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雄看着她清丽的容颜,忍不住一只手抚着她的脸颊,爱怜地说:“你瘦了,为什么?”
燕舞抽出一只手,轻轻地把他的手拦下来,说:“你别这样。”
她试图把另一只手也抽出来,但却被雷雄压在胸前,一丝也动不了。
她的手贴着他的胸膛,感受得到他的心跳。
雷雄苦笑着说:“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可我克制不了自己。你说说,你究竟给我施了什么魔法,让我这样着魔。”
燕舞打了个寒噤,说:“魔由心生。”
雷雄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肩上,双手扶着她肩膀,说:“佛学这些东西,我不想懂得太多。我只知道,我是一个凡人,我喜欢你。在这些日子里,我没有一天不在牵挂你,我试图说服我自己,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燕舞说:“这不是你的为人。”
雷雄说:“不错,如果换做是以前,我看到别人这样做,会嗤之以鼻,但是现在,我理解了,因为我体会到,这种滋味有多么难熬。”
燕舞轻轻推开他,说:“不早了,你走吧!”
雷雄说:“不,你不能老是这样对我,你要给我一个态度。难道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点喜欢?”
燕舞说:“你在逼我。”
雷雄摇了摇头,说:“我也搞不懂我自己了,我完全控制不住。”
燕舞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说:“我们没有缘分,不能强求,再见!”
她脱下外套,扔回给雷雄,掉头就走。
哪知,还没走出一步,就已经被雷雄抓住右手,轻轻一带,整个人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双肩又被她握住。
“燕舞,回答我,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答案。”
“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自然会有最好的姑娘来爱你,你又何必在乎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不,你就是那个最好的姑娘。”
燕舞百感交集,想起王权上一封信里的话外音,缓缓地说:“让时间来决定我们的命运吧!”
雷雄无比欣慰,将她搂在怀里,说:“好,我等你。”
燕舞任由他搂着,轻轻闭上眼,不动,也不再说话。
良久,雷雄将她松开,抚着她额前的秀发,说:“对不起,难为你了。”
燕舞有些娇羞,轻轻一笑,说:“想不到你这人,竟然也是这样子。”
雷雄说:“我只是对你这样,王权回来,我尊重你的选择。今天我证实了,你心里有我,这已经够了。”
说完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燕舞看见他笑得如孩童一般自在无邪,心中起了怜惜,说:“痴人!”
雷雄笑着说:“你才知道我痴,我生怕今天见不到你。如果你回家去了,我也会去你家,顶多挨你爷爷一顿骂。”
燕舞轻叹一声,说:“我爷爷不知道怎么了,越来越古怪了,经常一个人嘀咕着什么,有时候看着我发呆。”
雷雄心里一颤,说:“你知道一个叫林梦兰的人吗?”
燕舞茫然地摇了摇头。
雷雄便把那天在坟山上的事全都告诉了她,又说:“我虽然不能断定那张照片上的人是梦兰,但为什么被封存在她的墓碑里。”
燕舞听得心惊胆战,似乎知觉到了什么,不禁又打了个寒战,说:“你带我去,现在。”
雷雄说:“你不怕?”
“有你在,去哪儿我都不怕。”
雷雄心里一阵温暖,走过去,问长美的保安借了一把电筒。回来就搂着燕舞的腰,说了声“走”,使起轻功,离地飞行。
两个人在山脚下落下,雷雄牵着燕舞的手,虽有月色,但还是打着电筒,两个人往坟山上走。
燕舞说:“这里我熟悉,从上往下第一块菜地,就是我家的。”
雷雄说:“我知道,我们师兄妹几个就是在这儿遇到你爷爷的,幸好他救了我们。”
路慢慢地更加狭窄了,只是一条羊肠小径。雷雄走在前面,紧握着燕舞的手,说:“小心,慢点!”。
到了山上,除了阴森,寒气更加逼人。
燕舞虽穿着雷雄的外套,仍觉得有些冷,正要开口说话,猛然间嘴巴被雷雄的一只大手封住了,只听见他用极细的声音说:“别说话,有人!”
燕舞停下脚步,果然听见不远处草丛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人的脚步声。
雷雄用电筒一照,一个黑影一闪,消失在树丛中。
雷雄搂着燕舞飞奔,穿过低矮的草丛,循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那人轻功相当好,一眨眼间功夫,已经连影子也看不见了。
燕舞带着歉意说:“都是我,如果不带着我,你已经追上他了。”
雷雄看着她一笑,说:“不用追了,我似乎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为什么?”
“他轻功的路数我十分眼熟,而且与我所学十分相似。”
雷雄面色沉重,牵着她的手,两个人来到梦兰的墓前。
雷雄打着电筒,照着上面依稀的四个字,说:“就是这儿。”
他用手指抠了一下上面的缝隙,把那块碑面揭了开来,里面空无一物。
燕舞呆呆地问:“书就是藏在这里面?”
雷雄看见她神色异常,焦急地说:“不错,你怎么了,燕舞?”以为她是害怕,握紧了她的双手,又说:“走,我们回去!”
燕舞眼神凄迷,说:“今天的这个情景,我似乎经历过。许多年来,我一直做着相同的一个梦,梦见自己在一片到处都是棺材和坟墓的树林里,有一个中年妇人,我和她并没有说话,我也感觉到她没有恶意,但她总是背对着我。在梦里,我虽然不害怕,但心里乱极了。那梦中的情景就和今天一样。”
雷雄大感诧异,说:“竟有这样的事?!”
燕舞凄凉地说:“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不由得人自己。”
雷雄感觉到她手上冰凉,说:“都是我,不该大晚上带你这种地方。”
燕舞摇摇头,说:“不怪你,是我自己要来的。”
雷雄轻轻地搂过她,说:“傻姑娘,走吧!”
电筒的光照在杂乱的草丛中,有些斑驳。
突然,燕舞“咦”了一声,俯下身去,捡起一个东西来,说:“这是我爷爷的烟斗。”
雷雄接过来,这是一只普通的烟斗,虽然已经熄灭,但还微微有些余热。
燕舞恍然大悟:“难道,刚刚那个人竟然是我爷爷?”
雷雄说:“不错,我一直推测这个坟墓,还有坟墓的主人,与你爷爷有莫大的关系,今天更加证实了。”
燕舞目瞪口呆,说:“他为什么瞒着我?我要去问他。”
雷雄说:“不要冲动,他如果想告诉你,早就告诉了。他刚刚应该也看到我们了,而且他应该早就知道碑里的东西被人拿走了,所以才会变得更加古怪。
两个人已经来到山脚,月上中天,变得比先前明朗和皎洁。村庄、田野在月色下显得依稀而又分明,四周无比寂静,空气中寒意更重,似是真实,又似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