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用怀疑且带鄙夷的眼光瞅他。
他似乎更来劲,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望远镜:“少在老子面前装纯,有种一会儿别跟老子抢这玩意儿。”
“饱暖思淫意,知道不?”我朝他大吼。
他饿虎一样地扑上来捂住我的嘴:“小声点,你成心是不?让对面那俩娘们发现了老子以后日子怎么过!”说话时的表情比我挖了他家老祖坟还紧张,生怕我一不留神葬送了他精心编织的幸福生活。
我一把推开他,压低声音:“你丫白天跑女厕所了?一股骚味!”
他得意地指了指对面:“就凭现在这条件,哥哥我还犯得着干上学时那不入流的行当吗?时代是不断进步的!”说完舔了舔舌头,才解释到,“手上的机油味,最近生意特火爆。”
“生意火爆?”我故意反问,“那今晚是不是去整点保护动物?”
“再火老子也只是一修车的,你以为卖药的?”他换上一副教育家的口吻,指桑骂槐地攻击我所学专业。
我没答理他,摸着肚子做饥肠辘辘状。
他抬手看了看表,立马情不可抑:“好戏马上开始,兄弟再忍忍,完了打电话叫上几个哥们一起喝酒去。”说完拿着望远镜开始手舞足蹈。
这重色轻友的人渣!我正欲发作,他手机不适时宜地响了起来。
接完电话后他恼怒的把手机往床上一摔,气得直跺脚:“狗日的这时候来修车,脑袋烧着了!怎么没撞死他!”
原来是他老板打来的电话,一政府官员在他们维修部不远处撞车了,必须及时赶去帮忙修车,因为很多事还得仰仗对方。
他情绪激昂地发了一通牢骚,念念不舍地看了对面窗户几眼,恶狠狠地摔门走了。
看来大餐是没戏了,于是我打电话叫了一个外卖,吃完后一个人直挺挺倒在床上。在如此安静的黑暗中,任思绪自由飞翔……思维在一瞬间重拾了久违的轻松,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可这放松并不久长。因为残酷的现实总等着我去面对,无论我逃到世界的哪一个角落,现实就是现实,它不是风景,不会因为空间的变迁而有丝毫的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