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您确定没错吗?”管家开始结巴起来。
要是真的……那夫人此行一去不是很危险?天险山……本来经过这段时间的折磨,江岸芷的身体已经不是很好了要是真的怀上了他们未来的小少主……恐怕大人没事,胎儿能保住的几率也是很小的吧!
“应该没错,哎呀!我应该早注意才是的!因为怀有身孕的人,脉象里会多出一条胎儿的小脉搏,所以受伤的时候显得更加乱,我应该早注意到才对!对了,夫人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她的身体并不是很好,安胎的工作必须很到位才行!”
管家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没有耐心再听大夫说下去,直接往龙子卿的阁楼跑去!
来到阁楼的门口,管家被一抹闪电似的黑色的人影堵住了去路。
潜龙山庄的七个死士,皆以“风”为名,按照顺序,就是风飒,风彻,风驰,风厉,风刹,风宇,风靖。
现在拦住管家去路的,正是为首的风飒。
“我有急事要进去见庄主!”
“庄主的迷药还没有退。”生行俊伟的男子,却因为死士的特殊训练而冰冷无情,死士,似乎就不该拥有那些无谓的东西,他们做的,无非就只有听从,服从和跟从。
“是了……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管家急得团团转:“能不能现在就给庄主服下解药!真的有万分紧急的要事!”
“夫人吩咐,除非是她回来,或者药效的消退,否则绝不允许任何人私自为庄主服用解药。”
“可是夫人……夫人她……”管家眼前一亮,有了另一个办法:“风飒,你立刻带上几个人去天险山的路上找夫人!”
风飒冷冷看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死士,直接听从主人,龙子卿,抑或是江岸芷。
他们有权利,不听从哪怕是管家的话语。
死士,都是没有感情的人,但是,如果他们真的没有感情,那么江岸芷,早就死在了天险山脚!
“你……你若是不去!恐怕夫人和腹中的少主都将不保!”管家一咬牙,把真相说了出来,果然,风飒离去的背影顿了一下。
“刚才大夫来过了!他说他误诊了!夫人……现在极有可能怀有身孕!”管家再接再厉:“夫人只身前往!怕是凶多吉少!”
风飒果然动摇了,他把尾指放在唇边,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很快,另外两个黑色的身影从夜幕里跳出,落在他身边。
风驰和风彻!
“我们去找夫人!”
简短的话语一出,三道黑色的人影立刻化为黑色的闪电,闪过明亮如玉的月。
保佑夫人……此行有惊无险。
管家闭上了眼睛,祈祷。
整夜的马不停蹄,死士永远不知疲倦与死活,可是他们,至少有心。
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击破了清晨的雾。
离天险山脚半里的路,一辆马车孤零零的停在路边,通往山的路,杂草丛生,寸步难行。
“夫人早就到了。”风彻在马车旁发现了一排凌乱的脚步。
“快点过去,要是管家说的属实,那么夫人现在很危险!”风飒率先走去,风驰和风彻紧跟其后。
天险山,乱石丛生,异草遍布,看似安全却埋葬了不少的英雄。
山脚下碎石纷纷,零星可见惨白的骨骸和破碎的衣裳,恐怖如地狱。
三人分头寻找,脸上是不可掩盖的焦急。
死士?仿佛离他们很远。
山的直径很大,谁也不知道江岸芷是从哪里上山的,大海捞针。
风驰拨开一丛一人高的草,里面躺着一个伤痕累累,虽然昏迷却死死拽着手中紫色的草不放。
“不用找了!夫人在这里!”他弯下腰去,把昏迷的女子抱起来,风飒和风彻靠拢过来,看到真的是自家的夫人,都放松不少。
“风彻,你学过医,你检查一下夫人的情况!”
“恩!”
三人返回马车上,平放下江岸芷,风彻把自己的手指搭在她手腕内侧,细细探起来。
一丝惊喜划过眼眸:“是!夫人是有孕了!两个月左右了!”
“那太好了……”风飒靠在马车内部,有些疲倦。
风驰默不作声,走到马车外,挥起长鞭,驾驭起了马车。
“不过……情况不怎么好。”风彻皱起了眉:“夫人身体本来就弱,这身伤又是从山上滚下来所致,孩子没有当场流掉已经是万幸了,现在更是一点风浪都碰不得,稍不注意孩子就没了。”
“风驰!慢点!看着夫人的情况来!”
“知道了!”
“这个……”风飒从她手中取下怪异的紫草:“是什么?”
