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054800000065

第65章

“是她不好……”

“她怎么会不好?你归还画卷,无非是要她与墨渊恩断义绝之意,否则,她怎么会想不开?”鸾歌还要说些什么,少年摆摆手,双眸紧蹙道,“别说了,这件事算墨渊的不对。欠你的,墨渊也已经还尽了。从今往后,墨渊的私事,你不用再管了。”

“不要,墨渊不要这样对鸾儿。”

鸾歌的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惶恐来,这样的墨渊让她觉得好陌生。少年凄惶而平静的眼神静默地注视着前方,看似平淡的话语却在鸾歌心底惊起了千层浪。

不要她管他的事,与恩断义绝又有何区别?

为了一个负心女子,墨渊真的不要她了吗?

“送青鸾郡主去西苑休息,本王累了,请她不要再踏入东苑一步。”少年无情的目光在女童身上一扫而过,又淡淡瞥了地上的红鸢一眼,“红鸢,以后你就跟着青鸾郡主吧,本王身边不需要你了。”

红鸢仓惶跪拜:“王爷,红鸢做错了什么事,你尽管处罚!求王爷不要放弃红鸢!求王爷不要赶红鸢走……”

少年朝着暗处低低唤了一声“阿寂”,红鸢被惊恐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主人。”阿寂随即现身。

“带她们离开。”少年不再多说什么,尽管鸾歌的双眸已经蕴满了泪水,跪坐在地上的双腿渐渐酸软无力,心似在刀尖上跳动,有一下、没一下地刺下去,鲜血淋漓,连呼吸都觉得好困难。

阿寂起身,默默走到鸾歌面前,做一个手势道:“郡主,请。”

鸾歌鼻子酸酸的,清灵的眼眸扬起,紧紧注视着蹲在她对面的少年,颤声问道:“墨渊真的要赶鸾儿走?”

少年不说话,默默点头。有些事情必须做一个决断,纵然他再怎么疼爱鸾歌,那种感情也只是亲情,远远不能同爱情相提并论。他对鸾歌的恨倒不是因为那孩子的做法伤害到了云珞,而是自己小心翼翼藏在心底几年的感情,突兀地被人翻出来,被人公布于众,他难以接受。

“好,鸾儿走。鸾儿再也不会来打扰墨渊了。”鸾歌扬起脸,逼着就要流出的泪水流回眼眶,朝着少年凄然一笑,颤颤巍巍地直起身子,腿脚麻木地走出屋子。

“王爷保重,奴婢告退。”红鸢见鸾歌已经离开,心知墨渊不可能再退让,重重磕了一个响头,起身跟着鸾歌一道离去。

待到鸾歌走后,少年才转身问阿寂:“阿寂,你代我去后山跑一趟,看一看云珞的情况。如果她安好,便什么都不要多说,就当借此机会,我们二人做个了断。我这样的身子,实在不适合拖累她。”

“属下遵命。”阿寂领命,扶少年回床榻上躺下后,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少年静默躺在床榻之上,背靠着床帏,目光深沉难懂。听到她自杀的那一刹那,他整颗心都冰冷掉了,但想到那些人恐怕舍不得她轻易死去……如今又有人来通风报信,云珞应该已经被安全救下。

她自杀一次,想必是已然对他们之间的感情绝望。这有什么不好呢?少年苦笑,至少这样,自己死的时候,云珞不会那么伤心绝望,不是么?他该感谢那孩子的,是她替他做了一个痛苦的决定,即便这样想着,他依旧无法原谅那个孩子。

胸口的烦闷感愈演愈烈,方才强撑着看那孩子欢笑,待到大家都离开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又吐出一口鲜血来。

从东方楚手中拿到的‘秋泽’是假的,从他刚刚喝下那碗药的时候,他便已经觉察。又怕那孩子自责愧疚,所以才喝下了整碗药,装作身子已经恢复。

他故意遣开鸾歌,一来,是那孩子行事太过莽撞,实在是犯了他的忌讳;二来,则是想要与那孩子划清关系,那么自己离开的那一天,那孩子便不会那么伤心了。

再过四个时辰就会天亮,天一亮,迎娶安平公主的花轿就会从宫门口出发,绕桐城一圈,来赵府接绾依入宫,只要完成了册封大典,两国结成秦晋之好,那么他此行的任务便完成了,百姓安生,他走得才放心。

鸾歌住进西苑,屋子夹在东方楚与甄绾依之间,甄绾依向来对她不太友善,东方楚的吻到现在还让她望而生畏,她只得乖乖将自己一个锁在屋中,落寞地抱着墨白,缩在墙角,暗自神伤。

红鸢一脸愤恨不平,“奴婢就不明白,那云珞小姐明明与别人有染,听说王爷要与她恩断义绝,该高兴才是,怎么会无缘无故自杀呢?难道是苦肉计?”

