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雁妮被噩梦惊醒,但她的精力似乎有某些好转,她尽量搜索自己从前所有的记忆,但最终她还是无法确认自己是不是回到了景岗的家;但事实告诉她,她是不可能在景岗的,她在这座城市某个非常秘密的角落里。
早餐,首领叫人送来了牛奶和蛋糕,另加两个荷包蛋,然后那人就轻手轻脚地悄悄退下了!
雁妮所在的房间与其它没什么两样,透过窗玻璃,城市往日的热闹、繁忙景象没什么两样。只是让雁妮觉得自己所在的楼层比较高,估计也在二十层以上,可昨晚她好像觉得自己是处在悬在半空的位置。
中午和晚餐都特别丰富,和自己平日里的生活膳食没有什么两样,得到了整整一天的休息,雁妮的精神和体力都得到了空前的恢复,但她渴望见到首领的愿望落空了许多次,她真的有点动摇了自己从前那么轻意地相信了他的花言巧语。
但事已如此,雁妮只能将一切豁出去了!
晚上,正当雁妮焦躁不安时,戴着面具的首领出现在了她的房间!
“让你久等了,雁妮!”
首领客气地谈吐让雁妮总感觉到那将是些白晃晃的刺刀在刮割自己的皮肉!
“现在只有我们俩,你能将面具摘下来吗?”
“雁小姐,你搞错了,我这不是面具,我的这张脸就是如此!”
“是真的吗?我能摸一下吗?”
“等你的魔法修炼到手的时候再说吧!”
“什么时候开始?我昨晚就在想这个事!”
“你别着急嘛,你才进来第二天,今天休息好了吗?”
“差不多了!”
“那我们马上开始吧!”
“我怎么做?……”
“等一会儿,自然知道了!”
雁妮急不可待,说明她似乎仍在把自己的生命拿来开玩笑!世界上有多少这样的生命啊!别人怜悯、同情她们,而她们自己却好像麻木了!
而雁妮却为了丈夫,为了自己个人的那么一点点私心杂念,为了那未知的魔法;或者说大一点,为了那最后的对抗……她似乎对一切已经心甘情愿。
雁妮对于首领说的现在开始而迟迟未见什么动静的说法表示了怀疑,然而事实上却是已经开始了,雁妮还没感觉到!
当她慢慢醒悟过来时,雁妮发觉自己又回到了昨晚那个幽暗的房间,一切都像自己昨晚见到的一样,渐渐地,灯光又亮如白昼,****的雁妮像只失去方向的羔羊,惧怕、迷惑地接受着一切!
“昨晚你看过的一些画面就不用再看了吧?”
“嗯,不看了!”雁妮显得非常绝望!
“那现在将瓶子打开,将那四位无精打采的少女带上来!”首领吩咐道。
这时几个彪形大汉将那些瘦如柴禾的少女带了上来。
“你们好好躺下吧,下面是地毯,不会冻着你们的!”
四少女没任何反抗意识地就这样裸身躺下,大概不到五秒钟的功夫,那些瓶中怪物就排着队似的从瓶中慢慢滑溜出来了,而且秩序井然、源源不断!……它们不再以跳跃的形势出现,好像经过特别训练似的。
在雁妮还没反应过来时,墙壁上、地板上都像是布满了无数可怕的蠕动的黑线,那样子更像是站在远处能看见的那种蚂蚁搬家的景象。
“瓶中剩下的一半就留给你了!”当四位裸体的少女身上都沾满了层层跳蚤最后只剩下她们那两只可怕的瞳孔时,首领对雁妮说。
这种景象,雁妮前段时间已经在报纸和电视新闻上看见过了——那沙滩上的少女枯骨。
“你们要让我这样死吗?我们之间的协议可没这一条!”
“这是一条必经之路,否则你就放弃对魔法的占有,同样你自然就会失去能窥探到一切的事实真相!”
“到时人已经都死了,真相有什么用?”
“你小时候不是知道这样一首诗吗?——有的人死了,他却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却死了……你不想做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死了的活人?!”
“我只想得到魔法!”
“只要有这个信念就好!”
就在雁妮与首领对话的空档,她满以为那四位少女很快就会像沙滩上那位少女一样成为可怕的骷髅,可是眼前出现的事让她惊愕了。
跳蚤并未吸食她们的血肉,好像在用嘴温柔地舔食她们曾经在精神和肉体上受到的伤害……
“时间到,各就各位吧!”队长一声吆喝,跳蚤们纷纷飞向各自的瓶中。
“雁妮,你看到的是什么?”
“怎么会这样?”
“难道不能这样吗?”
四位少女恢复了曾经的面容,身体显得健康,皮肤就像那经过圣水洗涤、漂白过一样,个个美得似那含苞待放的花朵!
“你将放了她们吧!”
“你说得非常对!她们将重返人间,与她们的父母相聚!”
首领说这话时带着丝丝冷笑,让雁妮觉得不可信。
“将她们带下去,穿上衣服稍作休息!”这时女仆带着四少女从屋内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