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认识了芳芳之后,我渐渐地感觉到自己在观念上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对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开始困惑了。在搂着芳芳的很多时候,我已经开始认为尼采是混蛋了,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性格扭曲的变态狂。”他从烟盒里又拿出一支烟,用手里的那根将要燃尽的烟头对着了火。“当然。”他抽了口烟,然后徐徐从口中喷出。“这一切变化都来自于芳芳,来自于我对她的爱。当我发现自己彻底无可救药地爱上她时,我竟出现了一丝惶恐的感觉。但随着芳芳那强大的爱向我袭来,这种感觉很快消失殆尽。
“都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以前我对这句话嗤之以鼻,但自从和芳芳在一起之后,我才深切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正魅力。可是……”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可是,当这一切都顺理成章的往一个美好的方向行进时,我却遇到了阻碍。这种阻碍不止来自于我自己,还有芳芳。她似乎无法抑制自己的欲望,她的那种欲望近乎于贪婪——她几乎花光了我这么多年所有的积蓄。从我意识到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填满她那欲望的沟壑时,我的内心又开始动摇了,似乎那久远的预言正在我的眼前发生,使我不得不又捡起那本早已被我弃置到一个阴暗角落里的《查拉图士特拉如是说》,重新翻看那些已经被我定义为扭曲的论题。
“我在他的(尼采)《善恶之彼岸》中看到了现在的芳芳——几乎花光我所有积蓄的女孩。但糟糕的还不止于此,那些钱,那些我积攒了很多年的钱,与其说是被芳芳花光弗如说是我心甘情愿以一种我自己也无法相信的卑贱心态拱手相送的。其实……”他看了我一眼说,“钱对我并不重要,我也不在乎她花了我多少钱,问题的关键是她可以用一种轻描淡写的方式就把我改变,而后在我小心翼翼地摒弃掉之前的信仰抑或是观念时,她却又以同样的方式向我提出了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