鸾歌嘟着嘴,不出声。

“郡主!你倒是说话啊!奴婢跟在王爷身边也好几年了,从来没见他生过这么大的气,奴婢不甘心!”红鸢不停来回踱着脚步。

“墨渊那是生气么……”鸾歌也不知道。墨渊明明没有对她说什么重话,但他脸上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表情叫鸾歌心寒透了,比打她骂她更要让她伤心。

“这么多年来,王爷的脸上一直都挂着暖暖的笑意,即便是宸妃母子对他咄咄相逼,陛下也不帮着他的时候,他也不曾这样过……郡主,依奴婢之见,王爷这次是认真的。”红鸢有些哀怨,“你说那云珞小姐只是试图自杀,王爷也不问清楚,就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她在王爷心中的分量想必很重吧?”

鸾歌的眼神微微一黯。当然重,那么微不可见的牡丹花瓣墨渊会在第一时间发现,已经被踩烂的花瓣墨渊还要用手帕小心收起那花汁来……云珞小姐在墨渊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了。

不见就不见了吧。墨渊心中的人注定不是自己,即便他们天天相见,墨渊也不可能突然用对待情人的柔情对待自己。既然如此,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了却了心中的想念,再无牵挂。

“红鸢,明日安平公主大婚,按理来讲,我们作为南朝的使节是需要入宫面圣的,早些休息吧。”

“是。”红鸢应声,便向门外走去。“不是说睡觉吗?你出门做什么?”鸾歌一脸诧异,上前揪住红鸢。

红鸢茫然回头,“郡主要歇息了,奴婢自然是回避了。”

“你不一起歇息吗?”鸾歌瞪大了眼睛,好奇问。

“奴婢就在门外候着。”红鸢笑笑,“如果有什么需要,郡主随时叫奴婢。”

“你就睡在外面吗?”

“十多年了,红鸢都是睡在门外的,有什么问题吗?”这回换作红鸢不解。

鸾歌惊叹,古时的丫鬟果然是命苦,尤其是像红鸢这样的贴身小丫鬟,连柴房都没得睡。幸而她跟着墨渊,墨渊不似其他主人那么刁钻任性,她才能活到如今吧。若是换做鸾歌自己,她那么怕黑,怎么敢一个人守在门外,更别提通宵都睡在外面了。

鸾歌抿了抿唇,拉着红鸢进屋,关上房门,指了指床榻,道:“你睡里头,我喜欢睡外头。”

“郡主,这是做什么?”红鸢惶恐,“奴婢不敢。”

鸾歌知道古代尊卑观念很严重,于是哭丧着脸道:“红鸢姐姐,鸾歌一个人睡觉怕黑,你就不能陪陪鸾儿吗?”

“郡主怕黑,奴婢可以将灯亮着。奴婢卑贱之躯,不能与郡主同眠。”红鸢说着,又替鸾歌加了一盏灯,屋子里顿时亮了许多。

“北朝不似南朝,夜里极冷,本郡主素来畏寒……”

“那奴婢为郡主去要个火盆进来。”红鸢打断道。“可是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墨渊,一想到墨渊,我就会伤心,我一伤心就会做恶梦,一做恶梦我就睡不着。需要有人在我身侧讲故事才行。”鸾歌那一双委屈的大眼睛盯着红鸢,那些话虽然是即兴发挥的,但三分假意、七分真意,红鸢终于妥协。

两个人同睡在一张床榻之上,鸾歌转头偷偷打量红鸢的睡颜,心思百转……虽然她与红鸢算是不打不相识,但这些天来的相处,她发现红鸢并不是恶毒之人,只是心思耿直,见到自己的主人受到了欺负便喜欢打抱不平,或许她正需要这样一名知心丫鬟吧。

一整夜,鸾歌只要一想到墨渊冷漠的话语,便再难安眠,辗转反侧,没多久,天就亮了。

隔壁甄绾依的屋子一早便有了动静,一会儿嫌弃喜服做得太大了,一会儿嫌弃红盖头上的鸳鸯绣得不够精致……鸾歌知道,甄绾依这是在拖延时间,她并不想嫁给东方墨。毕竟让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姑娘嫁给年过四十的东方墨,太过残忍。

锣鼓声由远及近,迎亲的轿子停在了赵府门口。

鸾歌觉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挑了件稍显喜庆的衣裳,带着红鸢已经准备好的贺礼,进了甄绾依的房间。

甄绾依端坐在铜镜面前,大红的袍子将她瘦小的身躯完全盖住,重重的凤冠压得她娇小的身躯喘不过气来。她木然注视着铜镜中的自己,嘴角扯出一抹凄惶的笑意,默默念道:“你没有谁可以依靠,你只能依靠自己。该上路了,祝你一路好运。”

伸手,盖下铜镜,甄绾依拖着厚重的喜服从梳妆台边站起来,僵直的身子转过去的刹那却对上鸾歌真诚的目光。她朝着鸾歌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意,“本公主就要出嫁了,而且是嫁给一个糟老头子,你现在一定很开心,是不是?”

