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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风花雪夜

长生国千叶花城

夜静明星,点点莹火,皓月当空落在长亭中,风拂荀草动,鹊鸣枝头。此处却胜人间无数。

琴瑟之音飘下,悠扬清澈,清逸无拘。但却清寒高冷,细细听下,像牵挂,似思念。

相忆如昨日

相恨却不能

朱庭琴声无传君

相离相聚

却不能与你

共看夜空浮云流璃

繁华三千

伤了谁的思念

浮生若梦

痛了谁的心弦

忧忧一帘幽梦

乱了乱了

自别后

只剩忆相连

望夜星梦君回

落雨霏霏离愁无穷

宛君君未言只得伊人憔悴

言不出的寂寞回不了的当初

若无当日与君别

今日共题满亭园

月光如水水柔情

清风如泪泪渺然

雨声声夜更更

窗里灯烛影乱

忆从前琴声问花花不言

弦断有谁听

难叹息

琴声上,抚琴人叹息一声,看着亭外的夜色,陷入了思念。

“陌哥哥……”

六年前,冬天。绒雪纷飞。江临国与楚风国初战前。有两人在着雪中挥剑。

长生国郊外的山林间,漫天的雪掩住了山的锋,树的枝。放眼望去一片雪白,白的凄美,白的寂静。仿佛世间的景和声都被这雪埋没。

山路间,穿着红里外棕长服素襟的女子在雪路中走着。

她背着一把用布蒙裹住的长琴。长发从帽间处垂下,随着她的步伐摇曳不停。

她名叫塑夜,是一名御琴师。那时,她已患病,无法再四处御琴。看着雪地上那点点嫣红,格外的刺眼,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是……血?”她一怔,抬头朝前方望去,这嫣红,更像是在雪中怒开的怔怔剑鸣声回荡在山谷中,时快时停,每次剑鸣,都会伴随着阵阵寒风。势将这雪再次冻结。

“这风雪天中,谁会在比剑?”她闻声望去,只得其声,不见其人。

穿着墨青色的战服男子与另一名深青露赤的长服男子在这风雪中以剑试剑。

“不愧是楚风国的少主。”穿着深蓝配青的男子说着,他正是江临国的将军,凌羽寒。

陌萧然笑而不语。

两人身上都带着伤,血染红了这里,又被雪埋住。

当其塑夜穿过一片树林时,却看到他们。

“似乎,我们有观众了。”

她看着他们,不明白,这样挥剑下去有什么意义?为何身上有那么多的伤,明明他们实力不相上下,喘息不停,却还要笑?意义何在?

剑如光,陌萧然和凌羽寒在这其中流连难却,每次交错后,两人身上必多一处伤。

塑夜喃喃轻语“不要打了……”却浑然不知,她的背后出现了危险。

凌羽寒举剑长喝一声,朝陌萧然驶去。

而就在此时,那盯着塑夜许久的黑影张开了血盆大口。塑夜回头,惊叫一声,吓得闭上了双眸。

“糟了!”陌萧然冷哼一声,猛然收剑,一道银光从手中脱出,朝塑夜飞去。

刹那间,似乎时间停下,却又突然逝去。

当塑夜睁开眼睛时,却看到那只倒在血泊中的熊兽。奄奄一息,而它的胸口处则立着一把长剑。

她回首望去,凌羽寒的长剑抵在陌萧然的脖子处停下,而陌萧然则空手立于风雪中,与凌羽寒相视。

凌羽寒缓缓说道“只知楚风的皇帝如为昏君,却不知少主却有着仁慈之心。可是,仁慈的心不一定可以普度所有人,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刀就在你手里,你若想,动手便是。”

他轻笑一声“如果我杀了你,岂不让身边这位刚被你救下的姑娘所笑话?这场……我们平手。”说罢,凌羽寒将长剑取下,收入剑鞘中。

话刚说完,塑夜朝他们走去“谢谢公子刚才救了我。”

陌萧然点了点头“无妨,不必言谢。”说完,他从熊兽的尸体中取出长剑,对着凌羽寒说“继续吧,这场战争,也许最终会因你我而结束。”

凌厉的气骤然升起。

“住手!”一声娇怒回响在山谷中,这一声将再次拔剑的二人怔住。

塑夜站在他们俩中间“你们都受伤,这样下去还有意思么?”

“姑娘为何要执意去管这些事呢?这与你无关。”陌萧然冷声说。

塑夜看着陌萧然的双眸“方才那熊兽袭我,那也与你无关,那你为何救我?既然我看到了,我就要管这件事。”

此话一出,陌萧然竟然无言以对。只得笑而不语。

“我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不过,我不会再让你们继续下去。因为……”塑夜看着一望无际的白雪皑皑,笑着说“这里的雪,很美。”

凌羽寒走到陌萧然的身旁,扶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语“看来,论言之说,我们不是她的对手。”

“正好,这里与我所住的地方不远,我带你们去疗伤。”说罢,塑夜拉着他们朝长生国走去。

可笑的是,这一国将军和一国少主竟对眼前这个初见的女子不敢多言。不知为何,她的手,将着冰冷的剑,逐渐融化……

长生国千叶花城,花叶阁府中,陌萧然和凌羽寒穿着白色的素衣坐在长亭中,身上缠着绷带,两人笑而不语,却看着同样的雪景。

“身为少主,为何要听她言?”

“那身为将军的你,不也言听计从么?”

两人相视大笑起来“没想到我们竟然可以赏雪言笑,不可思议。”

这时,塑夜衣着彩色长裙,端着玉盘,盘中拖着碧绿茶壶和几只玉杯,裙摆随着雪花翩翩起舞,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你们也喜欢雪么?”塑夜笑着说,将玉盘放在石桌上“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玉壶中的茶带着清香滞入杯中,芳香充满了整个亭里亭外,缠在辅雪的树枝上。

凌羽寒举起杯,轻抿一口,惊讶的说“好香的茶,真不知世间竟有如此绝味。”

陌萧然喝下后,看着亭外的雪,轻言“

亭外雪,篱畔悦。

坠此无有声,容华不须问。

青杯烟袅袅,冷落长生雪。

若凭无离恨,望景雪自飘。

塑夜捧着茶杯“这场雪,好温暖。”

三人一同看着长亭外的雪,那浅浅的笑,却又那般的深。

他曾说

“只有你在的长生国,千叶城才会开花,你若不在,我心离流何处?”

她默许……

可,是谁执意别?是谁碎思念,忘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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