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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旧日足迹

2014年的暑期,我们几个跟其他中学同学在卡拉OK吼了半宿之后,意犹未尽。四个人拧着几瓶啤酒边说边闹,晃晃悠悠走在街头,因为人处于半醉半醒状态,信马由缰也就不知道晃到什么地方来了,前方是一个偏僻的长长的死胡同,两侧是待拆检的危楼,人迹罕至。

老三埃文,笑着眯起了眼睛说道:“咦,前面好像有人打架。这种场景,电影里面不是一般都是英雄救美的地儿吗?”

老四莫里斯点点头道:“好像还真是有人。师兄咱们要不要上去凑凑热闹。”

顺着视线的方向看过去,远远地胡同底下工地昏黄的灯光下,好像还真是有人影在晃动,隐隐约约有争斗的声音。也就酒壮人胆大,借着酒精的力量,我一拍大师兄的肩膀说道:“走,大师兄,我们去看看。”

“算了,这么晚了,别惹事。”大师兄即便在半醉中也保持着足够的理智,一拉我的手,意思让我别过去。

“怕毛线,在这片儿地方,还有咱哥们惹不起的人吗?”我也是酒劲上头,微微用力甩开大师兄的手,径直走了过去。

“师弟,你。”大师兄看拉不住我,朝老三老四一使眼色,便跟了上来,怕我一个人吃亏。

慢慢走近了,我才发现不是英雄救美,而是英雄救老人家,被八个穿着明显不符合季节特色的黑西装围着的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在50多岁的中年华人,头发有些花白,身材长得比较精瘦,面相并不出众,是那种一眼看过去顷刻就会忘记的脸,带着一定黑色的棒球帽,身上穿着深蓝色的户外冲锋衣和裤子,手里还有一口看起来很显眼的密码箱。四个黑西装看起来训练有素,呈包围之势将“猎物”围着,并没有急于动手,而是口头上的交锋,看来还在等待支援或者胸有成竹。

“格兰特,你跑到中国来有什么用?斯诺登跑到俄罗斯都被我们抓回去了。老实点配合我们回去,不然就要吃苦头了。”其中一个看起来是头头的黑西装抄着不是很标准的中文说着。

“我一直纳闷电影剧本里面的坏人总是在最后时刻要洋洋得意说这么多废话,原来真是这样。我知道你们在拖延时间,怎么知道我就不是在拖延时间。”中年人嘿嘿一笑:“瞧,我的救兵不是来了吗?”

黑西装略一侧身,看见我们四个人正脚步晃悠着走过来,轻蔑的一笑,“就这四个醉鬼,我们可是从51区出来的特工。”

“哟,还是美国朋友。”这个时候其实我的酒已经醒了差不多一半,暗暗有些懊悔不该一脚踩进这个是非之地,看起来这并不是一起寻常的街头冲突,冲突的一方甚至牵涉美国的特勤人员,看起来是CIA或NSA的特工。但是此刻让我扭头就走,那是万万不能了,先不用说被美国特情局围捕的人十有八九是好人,就是冲着这张华人的脸,我也豁出去了。再说我们四师兄弟,从小酷爱中国功夫,虽然没有拜师学艺,但是街头地摊上、图书馆里的的大到九阴真经、易经经、葵花宝典(不需要自宫那种)、太极、五行八卦到小到太祖长拳、自卫防身术也不知道读烂了多少本,什么跆拳道、空手道、散打、泰拳也都兼有涉猎,打起架来寻常三五个人也不是对手。再加上我们此刻也并不是手无寸铁。

说话间,大师兄等人已经走到我身边,我略一扬眉,多年的默契,他们就知道了我的用意,“来跟哥们喝点儿。”我一扬手,半瓶啤酒就洒了出去,直奔说话的黑西装的眼镜,当有异物飞向自己的眼睛的时候,人的第一反应一定是侧头,同时用手遮挡,就在他做出反应的同时,我已经反手拧起酒瓶口,直接朝他头部狠狠砸了过去。大师兄三人也按方抓药,纷纷动手,四对四,我们上来抢到了先攻权。“嚓-嚓-嚓-嚓”四个酒瓶粉碎,果然是训练有素的特工,虽然上来被先攻一轮,并没有显得被动或者被打蒙的意思,而是从腰间抽出甩棍(在中国严格的枪械管制制度下,他们很难带枪入境,要不然就玄了),随即跟我们战成一团。

话说,书到用时方恨少啊,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原来专业跟业余的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再加上啤酒瓶也的确不是什么顺手的武器,只是几个回合我们就手臂身体腿上挨了好几下重击,还好头部没有被击中,要不当场就要倒下,但是我们还是咬牙坚持着,绝不能让这帮美国孙子在华夏大地上耀武扬威。

“怎么样,还行吗?”大师兄即便在最危急的关头仍然关切的问了我一句。

“心灵大师不是说,心想就能事成,催眠自己你就能化身超人,所有问题即可迎刃而解。”我苦笑道:“看来我成不了超人。”

