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桑国永安城
身穿青色纹花的长衣男子在街上随意有走着,只见他的手轻轻微张,原本空无一物的手心却多了一个锦袋。
“嘻嘻。”他轻笑一声,转身便一家酒馆走去。
“呦客官,您来点什么?”小二上前招呼着。
公孙仪坐下后说“给小爷上一坛上好清酒,再来两碟时鲜小菜一盘酱牛肉。”
“好嘞,您稍等。”说着,一坛红油纸封口的酒坛放在桌上。
公孙仪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公孙兄好雅兴。”
公孙仪轻咦一声,回过头来,却看到墨月站在身后,而他旁边多了一位秀美的女子。
公孙仪看着墨月身旁的女子楞一下,身旁的小二也是啧啧称赞。
墨月笑了笑,对袖兮梦说“兮梦,这位是公孙兄。”
袖兮梦月眉轻扬,樱红小嘴笑如清铃“兮梦见过公孙哥哥
。”
公孙仪笑着点了点头“姑娘先与墨兄坐下吧。”
三人聊天,时而谈笑风生。
“今天墨兄怎么想起来永安了。”公孙仪笑着说。
“闲来无事,游玩片刻。”
袖兮梦接过公孙仪倒来的清酒,双手捧着小杯,轻抿一口“好辣,真不知你们为何爱喝酒呢?”
公孙仪笑“酒,喝着只是为了暖心,平缓抒情。但更多的还是为了醉心。”
墨月轻言“倒不如说,它可以忘却凡尘,醉此一生。”
公孙仪和墨月对视一眼,不言而笑。独留袖兮梦一旁不明其中意,再尝一口“呜,还是好辣。”
“公孙兄可曾有过抱负?”墨月问。
“我曾想将着乱世安定下,不想再有人受苦,尤其是那些无辜的孩子。”
墨月喝着酒,放下酒杯后,继续问“什么才是和平?什么才是理想?”
公孙仪若有所思看着门外走过的乞讨者“没有战乱,所有人安居乐业。没有
猜疑,所有人坦诚相待。”
袖兮梦的沉思片刻“有光则有暗,或许当人们懂得爱时,和平而又理想的国服才会建立。”袖兮梦将自己未动筷的米饭和菜端出去,递到外面那饥饿的乞讨老人面前“老爷爷,趁热吃吧。”
“姑娘,谢谢你。”老人接下后,毫不犹豫的吃了起来。
公孙仪看着袖兮梦的背影,觉得,她的话才是真正的明理“袖姑娘真是心善。”
墨月说“只有真正经历苦难的人才会明白这其中的辛酸。”
“站住!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一声暴喝响起,一个中年男人手持木棍正追赶着年纪只有十岁的少年。他怀里抱着几个馒头,恐慌的跑着,一个趔趄摔在地上。怀里的馒头滚落在地上,他赶忙拾起捡入怀里。蜷缩在地上“这是给我妹妹的,不要打我,求求你。”
中年男人一脚踹在少年身上“小偷就是小偷,哪有什么理由,今天我非要打死你!”说完,他举起了手中的木棍。
“住手!”袖兮梦蹲在地上抱住了那个满身是伤的男孩“你要干什么?他只是一个孩子!”
“孩子?我最恨的就是小偷,管他是什么?快让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打!”中年男人气冲冲的说。可看到袖兮梦那坚定的眼神,他咬了咬牙,狠狠的挥下棍。
可木棍马上砸在袖兮梦的身上时,却停了下来。身穿白衣的男子抓住他的手腕,任凭他怎么用力都无法动弹。
“啧,你是谁?”中年男人瞪着墨月,说罢,挥起拳头朝他打去。
一把青蓝色的短刃架在中年男人的脖子上,一双带着好冷杀意的眼神看着他“如果你不想死就快滚,我对打女人和孩子的人不会留情。”
中年男人看着公孙仪寒冷如剑的目光,被吓出一声冷汗,脚下一软“你们等着!”说完扔下木棍转身跑开了。
袖兮梦看着怀中的少年,柔声问道“怎么样,有哪里受伤了么?”
少年泣不成声,抱着馒头跪在地上“谢……谢谢姐姐。”
“快起来,别这样。”袖兮梦赶忙扶起他,柔声说“已经没事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止。”
袖兮梦拿出手帕,轻轻擦着小止头上的伤“好可怜的孩子,小止,你的妹妹在哪呢?”
小止站起身,抹去眼角的泪水“对,我要给我妹妹送吃的,姐姐你要来么?”他笑了,很纯真的笑。
“好,姐姐和你一起去。”袖兮梦柔声说,笑着抚摸着小止的头。
墨月和公孙仪对视一眼,跟在袖兮梦和小止的身后。
说话间,便走进一座废弃的瓦房中,地上铺满了干草。残砖碎瓦,实在想不到这里会有人住。小止刚进去便笑着跑到里面“妹妹!”
