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充想不到金熙宗完颜亶和元帅完颜宗弼,为了除去金廷大患——岳飞,竟然要拿他的人头,作为宋高宗诛杀岳飞的交换条件。
原来,宋、金秘密协议签好后,完颜宗弼就急忙带着人马包围了燕京行台的右丞相府,杜充一见,知道不妙,他连忙跪地迎接,慌忙说道:“不知是大元帅来到,下官未有远迎、失去了礼节。”
完颜宗弼将额头上冒着冷汗的杜充慢慢地扶了起来,长叹道:“本帅来此,有一事相求,不知杜大人是否答应?”
杜充知道要出事情,他连忙说道:“元帅是杜充再生的父母,没有元帅的帮助,杜充别说是在金廷为官,老命早已休矣,杜充这条命是元帅给的,为了元帅,杜充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心甘情愿,在所不辞。”
杜充此番表白,无疑是让完颜宗弼不舍得杀他。
“杜大人能够这样去想,本帅也就心安多了,说句大实话,本帅今天就是要用你的人头去换取宋帅岳飞的人头。”
杜充一听,慌忙趴在地上,他拽着完颜宗弼的裤脚,哀求哭泣:“元帅,别杀下官,杜充虽说没有为金廷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但下官对元帅则是沥胆披肝、赤胆忠心。”
“别怪本帅心狠,要怪就怪那个宋高宗,是赵构为泄杜大人当年投金弃宋时的满腔愤怒,硬是逼着本帅这样做的。”说完,完颜宗弼一刀下去,杜充人头滚落在地。”
杜充是哲宗绍圣年间的进士。靖康初年,知沧州。建炎二年,宗泽去世,杜充被黄潜善推荐为东京留守。杜充害怕和金军打仗,先是全部放弃了抗金起义不断的河北各地,以致河北所有起义都被金军镇压,由此彻底丢掉了北宋末年被金国侵占的三分之一多的土地。建炎三年,南逃至建康府,丢掉了长江以北的所有宋朝领土,宋高宗不但不去追究杜充的失守之责,反而力排众议,拟任杜充为宋廷右相。
杜充通敌败露后,宋高宗悔恨交加,誓言报复,无奈杜充投金为官。完颜宗弼要杀岳飞,为了讨好宋高宗,故将杜充人头献上,以泄高宗心头愤恨。
钦宗听了宇文虚中的话语后,连忙拿着一封冗长的书信,跪求韦氏,希望韦氏能够带着书信给高宗赵构,恳求这位同父异母的九弟将其赎回,只求让他回宋出家,去道观里做个道士就心满意足,不再有做皇帝的念头。韦婕哭曰:“皇上别怪构儿,哪有弟弟不让哥哥回家的?是金廷的皇室不允许。”
钦宗摇了摇头,悲哀道:“怕是九弟记仇,不愿赵桓回去?或是怕赵桓夺去了九弟大位?回去告诉赵构,在金的这段时间里,赵桓算是彻底地想开了,什么皇权?什么富贵?只有自由,只有亲情才是最尊贵。”
“请皇上相信韦婕,回宋后,本宫会利用自己的太后身份,敦促构儿与金廷交涉,韦婕相信,皇上一定回宋,只是时间的问题。”
钦宗听此,万分感激,他抽抽噎噎地不断哭泣。韦氏陪了几滴眼泪,便急忙离开钦宗,快速地走了回去。
“妹妹是否回宋?为何姐姐事先没有得到半点儿音讯?”
见乔丽急匆匆地朝着自己走过来,韦婕连忙辩解道:“姐姐是听谁说的?哪有这么好的事情?简直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外面的几个姐妹说的,乔丽也不大相信,这等好事,妹妹咋会落下姐姐?可是她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睛,让人不信都不行。”
“放心吧!妹妹与姐姐立过誓言,只要是韦婕回宋,怎么也要拽上姐姐。”
乔丽一听,泪水满盈,她激动地说道:“妹妹儿子乃大宋的皇帝,咋会丢下姐姐,独自异域受苦?”
怎么办?乔丽知道自己在金地的丑事,她心直口快,隐藏不了秘密,让她回去,等于毁了韦婕的名誉,不行,现在的韦氏乃大宋的皇太后,为了构儿的声誉,为了自己的名誉,绝对不能让乔丽回去。不过现在还得隐瞒,乔丽是个急性子,她容不得韦婕背叛誓言。
和议和秘密协议都签完之后,秦桧就在完颜亮的陪同下,来到了河南广宁(今河南省洛阳市附近),要将徽宗的棺椁从坟墓里取出,装进金熙宗完颜亶事先就为他购置好的楠木棺材里。
取棺之前,金廷举行了较为隆重的取棺仪式,由完颜亮主持,参加仪式的人,除去风水先生、金廷官员、金室贵族之外,还叫来了天水郡公为父亲祈祷祝福,秦桧见到天水郡公,他主动走近钦宗,低声说道:“是秦桧无用,未能说服金帝让皇上回宋。”说完,便跪在了钦宗的脚下。
没有谁去劝阻,这是人世间常情,也是人世间常理,钦宗为皇的年代里,秦桧享受着皇上的恩宠,即使是北上的途中,秦桧仍然得到皇上的万分宠信。
北上的途中,二帝也幸好有了秦桧等人的搀扶,特别是钦宗和秦桧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他们是由完颜宗翰监押沿郑州北行的那一路,钦宗十分看好秦桧,认为他对自己忠肝义胆且大智大勇,今后必定是可造之才。
那么,秦桧为什么会被钦宗这样看好呢?除了一路上的百般照顾和细心呵护外,秦桧确实有那感人之处。
靖康元年,金兵进攻宋朝京城汴京(今河南开封),要求宋徽宗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今属河北)三镇议和。这时身为职方员外郎的秦桧,提出了较为重要的四条意见。一是金人贪得无厌,要割地只能给燕山一路:二是金人狡诈,要加强守备,不可松懈:三是召集百官详细讨论,选择正确的意见写进盟书中,四是把金朝代表安置在外面,不让他们进朝门、上殿堂。当时要弭兵就得割地。而钦宗、白时中、李邦彦和当时的大多少官员同意,秦桧官小,只好顺从。可是正因为秦桧的突出表现,钦宗才叫吴敏拟旨:任命他为御史中丞,这也许就是安慰主战人员的愤怒情绪了吧。
钦宗想,有朝一日,自己回到宋朝廷,一定要重用秦桧,报答他一路北上的照顾恩情。
钦宗点香、插烛,敬酒、烧纸,待三拜三叩首完毕之后,风水先生命令八仙起动了徽宗的棺椁,天水郡王已在地下躺了六年,可他的棺椁却是油亮发光,众人诧异,皆问风水先生原因何在?风水先生半饷不语,在完颜亮的逼问下,无可奈何的风水先生,只好凑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