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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万紫彤近来总感觉其他老师总是在自己背后指指点点的,她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所以变得敏感了,直到有听到好友小武老师告诉自己学校里都在传翟钰珏的作风问题,他借着教师的职务之便大肆开设补课班,并收取高昂的费用。

她急切之下找翟钰珏大声质问,不曾想翟玉珏见事情败露也没有丝毫的悔意:“我都是为了让我们能够生活得好一点,我想给我们即将出世的孩子创造一个更好的经济环境,再说又不是我一个人在补课,那些说酸话的,都是自己想却做不成的。”

“钰珏,你忘记了自己最初想要做老师的初衷了吗?你那时是为了钱吗?我们的孩子并不想要这样一个迷失了自我的父亲”

“你怎么知道孩子不想要?我挣得钱难道你没有花,你是觉得这世上只有你自己高贵吗?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你…”万紫彤感觉自己腹痛难忍急忙调整自己的呼吸,也来不及叫被自己呛走的翟钰珏。晚上翟钰珏第一次因为与自己赌气而没有回家,对此万紫彤也感到无奈,他们的理念出现了分歧彼此都无法向对方妥协。

万婉芯从酒吧里出来就看见自己最喜欢的明星与自己擦身而过,她以为自己喝醉了拼命的揉了揉眼睛。

聂程鹏越来越晚回家,就算没事做也会在办公室里多坐上一时半刻。自打汪明朗回来翟钰倩就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这半年多她总是喜欢翻看自己的手机,对保姆任嫂的要求越发严苛,脾气也越发暴躁时常与奶奶发生冲突,他又能怎么办呢,一个是自己的老婆一个是自己的奶奶,忙碌一天本想早些回到家里缓冲自己的疲惫,却不想还要充当判官的角色。是因为的突然回国汪明朗挑动了翟钰倩的心,还是她觉得跟在自己身边十分的委屈,聂程鹏无奈的想。他神思恍惚的走出办公室却听到李继业不可置信的惊呼:“竟然是你”。

“有那么不可思议吗?”聂程鹏回过神来戏谑的看着他。

“我每天都有这么多做都做不完的工作,是你的意思?难怪都说我得罪了人!”李继业质问道。

“是我怎么样?你拿着我发的工资就要按照我的要求做事。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离开,我没有强求别人的习惯。”聂程鹏冷冷的说。

“别人都以为你有多高贵,可我知道你不是,你不过是昊天董事长的私生子,被他丢弃的贱种。”李继业大笑着讽刺道。

“你说什么?昊天的董事长。”聂程鹏跨步来到李继业面前狠狠的掐着他的脖子问道。

“我父亲说那个姓聂的死刑犯只是你名义上的父亲,你是汪政造孽生下来的孩子。你活着就是所有人的黑点,你注定要受所有人的唾弃。”李继业不遗余力的打击着聂程鹏。

“你滚!”聂程鹏松开了钳制着李继业的双手,他无力的坐在了地板上。他想起了汪明婧那奇怪的眼神,也想起了汪明朗的离开,突然间他好像明白了一切。汪明朗一定是知道了,他不屑与自己同校、不屑要自己喜欢的女人,果然是自己连累了钰倩。

这边万婉芯来看望堂姐万紫彤,见她挺着大肚子热的直冒汗,就自告奋勇的去超市给她买西瓜。

万紫彤见万婉芯的手机一直响便替她接了:“你好,我是婉芯的姐姐她出门忘记带手机了,等她回来我让她给你回过去。”

“是姐姐呀,我是她的男朋友马克。她手机里有段视屏麻烦你给我发过来,其它没什么是事了。”马克礼貌的说。

“好,稍等”挂了电话万紫彤在堂妹的手机存储里浏览开来。却不想看到了喝醉的戚芳菲正抱着一个男人哭泣,而那个男人说他一直是喜欢她的,另交女朋友只是为了寻找一个情感的寄托,他们的理念不同很,没有共同语言,她并不理解自己的好,他们俩才是最合适的一对。万紫彤关闭了手机她已经看不下去了,别人或许看不出来那个背影,可是她是知道的,毕竟那是自己的丈夫。