“是哥哥么?”屋内的角落里面坐着一个小女孩,她抱着腿,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转过头。披肩的短发,小脸上的五官精致可爱,可她唯独闭着眼睛。
“她,看不见。”公孙仪看着她,暗自说。
“小铃,我给你待回吃的了。”小止跑到妹妹的面前,拉过她的小手,将馒头放在她的手心里。
小铃伸手摸着小止的脸,轻声说“哥哥,你又被打了么?疼么?”
“嘿嘿,不疼,我跟你说,我刚才遇到大姐姐她们,她们了厉害了呢。”小止兴奋的说,就像是在讲故事一样。
袖兮梦将路上买的点心放在小铃面前“小铃,你长得真漂亮呢。”
小铃一怔,听到袖兮梦的话,甜甜的笑着“谢谢姐姐,姐姐的声音真好听,一定是一个美人。”
袖兮梦轻抚着她的头发,眸中的温柔停留在她的身上“姐姐没有小铃好看,而且小铃还小,长大会更漂亮的。”
“姐姐,我可以摸摸你的脸么?”
“好啊。”
小铃的小手轻轻放在袖兮梦的脸上,小心的袖兮梦脸上抚摸着,可是却在袖兮梦的眼睛处停下。
“怎么了?”袖兮梦柔声问道。
“姐姐的眼睛好温暖,好像妈妈一样。”
听到小铃的话,袖兮梦心中不免有些伤痛。自小,便失去了母亲,而眼前这个孩子,原本应该在母亲怀中,却受到这样的磨难。为什么老天总是让善良的人受苦呢?
“姐姐你怎么哭了?”小铃有些担心的说“是小铃不好么?”
“不是,是姐姐太高兴了,因为小铃很善良。”
袖兮梦将小铃拥入怀里,小铃仰起头,依在她的肩上“好温暖……”
墨月静静地看着袖兮梦,不知在想什么。而公孙仪脸上挂满了泪水“太感人
了……”
袖兮梦轻声说“如果姐姐也能像小铃这么坚强,该有多好。”
公孙仪走上前,对着一旁偷偷哭泣的小止说“男子汉不能哭哦。”
墨月笑而不语。
公孙仪随即说“小止,你和妹妹去我那里吧,有很多和你们一样大的孩子,你们一定会很快乐的相处的。”
小止抹去眼泪“真的么?我们也可以和朋友们在一块玩么?”
公孙仪点了点头“当然了,他们一定会很欢迎你们的。”
“太好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嘈杂吵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这么好的时候,偏偏来搅局。”公孙仪不满的说。
“哈哈!都在呢。”从门外走进来十几名手持木棍的的打手。而站在最前面的正是刚刚追打小止的男人。
“公孙兄,先带他们走。”墨月冷冷的看着他们,眼神中不在有当日的怜悯。
公孙仪耸了耸肩“好吧。”他把手搭在墨月的肩上,小声说“待回可要下手轻点哦。”
“不一定。”
公孙仪笑着对袖兮梦说“好啦好啦,我们走吧。”
袖兮梦一怔“那月呢?他一个人怎么能……”
“没关系啦,就交给他吧,放心吧。”
袖兮梦看着墨月,墨月对她点了点头。
公孙仪带着袖兮梦小止和小铃朝一旁的后门走去。只留下墨月和众多打手们。
中年男人冷笑一声“真是可怜,不过,刚好他们不会看到你挨打的模样。不过,你只要给我跪下,我会考虑放过你。”
墨月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一截木棍“这是,我给你们的忠告。”
“啧,真是不见黄河不落泪,那就成全你!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
长发随影而动,身影乎隐乎现。来到他身边的人,都会感受到,那如剑般的寒冷……
许久,公孙仪将袖兮梦和两个孩子带到小巷深处的宅院中。
当袖兮梦看到这样的景象时,心中就像被温阳照耀一般。
“公孙哥哥回来了!”稚嫩的声音相拥上来,小止有些害羞的站在公孙仪的身后。
公孙仪将怀里的小铃放下“今天,你们又多了两个朋友,你们要好好相处呐。”
“太好了!”
“好漂亮啊。”
公孙仪拍了拍小止的脑袋“不要这么害羞嘛。”
“我没有……”
“她是小铃,是妹妹,他是小止,是哥哥。”
“这个姐姐好漂亮,是公孙哥哥的新娘么?”
公孙仪赶忙坐一个嘘的手势“不要乱说啊,小心我会被杀的。”
“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月?”袖兮梦抬头看向屋檐之上仰坐的男子,正提着酒坛仰头畅饮着。一双丹媚月目的双眸看着众人。
公孙仪身影一跃,轻巧的夺过墨月手中的酒坛,痛饮一口后躺在墨月的身旁,指尖轻碰着墨月的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妖媚“刚才的那些人呢?”
“你应该知道。”
公孙仪坐起身,看着和孩子们玩耍的袖兮梦,轻笑说“她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墨月望着苍空,轻言道“残月隐半,清风断柔,流云叠叠,如忧愁压心头,难叹息。清酒如水,望却长空,盼落叶拂走往事尘埃,栀子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