“这还用你说,你8岁那年我就知道了。”莫里斯不管任何时候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看起来我们今天要交待在这里。”埃文皱着眉一脸苦涩“那个老头也不知道趁机逃跑,我们的牺牲完全没有价值啊。”

说话间只不过是几秒钟,我们又挨了好几下重击,已经摇摇欲坠,只是凭着一股血气在勉强支持,四个美国特工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我们身上,却没发现那个叫格兰特的老人家很敏捷的从怀中掏出一物,并迅速的戴上一双特制的墨镜,将手中的物体抛向空中。

“啊-”一道强烈刺目的光线在空中闪过,大脑如同受到电击一般,我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昏迷中缓缓醒来,眼前的环境很陌生,我躺在平整的洁白的好像医院的病床上,但周围的环境明显不是医院,多了很多叫不出名字的仪器,闪烁的数字和图案,大师兄他们依次躺在平行于我的几张病床上,身上也连接了很多仪器。

“醒来了,看来你的体质还不错。经过我秘制的神经震荡弹的冲击居然不到24个小时就醒了。”随着我的视线偏移,我看到了之前战斗中的那个中年人-格兰特。

“嗯,你把我们带到这来打算干什么?”我有点愤愤然说道“毕竟我们挺身救过你,不说报答起码不应该拿我们当小白鼠吧。”

“你的反应蛮快的,不枉我费半天劲把你们四个弄到这来,死沉死沉的。”格兰特摇摇头。“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格兰特,是一名无国籍科学家。我没有什么恶意,相反我要送你们一场机缘。”

交谈间,大师兄等人也缓缓醒来,机警的观察周围的环境和格兰特。

“机缘?”埃文是最不惮以最黑暗的思维来揣测一切“你当你是深山里的老道还是庙里的老和尚。”

“先,坐起来休息一会儿,喝点水,口渴了吧。”格兰特很自然地递给我们四杯类似橙汁的东西。“先听我讲个故事。”

“你们猜刚才那帮51区的家伙为什么要冒险追我追到中国来?”

“一定是你掌握了什么见不得光的资料或者数据呗。”莫里斯插话道。

“是的,你猜得很对,我掌握了21世纪最尖端的一种生物科技的核心机密。”格兰特

“克隆还是DNA定制工程?”莫里斯是学生物专业,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呵呵,你说的这些跟我掌握的相比都是小儿科。”格兰特挥了挥手,随意的坐在一张高脚椅上,微微笑道。“我掌握的是关于这里的技术。”他敲了敲太阳穴。

“人脑。”莫里斯欲言又止。

“是的,确切的说是脑域的开发,另一种说法叫上帝禁区。”

“上帝禁区!”我们四兄弟异口同声惊叹了一声。

上帝禁区这个名词在21世纪并不是什么新鲜事物,通常人类的大脑脑细胞通常只被应用10%左右,即使那些极端的天才如爱因斯坦等人也只运用到10%,只是他们的脑细胞表现得比常人的更加活跃,脑神经突触交互关系更为复杂,所以表现出极高的智商和杰出的成就,90%以上的脑细胞处于非工作状态。长期以来人们不知何故,于是假托说是上帝之手封存的,免得人类太聪明,破了天界的许多禁忌,因此习惯地称这部分未开垦的脑区域叫“上帝禁区”。

“是的,我掌握的技术可以把人脑的开发程度提高10倍~20倍,也就是从现在的5%~10%提高到50%~100%。”

“也就是说人类将比现在聪明10─20倍。”埃文惊呼道。

“远不只这样!”格兰特道“这并不是作简单的加法或乘法,譬如一台计算机,如果将其CPU芯片以及所有的数据线路设计复杂提高到原来的10倍,新的计算机难道只相当如原机性能的十倍吗?何况人脑的神经元之间的联系远比电子线路的关系来得复杂。”

“那你说会怎么样?”莫里斯道。

“老三老四,别插嘴,听他说下去。”大师兄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格兰特先生是吧,请继续。”

但是作为接受过正统的唯物主义教育的三观正确我们四兄弟来说,上帝是并不存在的东东,换句话说,其实并不存在天然的禁忌使得超过10%以上的脑域无法被开启,也许只是因为进化未完成的原因吧,有很多科幻作品都猜测,未来的人类脑域会比现在的人类开发程度更高。

“是的,超过10%以上人类脑域,每上升1%都会给人类带来意想不到的巨大提升。而我手里面已经掌握了几乎可以无限提升人类脑域的办法。”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是在拍《Lucy》(超体)吗?”我嗤笑道。我对着种天方夜谭的东西有一种天生的排斥。

“当然不是吃一种蓝色的药丸就能搞定这么简单。”格兰特笑道:“需要更多复杂的脑电波干涉刺激,跟多的基因定制转化工程以及相应的卵磷脂、胆碱以及其他促进大脑细胞活动的药物配合才能完成,不过有一点跟超体描述的是一样的,就是一旦你们的大脑脑域开发突破一定的百分比,你们的各方面能力将得到质的飞跃,当然你们不用担心,没有化成虚无的风险,我用的并不是无限分裂的办法。”