万婉芯提着西瓜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听到堂姐的回应。她想要打电话,却发现自己忘记带手机。还好遇到了前来探望的翟父翟母,三人进门便发现万紫彤倒在地上,急救车很快将他们拉到了医院,可是一切终究还是晚了,万紫彤受了很大的打击精神一绝不振,强烈的母爱勉强支撑她生下七个月的孩子。

万婉芯看着当时滚落在一边的正是自己的手机,而自己的多媒体程序是打开的,反复看着手机中唯一的视频她发现视屏中的人与姐夫翟钰珏有有很多相似之处。她忍不住上前质问翟钰珏终于知道了自己正是害死自己的元凶,不由他愧疚万分。他不该在看了新闻之后主动联络戚芳菲,也不该在与自己的妻子发生争执后再约自己的前女友一起在酒吧喝酒,更不该说那些混话。可是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一切都来不及了。

聂程鹏很快找到了汪明朗:“你为什么要离开钰倩?时至今日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你的情绪好像不太好,并不适合在此时讨论这些,更何况过了这么久再说来又有什么意义呢?”汪明朗冷冷的说。

“你欠她一个交代,而且我昨天听说了一件事与我们都有关。”聂程鹏憔悴的说:“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因为我”。

“当然是因为你,事到如今你还在演戏,你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你处心积虑的接近我不就是为了报复我父亲,也报复我。不然你怎么会在问我父亲要了50万的封口费后,继续装穷骗取钰倩的同情心。那是父亲就计划着让我出国,要不是在钰倩生日的前一天晚上,我看到了父亲给你的汇款单,想来我如今还被你单纯的外表蒙在鼓里。

要不是父亲知道你我同时都喜欢钰倩一个女生,他又怎么会将我出国的计划提前,在明婧的帮助下我好不容易才脱身去找钰倩,却看见你与她的亲密互动,要不是伤心于你对我的欺骗和钰倩的摇摆不定,我又怎么会在钰倩打电话时口气那样冲,以至于最后让钰倩受到那样大的伤害。你现有公司的启动就是你那时候的敲诈我父亲得来的吧?要不是你为了报复让你的公司不断抢占了昊天的市场,我又怎么会因为公司难以为继被迫与吴家联姻。你与钰倩结婚也是报复我的一个环节吗?”

聂程鹏终于听不下去了:“汪明朗你是疯了才幻想出这一切的,我不过刚知道自己的身世,我那五十万更是用自己的肝脏换来的。”他并不看汪明朗的反应,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哈哈,胆小鬼,时到今日还不敢承认。懦夫!”汪明朗叫骂道,旁人都以为他在骂聂程鹏,却不知道他更想骂的其实是他自己。汪明朗的思想确实有些偏激了却不是因为聂程鹏,而是他的父亲。他只是知道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真相,一个只能深深埋在心底的事实,不然聂程鹏和翟钰倩都会恨自己,他们三人就彻底回不到从前了。如今虽做不了朋友但还可以做敌人,这样自己还能勉强与他们有些联系。他并不知道斜对面一个私家侦探已经将他们这一段的对话都录了下来。并很快将这一段视屏邮寄给了翟钰倩,翟玉倩像疯了一样肆意打砸,她忘记了聂程鹏有一段时间了无音讯,她也忘记了那学期开学他面色苍白。此刻翟钰倩的脑子里只将视屏中所说的背叛利用与近来聂程鹏的早出晚归相结合,她因此认定了聂程鹏的罪,她心中滋长的恨意无处发泄。

聂程鹏还是决定回到家中将所有的一切都开诚布公的告诉翟玉倩,希望她可以原谅自己拆散了她与汪明朗,如果她恨自己那么两人可以离婚,自己愿意将名下所有的一切都给她。

“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的钱都是李仁给你的”翟玉倩将信将疑的问道。

“对,你不记得那年寒假你总是联系不上我,我那时差点醒不过来,是照顾我的小护士将你所发的语音,一遍一遍的放给我听我才醒了过来。这两天我也想清楚了,我和汪家人怕是都被那个老狐狸摆了一道。”聂程鹏无奈的说,他还是愿意相信汪明朗的,可是就算去质问李仁也不会说真话。

