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山不意外然地抖了两下腿说,"老李,你这个看法太片面了,这些年,跨国公司与中国企业的双赢式合作的成功范例太多了,比比皆是,你怎么能以偏概全,如此悲观呢?"
"我不是悲观,而是清醒。"李学勤的目光从王凤山的脸上一掠而过,冷冷地说,"这些年,我们往往盲目迷信外商,以为合资包治百病。结果怎么样?民族品牌丢了,油水让给外商了,包袱让政府背,职工白干了几十年,自己也留下了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结局,您看,D市不是搞了几次合资兼并吗?结果现在那几个合资厂的日子过得很艰难,年年亏损。这样失败的合资,实在得不偿失。"
让李学勤一顶,王凤山一时语堵,但是他用一种充满温情的眼光看着李学勤,低缓地说:"老李,你呀,钻进了死胡同。怎么能用这种闭关锁国的老眼光看待问题呦!你要与时俱进。如果不吸引国际资本怎么能成为国际级企业呢?怎么能迅速跨入为世界先进水平行列?"
"可是成为国际级企业不一定非要吸收国际资本啊!我们的产品早就打入国际市场,现在正是向海外扩展的大好时机……"李学勤的声音有些提高了。
王凤山并不着急,而是怡然自得地抽了口烟,望着李学勤说,"老李,你是去市里开过会的,应该知道如今市里的国企改制工作正在攻坚阶段,任务十分繁重,学勤集团作为市里的第一批试点企业,市里是很希望学勤集团的改制重组工作在明年年底全部完成,你可不能拖市里的后腿啊!"
"王副市长,我当然会支持市里的工作,可是,国企改制不一定非要和鲸鱼公司合资啊。我们还有很多办法可以选择啊!比如……"
"不行!这些方法都不行!不符合中央和省里的精神!"王凤山的语气很强硬,但是脸上却是笑眯眯的,他轻轻抖了抖身子,笑吟吟地说,"当然,合资的事情原则上还是以你们领导班子的意见为主。这样吧!这件事情,我们都慎重地考虑考虑,你也尽快组织人马好好研究一下,过几天再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