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娘问她：“到底怎么了？”
苏幼晴压了压自己的怒火，把事情大概和方姨娘说了一遍，方姨娘听得一脸惊奇：“我记得五姑娘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你也知道那是以前！”
方姨娘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从小就心高气傲，明明生为庶女，却不甘于一辈子如其他庶女一样活着，从小便处处算计，与人耍心机，看她活得这么累她也劝过她许多次，但是她根本不听，她也只能尽自己所能帮助她。
苏夫人和苏琉璃离开苏家这两年，她帮她出主意，笼络人心，苏幼晴两年来步步为营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可是她做的这些只半天功夫就被苏琉璃毁于一旦了，苏幼晴心里的气和恨她很清楚。
“幼晴，夫人愿意给你嫡女的身份已经很好了，你将来是要嫁出门的，何必在苏家和五姑娘争这些个东西呢？”
苏幼晴听见这句话跟被人刺中痛脚的小兽般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瞪着一双大眼道：“什么嫡女的身份！除了吃穿用度变好了以外，我的身份哪有什么改变？”
“那你还想要什么改变呢？在苏家的吃穿用度和嫡女无异，有了嫡女的身份以后还可以嫁个好人家，就算嫁不到皇室，也能嫁个高官之子，否则以你庶女的身份可能只能如姨娘我一样给人做妾或者嫁进某个最低品级的官家，现在这样你还想要什么呢？”
方姨娘说的这些苏幼晴何尝不知，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和苏琉璃争一争。
方姨娘摇摇头，叹息道：“你忘了四姑娘……是怎么死的吗？如果她不是总想着和五姑娘争她会这么早亡？”
“……”
听方姨娘提到苏元珊苏幼晴不禁打了个寒颤，苏元珊在很大程度上是被她害死的，她刚死的那段时间她经常做噩梦梦到苏元珊来找她报仇，她吓得整夜整夜的不敢睡觉，却也不敢把此事告诉方姨娘，方姨娘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真心的，全心全意对她好的人，她真的很怕如果她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恶毒的孩子，她会对自己失望心寒，会厌恶自己。
“而且，你不是向夫人发了毒誓说如果你对五姑娘起了坏心思会……”
下面的话方姨娘说不出口，苏幼晴告诉方姨娘她发了毒誓说，如果对苏琉璃起坏心思会孤单终老，不得好死，苏夫人才答应给她苏家嫡女的身份的，这是对女儿最恶毒的诅咒，她如何也说不出口。
苏幼晴当然不能告诉方姨娘她和苏夫人交易的真正内容，只是方姨娘此时提到那个毒誓，她也想起了那个毒誓的真正内容。
“你若对琉璃起了坏心思，你二哥会一辈子厌恶你，恨你，永不原谅你！”
二哥，她这辈子最爱的二哥，她根本无法想象，如果他知道了她做的那些事会用怎样的眼光看她，想想她都会觉得自己比死还痛苦。
苏幼晴软了身子一脸颓败地滑坐在方姨娘身边，趴在她腿上放声大哭：“姨娘，我不甘啊，不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