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诗嫣是没得说,自己的亲娘当然不希望有事。而楚兴德,则一直深爱着慕容清浅,哪怕剔除楚诗嫣能助他的方面,他也真心不希望慕容清浅出事。
毕竟,这个时候的楚兴德,已经没有了家园毒蛊的性命之忧,更没有其他生命危险和仕途阻碍,当然有心情来顾及慕容清浅。
楚家,南苑。
慕容清浅正在彩云追月两人的服侍下,一针一线地缝制着楚诗嫣的新衣。
虽然说,之前已经缝好了一件,但做娘的人,又怎会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多有几件新衣可以换呢?
只是,让慕容清浅和彩云追月,谁也没有料到的,却是忽然“嘭”地一声,窗户就被一名蒙面黑衣给撞烂,跟着十余名手握大刀的蒙面黑衣,便是鱼贯而入。
“谁?”
慕容清浅眉头一皱,顿时放下了手中针线,下意识要去拿那挂在西墙的长剑护身。
然而,还没等她跨出三步,为首的一名蒙面黑衣,便是汹汹欺身劈杀过来,使得她不得已只能招呼彩云追月往后退去。
“给我杀!”
一身黑衣打扮的白鹤,或者也可以说是白忆霜,顿时清喝一句,让手下的十名杀手直冲慕容清浅三人攻去。
“来人!救命啊!”
“有刺客!”
彩云追月,被吓得尖叫不已。
倒是慕容清浅,由于从前是草莽出身,所以会两下子,当下便和那十名杀手打了起来。
“嘭!”
慕容清浅侧身一脚,直接把一名杀手踢得倒飞出去。
跟着躲开刀芒,又是一脚踹出,再次把一名杀手给踢飞,从而使得其余八名杀手有了不小的吃惊之色。
也正是这一短暂的停顿,才使得慕容清浅有机会带着彩云追月,绕路冲出了房间。
“来人!”
“快来人!”
彩云追月忙大声叫唤,同时也扯着慕容清浅极速往南苑外头撤去。
毕竟杀手众多,她们又无力反抗,只能依靠于宰相府中的护卫。
然而,宰相府中的绝大多数护卫,却已经被楚兴德带走,整个南苑只有两人,哪怕闻声赶了过来,却也很快被白忆霜所带领的杀手给当场击杀,继续追逐着慕容清浅和彩云追月。
“站住!”
“还想跑么?”
回头一看,慕容清浅见敌人死死咬住不放,便果断一推彩云追月:“你们先走!快去叫人!”
“不!”
彩云追月二人一听,哪敢丢下她先逃?
暂不说楚诗嫣会不会怪罪的问题,纵然楚诗嫣不会怪罪,她们也不会丢下慕容清浅。
只因为,这段日子以来,慕容清浅待她们极好,一点都没有宰相夫人的架子不说,还把她们当女儿般对待,处处照顾,有什么好吃好穿的会分给她们,若是活儿太重了还会亲自帮忙分担。
对于这样一个和善又极其体贴的主子,彩云追月二人早把慕容清浅当亲人般看待,说什么也不会舍弃的。
“傻孩子,这不是闹着玩的!”
慕容清浅不禁呵斥了一声,原想再把彩云追月二人推走,却不料那白忆霜陡然一个腾空,直接跳到了她们三人前方,与那十名蒙面黑衣正好将她们三人给前后夹击。
“对不住了,楚四夫人!”
白忆霜扬了扬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刀,森冷哼道:“要怪只能怪您女儿锋芒太甚,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千万记得,下辈子不要再生这样的孽女!”
说完,她猛然高喝了一句:“给我上!”
“杀啊!”
一声低喝落下,十名杀手齐齐挥刀冲来,气势汹汹,森冷的杀意宛如实质般直逼慕容清浅和彩云追月,使得慕容清浅顿时脸色剧变,颇为有翻绝望的感觉。
虽然说,她有能耐对付一到两人,可她到底是刚病愈没有多长时间,而且还隔了不知多久没有锻炼身手。
再说,她能力也有限,哪能一下子对付十名杀手?
更何况,还有个身手更强的为首之人?她就更是没有信心。
就在这慕容清浅和彩云追月,齐齐无助万分,而白忆霜又得意之极的时刻,楚家上空,却忽然传来了一道高亢的啸叫。
“唳——”
一头浑身金色的大鸟,极速俯冲了下来。
鸟背上,则站在一名身着鎏银长袍的银发男子。
他银发飘扬,如神祗般降临到众人头顶,脸上的蝶形面具,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神秘感,同时那高大修长的身形,也给人一种威严如山般的压抑,令人直觉地有种不安从心底滋生。
这一刻,人虽未到,可那磅礴的杀气和金色大鸟展翅所滋生的强力劲风,却是先行到场。
“呼!”
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而已,那十名冲向慕容清浅的十名杀手,便齐齐被劲风吹袭,纷纷身不由己地往后飞跌而去,摔成了一堆。
“来者何人?”
白忆霜陡地瞪眼,颇为惊恐地抬头,望着上空那道还未交手便已经深感忌惮的银发身影,强作镇定地喝道:“胆敢坏我白鹤的好事,你可得小心你的向上人头!”
“管你白鹤黑鹤,在本座的眼里不过是个死人!”银发男子不屑地哼了哼,声音冰冷到了极致,却又依然不失磁性,颇为有翻让人又爱又恨的韵味。
“既然你执意如此,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白忆霜猛然脚下轻点,当即电射而上,直取那金色大鸟的颈部,显然是想先伤大鸟,意图把银发男子从金色大鸟之上打下地来。
“不自量力!”
银发男子冷笑,根本连手都没动丝毫,那金色大鸟便陡地唳叫,宛如实质般的尖锐声音,竟震得白忆霜头晕脑胀,体内劲气更是一泻千里,身形直往下坠。
紧跟着,金色大鸟陡然挥翅,就这么卷起一道强横无比的劲风,白忆霜当落叶般卷向了不远处的一堵硬墙。
“嘭!”
“啊——”
白忆霜陡地惨叫,只觉浑身骨头都好像断裂了一般,剧痛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