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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北风荒,醉影笑惊鸿(下)

我如同一只青色的大鸟,伸展开身后羽翼似的淡绿裙裾,身子坠入虚空,急速下落,这种可怕的感觉让我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这是蛇妖追求刺激的天性。但他却紧咬着下唇,面上却没有我此时一分一毫的从容不迫,我豪气万千的笑声跌宕在云山雾罩的空中,若是人类,摔下去怕是要粉身碎骨了。

然,他并未让我尽情享受狂风的洗礼,在抬眼已望不到崖边的半空中,他抓住了悬着的树藤;“小青姑娘,我还有几句话想要对你说,再不说恐怕没机会了。”他一只手紧抓藤蔓,另一只抱住我柔若无骨的腰,我左右还是知道人类把男女之间的搂抱看的多重,但危难关头想来他也是顾不了那么多的。

我哑然失笑,他大概是真当自己命不久矣,还准备了所谓的临终遗言,也不知是可气还是可笑。

再看他,一双星幕般的瞳孔流动着波涛汹涌的水雾,被风搅得晃晃悠悠,沁在眼底,露出鬼门关前的决然;“我自知阳寿已尽,只是委屈了姑娘,年纪轻轻就被我拖累。”他语气兀的停留,眸里星星点点清澈的光芒影射出阳光的满天飘渺;“我顾安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在这世上走了一遭已无所憾,唯一放心不下的便只有我不知所踪的爹..”

我百无聊赖地听他从他爹爹讲到院里的大黄,然后看着他一点一点从藤蔓上滑下来的手臂还有他那咬紧着牙关的清秀脸蛋,终究还是忍无可忍,明明精疲力竭得都快要抓不住那吊着的藤蔓了,他还有闲心情叨扰这些。人类满腔的愚蠢还真是令妖咂舌。

“你还有完没完啊,都快要死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姑娘,你抓紧我,千万不要放手啊。”他的掌心被藤蔓划出了几道血痕,鲜血顺着手腕滑下,一点点地滴在崖壁上,看样子他大体是撑不住了。我倒希望他赶快松手,好让我施个法术唤来只大鸟什么的,一只千年蛇妖和一个毛都没长全的人类像这样吊在悬崖上还真是奇怪得很。

不出所料,就在血在崖壁晕成了一片的时候,他终究还是不堪重负,松开了手。

衣袖在狂风中再次飘荡起来,耳边只有覆盖了夏日里整片湛蓝晴空的风声,呼呼作响,我扬起的发狂乱的散在风中,其中有着淡淡的清香,淡淡的薄雾,淡淡的光芒..如果这就是世界的尽头,请让我永远停留在此刻,让那些玫瑰的花语、梦魇的滋长、执念的永恒,都在这场仲夏里异常明媚的阳光下,一起扑向盛大的死亡。

再次扑入狂风的怀抱,手中灵诀正要起势,可身后,却是他紧紧缠住背脊的双臂,竟然,竟然紧得甚至让我施展不开任何妖灵。这小子是故意跟我对着干吗,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要真的摔成个稀烂。

我心下一慌,转头便直瞪向顾安那双满是星星的明亮眼睛;“放手,快放开我。”

他好像被风吹得耳膜受损,对我的话丝毫没有反应,也不见他松开一点。我惊呼一声,声音在空谷里荡荡悠悠,目测来看,地面已距我们不过几丈。难道真的就要这样白白挨一摔吗,虽然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不会要了蛇妖的命,但至少也得落下个半身不遂啊,我小青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好心好意救个人类还祸及自身。

我的身子依旧急剧下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手臂终于松开了一点,即使只有一条勉强可以活动的缝隙,也足以让我催动妖灵施个诀。我捏起手指,眸心里细微至极致的淡绿沿着瞳仁点点渗开来,渐渐充盈,一霎,眼瞳已被冰冷得透人心魄的绿覆盖,冰冷的唇缓缓地吐出了一串异常妖冶的字符。一圈青色的漩涡萦绕着点点晶莹的光幕,将我和他的身子腾在了离地面约莫三尺处。

但这诀捏的匆忙,没过多久漩涡便散去了八九,还是免不了摔在地上。

我气急,眸中淡绿隐去,琉璃色的光芒重新摇晃,浑身上下如同散了架般麻辣辣的疼,他的情形也没比我好上多少,看样子是摔到了泥潭里,灰头土脸,一张俊脸沾满了尘土,浑身焦炭一般辨不出相貌,只有一双眼露在土外,依稀亮晶晶地闪着暖黄色的光。不久前还被从树上掉下来的我压倒,现在又从悬崖上掉了下来,这番好运倒真真是羡煞众人。

我嘴角勾起吟吟浅笑,指着他那张已失了轮廓的脸,低语;“你是被吓傻了不成,自己这个样子难道还不自知?”