“凌兰草!真没想到夫人真的采到了!”风彻神情复杂的接过药草,小心的收好:“可千万不要为了这棵草,让小主子这么早就夭折了。”
“准备告诉庄主吗?”
“不,看夫人的意思也是不希望庄主知道的,看情况来吧,现在只要夫人平安回到山庄,胎儿和人都没事了。”
“那现在她的身体怎么样?”
“没有什么大事。”
“那就好。”
“怕是夫人还不知道自己怀有身孕了,要不然也不会那么鲁莽的跑过来。”
“不打算的、告诉她已经怀孕的事吗?”
“不是,要是平安到山庄,自然会有大夫来为她诊断,但万一在半路……为了不要夫人太难过了,还是先暂时瞒着她好。”
“那好吧,听你一回。”
马车继续行驶,只是开始沉默。
速度已经减到最小,可是颠簸,对江岸芷的影响很大,她的脸就要扭曲在一起了,很是痛苦:“水……水……”
风飒一皱眉:“风驰!停下来!”
“怎么了?”马车停了下来,风飒探出身去:“这附近有河吗?夫人要喝水。”
“应该有。”风驰一下跳下了马车:“我去找找。”
“等等!”风飒叫住他,丢过去一个水壶:“把这个带上!”
“恩。”
“痛……痛。”江岸芷脸色一白,蜷缩起了身子。仿佛肚子里,正有无数把锋利的刀子在胡乱割着。
风飒又把身子缩了回来,风彻慌乱得不知所措,虽然他学过医,但也只是略懂皮毛,一旦遇到真正的紧急情况,还是像个小孩子。
“怎么办怎么办!”看着痛苦万分的江岸芷,他束手无策。
风飒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曾经看到过别人用自己的真气来保全一个人微弱的命脉,不知道,在江岸芷特殊的情况下,有没有用。
可是,试一试也比坐以待毙好!
江岸芷全身都在痛苦中挣扎,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一股暖流从掌心传来,舒缓了痛苦,就像被太阳烤热的身子,突然被冷泉冲刷过一样。
终于,肚子不再那么痛了,她勉强睁开干涩的眼,意识逐渐恢复过来,眼前的两个英俊男子十分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了。
“没事了!”风彻为她把脉,惊喜全流露与表面,风飒狠瞪他一眼,继而转过头,放开自己紧握住江岸芷的手。
“冒犯了,夫人。”
死士,永远与主人有隔阂,不能平起平坐,甚至,不能在主人面前表露出自己的情感。
风彻悻悻的受起了自己的表情。
“你们……是谁?”
“属下是七死士之一的风飒。”
“哦……就是子卿派来看守我的那个七死士?”江岸芷勉强一笑:“为什么不让他笑?”
“属下……永远是属下!是没有资格在主人面前表露出自己的情感的。”他恭恭敬敬的回答,没想到,江岸芷笑得越发的灿烂,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足够吓死一群人。
“少******在我面前耍这套!笑就笑了,有什么资格之分!”
风飒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看着江岸芷的眼光不再那么的恭敬,掺和着……打量。
果然是别有个性的女子……也难怪庄主会痴迷与她!
风彻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自己不用再强忍着感情了。
“水找来了!”风驰掀开车帘。
“谢谢!”江岸芷毫不客气的抢过来,很没形象的把里面的水喝干净!渴啊。
看这样子,已经没事了。
“我的凌兰草呢!”突然,她惊慌起来,满车厢的找。
“在这里!夫人我帮你收好了!”风彻连忙把草还给她。
江岸芷平静下来:“谢谢。”
“那夫人没事了,请好好休息,我们先退下了。”风飒一收拎起风彻,离开了车厢。
天色渐晚,三个男人一起坐在外面,马车缓慢的行驶着。
“看来,她已经没事了。”风驰偏过头去。
“是啊,精神状况不错,身体应该也没什么了。”风飒接过话,结果这两人招来了风彻看怪物的眼神。
“天啊……这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他扭过头去,摇着,呢喃。
“怎么了风彻?”
“她的演技真是太好了,要不是我学过医,肯定也被她骗过去了。”
“风彻?”
“从她的脉象来看,全身至少会痛吧,但是却装成没事的样子,这种女人……真是一刻也疏忽不得!”
应该是怕身边的人担心自己,所以才强忍下痛苦吧!
这种女人真是……
竟然比任何危险的武器还要可怕!还要过分小心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