鸾歌摇摇头,伸手递给她一个翠玉瓶:“这个给你,这是墨渊送给我的噬魂。我一直用来防身,我将它交给你,在你难以忍受的时候,可以用它了结了自己的性命。但我希望,你一辈子都用不上它。”

“你就不怕我死了,南北两朝开战吗?”甄绾依蹙眉,倒是没想到鸾歌会这么好心,特意过来送她一程。

“开战?呵……”鸾歌冷笑,“若北朝真存了攻下南朝的决心,又岂是两朝和亲能够解决问题的。不过是多死了几个薄命的和亲公主罢了。”

“你倒是想得明白!谢谢你的好意,本公主收下了!”甄绾依朝着鸾歌粲然一笑,接过她手中的翠玉瓶,朝着她摇摇头,“你放心,你给的东西,本公主一定用得上。但本公主绝对不会傻到用在自己身上……皇奶奶从小就教育我,甄家的儿女不能懦弱地死,必须坚强的活。我若出嫁,必定扳倒北朝萧皇后,取而代之,执掌后宫!”

“我相信你。”鸾歌满意地点点头,上前一步,替甄绾依盖上红盖头,又道,“吉时已到,我扶你出门,送你上花轿。”

“好。”甄绾依点点头,在鸾歌的搀扶下,盛装走出了西苑。

走到赵府门口的时候,鸾歌看见了墨渊。他今日不同往常,也挑了件大红色的袍子,明明是喜庆的颜色,鸾歌却无法在他脸上找到半分笑意。

鸾歌停下脚步,僵在原地,原想叫一声“墨渊”,但回忆起昨晚少年的冷漠无情,她固执地将目光瞥向一边,回头对甄绾依道:“花轿就在前面,小心点。”

甄绾依感觉到鸾歌的反常,也猜到墨渊就在不远处,大家心照不宣。

扶甄绾依上了花轿,鸾歌僵立在一边,瞧见墨渊已经上了马车,自己只得跟在车队之后,慢慢行走。

“丫头!这儿,上来!”墨弘骑马行至鸾歌身边,见她今日没有坐墨渊的马车,心中疑惑,但难得有这样的际遇,自然要把握住。他长臂一伸,也不管鸾歌愿意与否,强制性地将她拉上了马。

身子被墨弘环在两臂之间,鸾歌方才的失落终于消失,想来除了墨渊还是有别人在乎她的,于是伸手,暖暖环住了男孩的腰腹。

尝到甜蜜的滋味,墨弘身子一僵,背脊挺直,放慢了速度,尽量让怀中的人做得舒服些。

大约是墨弘太小心翼翼了,又或者是鸾歌昨晚一夜没睡,实在困得紧,在马背上颠着颠着,鸾歌居然舒服地睡着了。

恰在此时,墨渊伸手拨开车窗,撞见那丫头与墨弘亲昵的一幕,总算稍稍安下心来。

东方楚骑着昭影,远远跟在车队之后,目光紧紧注视着墨渊的马车,眼眸眯成一线,嗤笑:这南朝的储君倒也不是一无是处,没有‘秋泽’,居然还能撑到此时……呵。

稍一转头,他的视线落在了前方相拥在马背上的鸾歌和墨弘,心中顿时泛出一股酸味。冒充了木妮娜,还要勾搭别人,他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东方楚骑马上前,转头对鸾歌故意笑道:“本王想向青鸾郡主打听一个人。”

见有人唤她的名字,鸾歌灰溜溜的小脑袋从墨弘怀里探出来,揉了揉朦胧的双眼:“四皇子想要打听谁?这桐城之中,属四皇子的势力最大,四皇子都找不到的人,鸾歌怎么可能找到?”

东方楚眸光微微一凛,复又软下声去,笑道:“她叫木妮娜,与青鸾郡主一样的身高,一样的凤眸,一样的柳眉,一样的口鼻……说来,你们两个真是像极了。”

“是吗?”鸾歌歪了脑袋,装傻,“时间居然还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恩,是很相似。”简直就是一个人。

“可本郡主一直呆在屋中,还真没见过王爷口中所说的什么木头小姐。”鸾歌舔舔唇,故意叫不出木妮娜的名字。

东方楚不由皱眉,“是木妮娜。”

“或许王爷可以调集桐城所有的兵马,挨家挨户的搜,相信只要是王爷想要找的人,王爷一定有能力找到的。”鸾歌清眸流转,笑问墨弘,“弘哥哥,你说是吧?”

