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对学校好像很熟悉,大家都整理好后,王勇就带领大家到处转悠,熟悉一下校园。几个人指手画脚的议论着,一看就知道是一群刚刚入学的新生。最让吴羽郁闷不已的是他找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找到的食堂,在离他们宿舍楼不到二十米的一个高坡上就有一个。
接下来就是两个周的军训,在军队呆过两年的王勇,自然就成了本院军训教官以外的教官,和教官一起给大家演示一些动作的要领。数千人的训练场,从最初散漫的一片,逐渐变成了一列列整齐的队伍。艰苦的军训结束后,人人都晒的黝黑,新疆的太阳实在没话说,只晒上一天就把吴羽本来就黑的脸晒的更黑了。一些白嫩的女学生们,也变成了健康的黑。
来到学校不多久,韩杰告诉一件让吴羽十分震怒的事情:在这里,河南人的声望低到了极点,在他们眼里,河南人都是骗子,甚至还有一些地方公然打出标语:防火防盗防河南……本来还不大确信的吴羽,在开学的第一个周就得到了证实:一个女生过生日,邀请吴羽他们宿舍的男生一起party,八个人中有六个都在邀请之列,除了吴羽和韩杰。这件事情对吴羽的影响很大,此后吴羽几乎讨厌了班里的每一位女生,尤其是过生日那个宿舍的……
很多年后,吴羽回忆大学生活,还愤愤不平地问:河南人到底惹谁了?排斥歧视河南人,使得本性开朗的吴羽走向自我封闭和沉郁,这使得他在毕业后的最初几年里几乎全部虚度。从这个意义上说,“来新疆上学是个错误”。
在高中习惯了固定教室固定座位学习吴羽,一时之间还没有适应大学的教学方式。一节课一个教室,自己找座位,没有早晚自习,全学习凭自觉。开始几个月,吴羽还习惯性的去上自习,不过,过了一段时间,吴羽也开始放松了自己,没有课的时候也在宿舍聊天、看小说。
百无聊赖的吴羽正躺在床上看金庸的小说,“叮呤呤……”电话响了。“喂!”吴羽抓过电话,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正准备随便说声不在就把电话给挂了。“请问吴羽在吗?”电话那头传来了古晓月熟悉的声音,用的是自学的普通话,“晓月!”吴羽几乎跳了起来。“呵呵,你听出来了?我们刚刚开学,明天开始军训,你们呢?你还好吧?”听到古晓月那欢快的声音,吴羽忍不住鼻子发酸,“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啊?”吴羽走的时候,跟古晓月约定,由于李燕开学比较晚,而古晓月家里还没有安装电话,吴羽就先把大学的联系方式告诉李燕,再转告她,待到古晓月开学后,有了联系方式再跟吴羽联系。“刚刚开学啊,呵呵,吴羽,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啊?”“没有,没有,”吴羽揉揉发酸的鼻子,“我好呢,你呢,晓月?你怎么样啊?现在还好吧?你是怎么样去学校的啊?坐火车吗?路上挤不挤啊?路上还安全吧?”吴羽关切地一连串的发问。“呵呵,你那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啊?呵呵,我有个叔叔在离南京不远的地方工作,刚好就坐他们的私家车来了,我现在很好,舍友们也都很好,呵呵,光说我呢,你呢?现在好吗?”古晓月那熟悉轻快的声音顺着电话线清晰地传了过来。“我还好了,”吴羽停了下来,扭头看看空无一人的宿舍,“就是想你……”“少来了,哼!把联系方式告诉燕子,却不告诉我,还说呢,哼!”那头的古晓月撒赖地嗔道。“我冤枉啊,咱们不是说好的……”“好了,不跟你说了,记一下我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以后给我写信,不过,记得要用漂亮的邮票啊!”古晓月还是念念不忘邮票。“恩,知道了,小丫头。”说着吴羽快速找来纸和笔,记下了古晓月的联系方式。“晓月……”吴羽还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好了,好了,别浪费电话费了,呵呵,”顿了一顿,“别人还等着用电话费呢。”说完,就挂了电话。“嘟嘟……”吴羽握着话筒,半天还舍不得放下。
突然,吴羽扔下话筒,跑了出去,回来时已经拿着一本厚厚的信纸。他趴在床上,摊开信纸:“晓月……”写了厚厚的几页纸,吴羽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半个月之后,收到了古晓月的回信,吴羽迫不及待的拆开,古晓月那娟秀的字体又呈现在吴羽的眼前,宛如她那熟悉的笑脸,轻快的文字,让吴羽觉得有点陌生。写完回信,吴羽觉得好像还缺少点什么,有跑到公话亭,拨通了那个已经记熟了的电话号码。
又过了几天,吴羽也收到李燕的信,介绍了她学校的情况,张芳和她在同一个学校,不过很少见面,本来两个人在高中时关系也不是很亲密,所以只是在信中略略的提了一下。这样一来,“三人团”又联系上了。相比古晓月的信,李燕的信要热情多了。几次书信来回,古晓月都很少谈及感情,淡淡的,给吴羽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