照着方子抓好了药,把药递给了李凡。

李凡拿着药,掏出一些沾满汗渍的钱递给了孙思珍,一脸坚持地看着孙思珍,说道:“孙大叔,给您钱。”

孙思珍注视着李凡,看出了他眼中的坚持,也不推辞,从他手中,拿走了一枚铜板,笑着说:“一枚就够了。”

“剩下的你带若依去镇上买些零嘴。”李凡刚想说话,就被孙思珍打断了。

“若依,你待会儿陪着小凡去看看小风。”孙思珍看着满脸希冀的孙若依说道。

“嗯,谢谢爹爹。”

说完就从柜台出来,拉着李凡的手就出了医馆。

“孙大叔,我等下就把若依妹妹送回来”,被拖走的李凡转过头对孙思珍喊道。

……

李凡和孙若依手拉着手走在小镇的路上,对她说:“若依妹妹,你想吃什么?”

“我要吃冰糖葫芦。”

“好,我带你去买。”

李凡找到卖冰糖葫芦的小贩,给孙若依买了两串冰糖葫芦,又给弟弟李风买了两串。

“若依妹妹,我要赶紧回去,给弟弟煎药。”

“嗯,我和你一块儿去。”

孙若依吃着冰糖葫芦,跟着李凡去了小庙。

……

“弟弟,我回来了,还有你若依姐姐也来了。”还没到小庙,李凡就远远地喊着。

推开门,看见李风还没醒,李凡小心地给他盖好被子,然后架起炉子,他经常在医馆帮忙,所以对药材也很熟悉,有条不紊地就煎起药来了,孙若依就在旁边陪着他。

药很快就煎好了,李凡轻轻地叫醒李风。

“哥哥,你回来了,若依姐姐也来了。”李风睁开眼,声音很虚弱。

“来,把药喝了”,李凡扶起李风,孙若依端着药,一口一口喂着李风。

李风很快就把药喝完了,然后就继续躺着,李凡和孙若依就开始一边熬肉粥,当作今天的午饭,一边聊天。然后三个人围在一起就开始吃午饭,李风就对李凡说:

“哥哥,我下午想去镇子上。”

李凡看着脸色变好的李风,又想着顺便把孙若依送回去,就点点头,说道:“嗯,等下我和若依姐姐带你去镇子上。”

“嗯,小风,把粥给喝了,姐姐就带你去。”孙若依笑着对李风说。

听到哥哥和孙若依答应了,李风脸上很开心地笑了,很快就把粥给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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