墨弘当然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笑答:“是。鸾儿说的不错。”

“本王当然有能力找到她,而且必须找到她!”东方楚低沉的嗓音邪肆入骨,加快速度超越了墨弘的马,没走多远,又突然折回来,对上鸾歌的视线,笑得神秘:“对了,忘了说,木妮娜还有个显著的特征,便是本王昨晚与她欢爱之时,不小心咬破了她的唇……郡主的唇也不知怎么了,看上去似乎有些红肿呢!”

鸾歌慌乱伸出手来,遮住自己的红唇,钻入墨弘怀中。

“四皇子大约是想多了,昨日丫头受了点风寒,嘴巴上起了疱疹,丫头不可能是你口中的木妮娜小姐。”墨弘将鸾歌紧紧护在怀中,目光凌厉射向对面的东方楚。

“本王从来就没说她是。”东方楚挑眉一笑,骑马而去。

甄绾依的婚礼格外气派,东方墨似乎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非常喜欢这个刁蛮而灵动的小丫头。大红的地毯铺成而至,一直蔓延到宫门口,花轿后跟着二十来个花童,边走边撒花,而那些花都是品种珍贵的牡丹,如此场面,堪比皇后进宫!

车队在宫门口停下,护卫们卸下防备,徒手护送花轿入宫。

东方墨早已在金銮殿等候,待到宫里的老嬷嬷牵着甄绾依的手,一步步走上大殿。宫里的老太监念道:“南朝安平公主甄氏,温贤淑德,懿范天成,礼聘为妃……”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甄绾依伏地一拜。

东方墨道:“爱妃平身。”

甄绾依便起身,由老太监将她牵到东方墨身侧,一道坐上龙椅。侧席上的萧皇后一脸庄重,想她一国之母,竟比不上南朝的一个野丫头,颜面何存。

礼成之后,东方墨在青筠殿设宴款待南朝贵宾。

不同于上一次宫宴,鸾歌一早便避开了墨渊,坐在了墨弘身侧,然她选择的位置恰在墨渊对面,时不时要与他目光相对,那感觉真是尴尬极了。

“弘哥哥,你喂我吃葡萄。”鸾歌皱了皱眉,从果盘中取了一粒葡萄,递到墨弘手中,“快喂我。”

墨弘也不知她究竟唱的哪出戏,小心翼翼去了葡萄皮,将剥好的葡萄递到她手中,道:“吃吧!”

鸾歌蹙眉不接,嘟嘴道:“我要喂!你知道什么叫喂吗?你不是风流倜傥吗?你不是一天能调戏七八个小宫女吗?怎么连喂我吃个葡萄都扭扭捏捏呢?”

墨弘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他哪里是风流倜傥?哪里调戏过很多宫女?见她第一面的时候,自己故意这么说,无非是想引起她的注意,想不到适得其反。实际上,他连女孩子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他的初吻,还是壮着胆子,在她落水之后假借救她的名义吻她的。

“快呀!”鸾歌急急瞪了墨弘一眼,目光有瞥向对面淡然饮酒的墨渊,希望他朝自己这边看一眼。

“好。”墨弘仓惶伸出手去,晶莹的葡萄粒夹在两指之间,递到鸾歌唇畔。

鸾歌见他手法僵硬,表现不出她想要的效果,微微一低头,咬住了葡萄,也咬住了墨弘的手指,将他的食指含在口中,似品尝美味一般吮吸。

酥酥麻麻的触感瞬间遍布了墨弘全身,他背脊僵直,双颊羞得通红,脸上的不羁散去,竟多了几许柔情。

鸾歌眼角的余光不住地扫视着墨渊,却见他一脸淡然,心中失落,吐出了墨弘的手指,连带口中的葡萄籽一并吐了出来。

墨弘见状,忙伸手又剥了一粒葡萄,递到鸾歌嘴边:“我再喂你!”

鸾歌不悦地推开他的手,嘴巴鼓鼓道:“不要了!太酸了!我不吃了!”

墨弘蹙眉,将葡萄送入自己口中,甜蜜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他一脸无措地望着鸾歌,又道:“一点都不酸啊!丫头,你要不要再尝一粒?”

“不要不要!我说酸就酸!”见墨渊连一线目光都不愿意给她,鸾歌的心里乱成一团。

墨弘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才看见宴席对面的墨渊,方才灵动的眸光瞬间黯淡了下去。原以为她终于可以正眼瞧自己了,想不到他不过是她用来引起对方注意的工具而已。方才兴奋得扑通扑通直跳的一颗心瞬间僵硬掉,全身沸腾的血液也冷却下来。

他干咳一声,苦笑道:“不吃便不吃吧。”

正在所有人欣赏歌舞之际,鸾歌对面座位上的少年突然一口鲜血喷出,人直直向身侧倒去,似乎耗尽了心力。

整个青筠殿内迅即哑寂无声,歌姬们尽数散去,针落可闻。

阿寂从暗处冲出来,脸色煞白,跪在少年身边,唤了两声“主人”,得不到任何回应,忙高声叫:“太医!太医!快传太医!”