“你不会是想拿我们做实验吧。”我瞪眼道:“我们可不是傻瓜,这种实验一定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当然有风险,如果不是完全没有得到实验证明纯数据模拟阶段成果,那美国政府就不是派四个人来抓我了,四个师都派过来了。”

“开玩笑,他这么做就是跟中国开战。”我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老头子是在胡说八道。

“如果有巨大的利益诱惑,再疯狂的事情美国政府也干得出来。”格兰特笑道。“你们还是太嫩了,不过胜在有一副古道热肠,谁叫我就一眼就看中你们了呢。”

“对不起,格兰特先生。”大师兄有点愤怒,但是还是保持着理智:“看来我们不能接受你的机缘,请。你。”大师兄缓缓倒下。我也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呵呵,刚才的橙汁里面我已经加了强力的镇静剂。你们万万没想到吧。”这是我再次进入黑暗前听到的唯一的话。

睡梦中我好想回到了地球刚刚形成的时代,炽热的熔岩在翻滚,无数的气体从流动的地壳冲向天空,然后电闪雷鸣,无休止的的大雨冷却了熔岩,并迅速形成了最初的海洋,无数个昼夜接替,海洋中诞生了最初的单细胞生命。与此同时,陆地逐渐抬升形成,地壳板块的漂移,造山运动,生命由简单而至复杂,有海生逐渐演变为两栖、陆生。

无数的画面场景,无数的人类诞生以来产生知识象灌顶一样,轰然进入我的大脑中,而我一定也没觉得困难的全盘吸收,反复每个神经和神经之间的交互都变得异常简单而没有阻碍。一切终有终结之时,随着最新的互联网、信息、控制论系统论之类的新兴科学知识的灌注,一切终于清静停止下来。

我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我们四人仍然躺在当晚发生战斗的胡同尽头,四周空无一人,清晨的阳光暖暖的照在我们身上。

除了身边的一张纸条,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朋友们:跟你们一起度过的短暂的时光,也许是我毕生难忘的一段时光。你们对一个陌生人伸出援手,你们对生命的积极与热忱深深打动了我。我们相识是一种缘分,你们让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我并不是孤独的…

相关仪器我已拆开处理了,免得麻烦,仪器的资料和数据就在你们脑子里。以你们现在的能力再组装出一台只是时间的问题,不过有一点请记住,任何东西都只是一种工具,而这种工具如果落在坏人手里,那麻烦就大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们是聪明人。废话我就不多说了。

你们也许有机会见到我的那两个助手,也许没有,如果见到,就帮帮他们,我还有很多事要未完成,原谅我不辞而别,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见,这次试验的结果我已经基本上检测了一下,效果还是很理想的,你们的脑域开发已经都超过了正常人的5倍以上,达到并超过了整个脑容量的50%,相信再见时你们已经名动四方。

祝一切好格兰特”

虽然心里明白这个老头说的八九不离十,但是为了检验试验结果,我们第一件事就是每人从书店搬回了厚厚一本当世最难懂的书。大师兄拿的是《生命技术》,我拿的是《第五代人工智能》,埃文拿的是《实用天体物理学》,莫里斯拿的是《空气动力学原理》结果是…

在这之后的几十年里,我们可谓是出尽风头,首先是主持研发了著名“水汽”车工程。随后,大师兄主持了人类“不死基因”的研究,我则负责开发中国第六代“超银河”人工智能计算机,莫里斯和埃文是中国大功率氦激光器的研制成功的功臣…在科学领域干出轰轰烈烈成绩之后,我们又被中国国家航空、航天局选中,作为中国空天飞机首航的驾驶员,返回地球后顺利的加入了中国最神秘的最强大的具有异能的幕后武力组织—中国龙组,至于国际刑警组织、世界卫生组织、国际环境保护协会、联合国维持和平部队我们前前后后加入过大大小小不下一百个组织,全部都留下了我们轰轰烈烈的“足迹”。但渐渐我们开始对出人头地的风光日子厌倦了,我们开始隐姓埋名,过一些平淡的日子,但偶尔也会不甘平淡出来“活动、活动”。最近,静极思动,我们又受中国航天工业总公司的委托…

“大师兄、二师兄…”一阵疾风打断了我的思绪,等我愣过神来,埃文已气喘如牛的站在我跟前,“老四…他…他…”

“别急,慢慢说。”大师兄倒了一杯猕猴桃汁给他。

我心急如焚可也只得忍耐,正所谓越忙越乱。

“他给人绑架了。”埃文一口气喝了饮料。

“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什么人干的?”我脑子“轰”的一下忙追问。

“深圳,今天下午5点半。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反正是有欲谋的,我开阿波罗一号都没追上(阿波罗一号是我们刚研制不久的具有四套超大功率氢能源引擎的多功能三栖飞车。)。”

“上车,车上再细说。”大师兄一声令下,我们三个几乎同时“飞”上了阿波罗一号,发动了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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