“呀!”翟钰倩飞快的跑进书房拿起一本女性杂志上面正刊登着一位护士几年前在工作中遇到的感人故事,与聂程鹏所说分毫不差。

“你到现在还认为我喜欢的人是汪明朗”翟玉倩几乎是喜极而泣,她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再不能被误会耽搁了。在万紫彤死后她明白了生命的脆弱。

“如果不是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给我生孩子?”聂程鹏抽出某药的纸盒拿到翟玉倩面前:“这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我…,明明是你不想要”翟玉倩尽量平静的说。

“我什么时候说了”

“我妈给你打过电话你支支吾吾犹犹豫豫的”

“那是因为我发现你在吃这个我不好给咱妈说”

“我…我以为你是因为嫌弃我”翟玉倩哭的歇斯底里。

“怎么会我爱你还来不及”聂程鹏将翟玉倩紧紧的揽进怀里,他一扫过往的阴霾,只要钰倩还爱他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可是…从那以后我就养成吃那个的习惯,我戒不掉…我们也许不能有孩子。”翟玉倩愧疚的说有些接不过气来。

“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给你安全感。不怨你,怨我。”聂程鹏恨不得打死自己,钰倩出来这么大的问题自己竟然一直没有发现,真是枉称了一个爱字。

“不是的是我的错,我们还离婚吗?”翟玉倩弱弱的问道。

“不,我要跟你好一辈子。”聂程鹏发誓道。

“我害怕不敢去看医生,你能陪我去吗?我想给你生孩子。”

“好,公司的事我交给副总处理,我暂时都陪你好吗”聂程鹏保证到。

医院诊断的结果是翟玉倩患有轻微的抑郁症需要保持心情愉快,需要伴侣的呵护与家人的关爱。并且告诉他们翟玉倩只要经过精心调理还是可以生育的令二人欢喜非常。聂程鹏决定带翟玉倩外出旅行帮助她走出阴霾。

翟钰珏的孩子终究因为母亲的情绪受到了影响又因为早产本就柔弱终究没过几个月就去了。

翟玉珏看着电视里因与罗修齐的绯闻越来越火的戚芳菲,一时无限感概,他辞掉了现有的工作,告别了父母去到了他从未曾去过的地方。

翟钰珏来到了妻子曾经支教过的地方,走过她走过的每一寸土地,站在她曾经站过的讲台,接受内心的洗礼,试图找回最纯粹的自己。

这是一个贫瘠荒凉的乡村,这里的水异常珍贵。虽然在国家和当地人的努力下也建立了几个水库,但用水依然困难。这里的人洗漱大都只用一碗水而且连续使用几天。他们将水倒进脸盆,家里上学的孩子先用,然后按照辈分一次排序。而后这一小碗水又被放置于阴凉处沉静,待到清与浊分明时将他们分开,清水的这一部分再次被循环使用。

人生何尝不是如此,各项诱惑不时撩拨着他们的心,沉静过、动摇过、麻木过、自欺过、彷徨过,或自甘堕落或发现并纠正自己,如这一碗清水在不同的环境与抉择下有着截然不同的结局。

翟钰珏喜欢这里的孩子,起码在这一刻他们单纯而幸福,黑乎乎的小脸上镶嵌着一双双闪亮着希望之光如星般璀璨夺目的眸,那样简单,那样坚韧。他们与自己以往见过的孩子最大的不同在于懂得惜福,他们每一个人都很平凡却又不懂得安分守己,不肯只期盼一个孩子该有的童年而是在克服了阻挠自己学习之路的一切困难之后,如饥似渴汲取老师脑中的知识,只是为了能走出贫瘠的家乡一窥富饶繁华的大都市,一边锤炼自己,一边寻找一个可以改良家乡,脱贫致富的良方。村里的老人对他翟钰珏说他们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将这里的孩子尽可能的送进大学,走出一条与他们不一样的人生路,这即是他们最质朴的期待。也是众多走向城市的孩子们前进的动力。

在经历诸多变故的翟钰珏看来人这辈子过于执着于追寻自己认为最重要的某样东西,譬如爱情、名利、金钱等,不但不会轻易得到反而更加容易误入歧途。单独和片面都不是事物的全部,只有用全面发展的眼光看待身边的一切,坚持但不执着、羡慕却不嫉恨,永远保持用一颗快乐的心去品尝幸福的味道,才能有足够的勇气学会坚强,无愧本就短暂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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