鸾歌也不知道那一刹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究竟病明明已经治好了,为什么又突然昏死过去,她脸色苍白地跑过去,伏在少年身边,心慌乱一片:“墨渊……你怎么了?”

阿寂替少年把了脉,转过头对鸾歌道:“主人怕是不好了。”

鸾歌的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不顾宫宴上的其他人,紧紧握住少年的双手,连声唤到:“墨渊,墨渊。”

墨渊脸色青紫,四肢痉挛,没有任何反应。

宫宴上所有的人都乱了套,四处观望,也不知这南朝储君究竟是患了什么病,为何会突然在青筠殿晕死,大家都焦急地等着太医来判断吉凶。

东方楚站出来,一声喝,众人随即安静了下来:“南朝宁王殿下只是晕过去了,没什么大碍,大家继续饮酒,这里的事情本王会处理。”

还有不甘心,想凑过来探看情况的人,被东方楚的眼峰一扫,又忙退了回去,就连一向自恃尊贵的萧皇后也不敢靠近半步。

墨弘见墨渊突然晕倒,心中也大为惊讶,但是宫宴尚未结束,南北两朝联谊也就没有完成,他便没有跟上前去,而是留下来主持大局。

阿寂一面掐着墨渊的仁中,一面背起墨渊,在东方楚的安排下,在青筠殿的厢房躺下。

鸾歌手足冰凉,看到东方楚的眼神,想到方才他在进宫路上对自己说的话,有种不祥的预感挥之不去,渐渐觉得心头凉透。

几个太医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有的刚探完脉,话还没有说,便摇起头来,别的也是面如死灰,声都不敢吭,只伏在东方楚脚下不停磕头。

东方楚不悦地蹙眉,几个慌乱的太医,立即战战兢兢地上去给墨渊把脉。鸾歌心若寒冰,却一遍遍告诉自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墨渊的病已经好了,昨天是她亲眼所见的,怎么可能在甄绾依成婚之后又突然昏迷不醒呢?

太医院的老太医因为人在药房,晚来了一步,此时才赶到。众位太医看到他,如见救星,立即让了开去。

老太医诊脉过后,整个人都在颤抖,喃喃对鸾歌和东方楚说:“宁王是中毒,毒素已经深入心脉,老臣也无能为力,这世上应该只有蜜菁可以救他。”

“中毒?”鸾歌脑袋里乱成一团,回眸目光紧紧瞪着东方楚,“你给我的‘秋泽’是假的?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东方楚邪肆的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假的木妮娜换一株假‘秋泽’,本王有错吗?本王向来不喜欢做亏本买卖。”

鸾歌的泪就那样无声而落,含恨的目光,瞪得原本理直气壮的东方楚都不敢出声,她咬咬牙,突然朝着东方楚笔直跪下去:“我求你,你救救他……你给我真的‘秋泽’,你想让我做什么事,我都愿意!”

东方楚玩味地扣紧她的下颚,伸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弯下身子与她对视:“真的是做什么都愿意吗?”

“是!”鸾歌重重点头。

“好!我救他,你欠我一个承诺!”东方楚起身,命人取来真正的‘秋泽’,真正的‘秋泽’本就是液体,根本不需要煎熬,喂墨渊服下后,便吩咐阿寂:“带你家王爷回赵府吧。”

阿寂忙点头,背起墨渊。

“等等我!”鸾歌也要跟上去,却被东方楚长臂一伸,直直挡在她身子面前,挑眉道,“你说过只要本王救他,本王想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本王要你跟我回靖南王府……如何?”

鸾歌咬咬牙,只得默默点头。

老太医见机,想要偷溜,要知道这南朝的王爷在北朝中毒,事情可大可小,虽然通过方才的诊断,他已经发现那种毒蛰伏在墨渊体内十多年,是从娘胎里头带出来的,但若是有心人故意拿此事做文章……

“老太医,你这是要去哪儿?”东方楚向前跨开几步,直直拦在老太医面前,凌厉的眼神射得对方不敢抬起头来。

老太医心中一慌,朝着东方楚直直跪下:“老奴家中四世同堂,还请王爷高抬贵手……”

东方楚目光一凛,笑声朗朗:“正是因为你家中四世同堂,你才不得不听本王的话。你是想要一家老少七十二口与你一同上路么?”

“老奴惶恐。”老太医早已惊得面色惨白,但毕竟在宫中数十年,云雨场面也见得多了,强自镇定道:“请王爷明示。”东方楚幽蓝色的瞳仁绽放出异样的光芒,缓缓道:“你可听清楚了,前几日,因南朝宁王殿下重病缠身,本王从李贵妃手中求得一株‘秋泽’,谁知李贵妃交给本王的并非‘秋泽’,而是致命的毒药……”

李贵妃那个刁妇入宫以来便欺压东方楚的生母,东方楚向她讨要‘秋泽’之时,她百般刁难,因为膝下无子,她甚至要求东方楚过继到自己名下……如今,他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

老太医不敢答话。

东方楚又道:“事成之后,本王赐你良田千亩,允许你告老还乡。”

“谢王爷,老臣定当尽力而为。”

“不是尽力,是必须做到完美!”

东方楚眼峰一扫,逼得老太医连连点头。

鸾歌站在一边,眼见着东方楚利用一株莫须有的假秋泽成功扳倒当朝宠妃,惊得目瞪口呆。眼前的人当真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吗?她似乎把古人都想得太简单了……

“丫头,怎样?这出戏是不是唱得很完美。”东方楚回头,一把将她揽在怀中,“只要你一直跟在我身边,本王向你保证……天天都有这样的好戏看。”

鸾歌身子微微一颤,抗拒地被他搂在怀里,一句话都不再多说。

那边老太医带着东方楚的命令去东方墨面前举报李贵妃,而东方楚则牵着鸾歌的手,有说有笑:“宫宴上经这么一闹也不知现在如何了,我们一起去看看?”

鸾歌不说话,只是默默点点头。

东方楚带着鸾歌再次回到宴会之上,这一次鸾歌没有做回墨弘身边,而是命人在东方楚的座位旁添了一张小凳子,乖巧坐在东方楚旁边,连头都不敢抬起一下。

“丫头,过来!”墨弘不悦地皱眉,朝着鸾歌招招手,试图唤她过来。他的人方才得到消息,墨渊的病情已经基本稳定,只是暂时没有苏醒。原以为以那丫头的个性必定会跟着墨渊回赵府,想不到她居然跟着东方楚重新回到宴会之上。

听到墨弘唤她,鸾歌的脑袋压得更低,就当做没有听见,不敢与他对视。

东方楚却有意无意地将她玩怀里揽:“丫头,你的弘哥哥在叫你呢,你怎么都不答应他呢?”

鸾歌委屈地撇嘴,一双含泪的眼眸瞪得通红。

“别这样看着本王,本王会心疼的。”东方楚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声音魅惑,“你是不是很喜欢别人这样弹你的额头?”

鸾歌不说话,沉默低下头去。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额头,唯独墨渊碰她,她不排斥。那天天生的想要亲近的感觉,是旁人都不具备的。

一想到墨渊,她就觉得好心痛。为什么他的病明明没有好,他还好装出一副很精神的样子给她看呢?骗人很好玩吗?还是他根本就是怕她担心……

恰在此时,老太医匆匆赶来。

宴席之上,北朝君主东方墨问道:“宁王的病,可有大碍?”

“没有大碍,只是……”老太医吞吞吐吐。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东方楚推波助澜。

“宁王并非是病,而是中毒。”老太医茫然,“这毒……怕是与四皇子难逃干系。”

东方墨眉头紧蹙,目光瞥向东方楚,正声道:“皇儿,你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东方楚面色微变,缓缓道:“南朝宁王素来体弱多病,想来这一点父皇也是清楚的。前几日,儿臣送给宁王一株‘秋泽’,听太医讲,问题正出在这株‘秋泽’之上……”

“‘秋泽’?”东方墨神色大变,“朕记得它还有一个别称,唤作‘诞子’,如果没有记错,它应该藏在李贵妃身边。”

席下的李贵妃渐渐慌乱起来,走到大殿中央,重重跪下去:“冤枉……陛下,臣妾绝无害人之心。臣妾一个后宫柔弱女子,为什么要去害南朝的宁王殿下?这分明是有人栽赃嫁祸!”

东方楚冷哧一声,“贵妃娘娘或许确实没有想到这株假秋泽会用在宁王身上,因为你要害死的人根本就是本王!”

“启禀父皇,儿臣向李贵妃索要‘秋泽’之时,李贵妃曾扬言要儿臣过继到她的膝下,试图……”东方楚没有再说下去,反而给了大家更大的联想空间。

“放肆!”东方墨怒斥一声,“来人,去除李贵妃贵妃头衔,即日起打入冷宫!”

李贵妃心知自己已经落入东方楚的圈套,想要辩驳,可言辞难以服众。哭哭嚷嚷之中,被侍卫们带走。

东方楚回到座位上,看到鸾歌依旧低头坐在那里,便拈着她的长发,笑道:“本王要你配合点……对着我笑,懂么?”

鸾歌抬起头,干巴巴扯出一个笑容。

东方楚又道:“喂本王吃葡萄,就像墨弘喂你的那样。”

鸾歌神色一怔,想不到自己的一言一行都逃不过他的法眼。伸手从果盘中取出一粒葡萄,小心剥掉葡萄皮,递到东方楚嘴边,东方楚却道:“本王不吃有籽的葡萄,去掉籽再喂本王。”

鸾歌皱眉,抬头问:“这么小的葡萄,如何去籽?”

东方楚朗声笑道:“若是本王没有记错,你的小舌十分灵巧,你含在口中,不就可以轻易去籽了么?”

鸾歌面色一僵,而后尴尬地将葡萄吞入口中去籽。

恰在此时,东方楚突然轻声附到她的左耳边:“现在喂本王,口对口地喂……”

见鸾歌面露难色,东方楚又道:“要是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剩下的半株‘秋泽’本王可以用来孝敬母妃。”

鸾歌慌忙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唇瓣轻轻附上他的薄唇,轻滑地将口中的葡萄肉传到对方口中……

东方楚有意无意地望向不远处的墨弘,以保证这一整套动作完全落入对方眼底。

“味道真甜,如果能将你一直留在本王身边那该多好……”东方楚目光幽幽望入鸾歌眼底,“给你靖南王妃的名分,如何?”

鸾歌凄惶:“不行,现在还不行!”在墨渊的病没有好全之前,她不会那么做。

“什么时候行?”东方楚又问。

“六年,给我六年时间……南朝的女子都是十二岁才行及笄礼。十二岁之前不宜出嫁。”

“甄绾依才十岁,她已经出嫁。”东方楚冷笑。

“绾依的身份是和亲公主,遵照的是北朝的习俗。”

“好,等你六年!六年后,本王会带着聘礼,亲自前往南朝提亲!”东方楚妥协。

宴会散去,墨弘走上前来,想要带鸾歌离去,鸾歌却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丫头,你怎么了?你不想回去看看叔父吗?你一向是最关心叔父的……”

鸾歌不答,静默望着东方楚。

东方楚上前一步,横亘在鸾歌与墨弘之间,朗声笑道:“青鸾郡主来北朝一趟尚未认真欣赏北朝的风景,方才她已经答应与本王一道泛舟墨湖之上,逍遥王若是不介意,可以同行。”

“本王也没有欣赏过北朝的美景,自然要的。”墨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鸾歌的态度发生这么大的转变,自然要跟去看看。

“我介意!”鸾歌厉声打断,“他不介意我介意!”她不想自己的委屈被墨弘知道,进而传到墨渊耳中。要知道,她难得能为墨渊做件事!

东方楚早料到鸾歌会拒绝,对着墨弘耸耸肩,仿佛在说:你看,她选择的既不是你,也不是墨渊,而是我!

墨弘眼睁睁看着鸾歌被东方楚带着离开,却无能为力。

泛舟湖上。

鸾歌原以为东方楚只是为了支开墨弘而开的玩笑,想不到他真的带她来墨湖泛舟。

天色已经很晚,墨湖在桐城的西北角,离靖南王府极远,看样子东方楚今日并没有打算带她回王府,意识到这一点,鸾歌心中居然稍稍安定了下来。倘若她真的住进了靖南王府,恐怕再难出来。如今,也只能说,逍遥一时是一时了。

整个墨湖之上静无一人,鸾歌不解问道:“墨湖一直都是这么冷清么?”

东方楚扯一扯唇角:“墨湖是桐城之中最热闹的地方。”

“那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本王包场了。”

鸾歌一时无言以对。

墨湖中央有一方小舟,四周再无其他。

“我们是要乘它吗?”鸾歌伸手,指了指湖中央的小舟。

“不错。”

“可是我们要怎么过去?它在湖中央啊……”

鸾歌一句话还没说完,东方楚转身,一手搭在她的腰间,足下轻点,便带着她轻身飞起……一眨眼,鸾歌已经置身小舟之中,二人的衣衫之上甚至一点湖水都没有沾染。

霎时,华灯初上。

鸾歌惊讶于眼前的美景,东方楚却突然伸手,将她带入怀中:“良辰美景,可不要白白浪费了……”

“喂……你要做什么?”鸾歌心下慌张起来,急急想要推开他。

如今在这墨湖之中,只有一叶扁舟,小舟之上,又只有她们二人,虽说四周灯火通明,但小舟上却是黑漆漆的一片,东方楚此时若是要做些什么,她还真是无可奈何。

“本王要做什么?你还不清楚么?”东方楚嘴角微弯,“我想要吃了你,可你实在太小了;我想要娶你为妻,可你又说要等六年……六年啊,我实在无法预料,这六年之中会发生多少变故,万一等本王上门提亲之时,你已经嫁人了,本王又该如何是好?”

“那……你想怎么样?”鸾歌的心底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东方楚不顾她的逃避,一手狠狠扼住她的下巴,幽蓝色的目光对上她的视线:“本来我不想这么对你的,可你总是记不住我,怎么办呢……我必须想一个办法让你永远记住我,你说对不对?”

同类推荐
  • 穿越之三岁花魁戏郎君

    穿越之三岁花魁戏郎君

    一个三岁宝宝只不过脑子智商太高,突发奇想的要去跟姐姐学游泳,可谁知,不小心脚打滑,掉了进去,姐姐想要去救她,可怎么也走不动……三岁宝宝就这样嗝屁喽,哈哈!竟然穿越到炎耀国,更不可思议的事情是:宝宝的灵魂居然……居然附在一个青楼花魁的身上!oh!no!让一个三岁的宝宝去做花魁?还不如让本作者我去呢!且看我们的宝宝是怎么样玩转青楼,玩转帅男的!--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深宫鬼后

    深宫鬼后

    她的脸庞苍白如雪,眼睛里有心力交瘁的散乱光芒,“求你,不要在这里!”这是她和夫君的房间、两人同床共枕的地方,她怎么能够容忍,有人在这里玷污自己。
  • 冷情首富魅天下

    冷情首富魅天下

    父母的遗弃,让她学会坚强独立,男友的玩弄,让她学会绝情绝爱。一朝穿越,附身在一个婴儿身上,可笑的是,还是一个被遗弃的小孩。幸得一位白发男子相救,从此相依为命。她自此发誓:要做一个天下首富,帮助所有被遗弃的孤儿,永远不会再去触碰感情。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明媚庶女

    明媚庶女

    姐姐算计,嫡母打压,在这内宅儿里,似乎没谁待见她。不能投想投的胎就算了,还不能嫁想嫁的人,也不能离想离的婚!难搞的婆婆小姑,难搞的妾室小三儿。男人明明有真爱,为毛把咱娶回来?莫明穿越为小庶女的明玫,觉得被命运撞得不轻。不过命运既然耍流氓,咱也不能任由它调戏。
  • 屠夫寡妇的极品生活

    屠夫寡妇的极品生活

    五大三黑,是她的代名词,一把杀猪刀,展开她古代的极品生活。别人也穿越,为毛她穿越后竟然是一个寡妇,长得还五大三黑,音信全无的丈夫竟然还能回来,回来就回来还是个将军。郡主抢夫?开什么玩笑,她能和别人共事一夫,还有郡主了不起吗,她敢杀猪吗?下个月正式恢复更新
热门推荐
  • 他的小甜兔

    他的小甜兔

    记录我的恋爱日记偷偷写的送给对象的一个礼物(??.??)
  • 逝去的从不流泪

    逝去的从不流泪

    爱情无非是你爱我我爱你,你不爱我我爱你,你爱我我不爱。而逝去的青春的爱情,是从不结束的。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重生之小家悍妻

    重生之小家悍妻

    苗俏俏三十岁死于癌症,魂魄又在人间滞留十年。一朝魂飞魄散,意外地发现自己重生了,重在初为人妇的时候,重生在最好的年华,重生在上一世悲剧刚刚开始的时候。
  • 美女到我碗里来

    美女到我碗里来

    小医师林逸巧施妙手解决了小柳村的疑难杂症,然后到了大都市,这里有刁蛮未婚妻、可爱小萝莉还有娇弱病美人,就此展开了波澜万丈的医道人生。
  • 最后的那架零

    最后的那架零

    在太平洋战争与现代社会间交替,是以日本二战时零式战机飞行员为题材,生动表现了侵略战争残酷背景下个人对生命与和平的向往追求。
  • 中国十大文豪——李白

    中国十大文豪——李白

    李白(701-762),字太白,号青莲居士。唐代大诗人。祖籍陇西成纪(今甘肃秦安),隋末其先祖因罪徙居中亚碎叶,李白即出生于此。幼年随父迁居绵州昌隆青莲乡。少年时李白即咏诗入赋,博学多才,仗义行侠。天宝初年奉诏入京,任翰林供奉。
  • 黑暗勇者

    黑暗勇者

    一个纯朴少年的堕落之路,一个暴力狂人的冒险历程,一个异形恶魔的邪恶故事。名为黑暗,这其实是一篇导人向善的文,通过描写一个迷失自我的年轻人痛苦的心路历程,以批判的形式帮助读者意识到树立健康人生观和道德价值观之必要性。世间皆有因果,虐人者必被人虐,推人者必被逆推,乱搞者必生花柳……QQ群:49048210
  • 凡仙弑

    凡仙弑

    故事始于楚云国的玄月宗,横贯了古老的星系……
  • 傲娇仙侣

    傲娇仙侣

    一个是九天仙界,因祸而先天缺失了爱的意识的爱神之子,一个不懂爱为何物的自恋狂男神仙;一个是从小失去至亲,自以为顽强到心若磐石,一个不需要爱的酷炫高冷21世纪最强美女保镖;他们皆生性傲娇,眼里只有自己的欲与求……是什么让他们相遇?六界之内,普天之下,私欲横流,人心惶惶。仙魔鏖战在即……他们会遭遇些什么?请看,傲娇仙侣携手创造传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