他似乎想问些什么,但听我如此说又抚上脸颊,看到指尖带落的泥土,也是大吃一惊;“失礼失礼。”

“诺,擦擦吧。”我好心地递给他一张青绿色绣着梧桐叶的绢帛,身上贴身带着,也染上了不少妖谷中淡淡的矢车菊的香气,气味缠绵,沁人心脾。

他一愣,眸心的湛湛星幕染上了几丝幽深的雾气,再看时眉眼却依旧清明,他伸手接过了绢帛,擦拭着脸上的污渍;“小青姑娘,我们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竟无大碍。”

我故作镇定,倒是不想告诉他我蛇妖的身份,这小子要是知道了一定怕的要死,唯恐躲我不及,我可不想再看到人类一脸震惊地指着我的鼻子说妖怪,就像在看一个十恶不赦不可饶恕的罪人。为今之计只有一问三不知,而且语气最好凶神恶煞让他不敢再问。

他果然放弃了问出个所以然,只询问我有无大碍,倒是让我放心不少,有一句没一句的与他聊了起来。天色渐暗,凭他一介人类,现在上路怕是走不出这片诺大的山谷,我们彼此商量后便定了主意,今夜姑且找个山洞住下,等明早再走不迟。

虽已入夏,但这山洞夜晚湿气还是很重,我生来便在这种环境下过活,自是不怕,可顾安只是一介人类,非说要生个火防蛇虫,我听着可笑。呆子啊呆子,你口中的蛇分明就在你面前,你却浑不自知,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也不知道姑奶奶我怎么会耐着性子与你同行。

火光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努力下终于零星地燃了起来,噼里啪啦的迸射出灼热的火星,照得他那张本就清秀的脸更显温润。这呆子举手投足间的气韵简直跟那许仙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想当初姐姐不就是被那臭男人假惺惺的温柔迷得丢了魂儿,才会落得如此下场,我倒要试试他到底是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正经。

刚要起身,他便拍拍身上的尘土;“小青姑娘就将就一下在这洞里过一晚,我先出去了。”

“你去哪。”

他轻笑,一双明艳不可方物的眼睛影射出儒雅的目光;“今晚我就在山洞外,姑娘有事便唤我。”说着他起身朝着洞外走去,月光打在他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书卷气的背影上,像是夜色中高洁傲岸的白莲,隐约与这月光融为了一体。

打我出世以来,除了那和尚,没有一个男人能逃过蛇妖的手心,我真的是很想知道这呆子究竟是不是个例外。我赶忙走到他面前,一双眼柔情似水地直视着他,蛇妖天生会摄魂,凡人根本无法逃过这妖术的禁锢,除非像那和尚一样心如止水,他顾安年纪轻轻又为人类,我就不信他不心动。“公子,外面月黑风高,你还是不要出去为好。”

他听完我腻到了心坎里的语调,眨了眨眼,眸中却并未有我熟知的迷离。

我看着他的目光射出抽丝拔茧般绵密的妖媚,这是摄魂的极致,我认定他会被迷惑。青绿色的光芒一点点地沾进他眼底,可他依然不为所动,若说与往日特别之处,他神色中多出的那一分竟是抹惊讶之色。我不解,难不成这呆子真的那么正经,一点都不好女色,还是..他其实喜欢的是男人?

夜晚的风带着些许湿润的水汽,我打了个哆嗦,不寒而栗。

他淡淡笑出声来;“无碍的,嘿嘿,小青姑娘,你这么说话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呢。”

“公子说笑了,其实我对公子是一见倾心,今夜..”我缓缓地拉长了声线,余音婉转而妖娆,似乍然盛开的一朵朵冰冷却又极致魅惑的曼陀罗。

算起来我自从遇见姐姐开始,已有千年未曾勾引或者说是诱惑过什么男人,这对于人类女子而言难以启齿的话说起来竟有些晦涩,不过基于我这重蛇族的狐媚血统,也不算大难。

我提起洁白修长的手腕,柔弱无骨的攀在他颈上一处温热的肌肤,他的触感轻柔温暖,而我,相形见绌。

和人比起来,蛇妖的身体总是冰凉的透骨。

“姑娘请自重。”声音起伏,隐约低沉。

他粼粼清水一般的眸子细微地晃了晃,没等我说完便转身出了洞口,看在我眼里就只有他看不出是生气还是其他什么情绪的背脊,很快连这抹模糊的残影也没了。我把剩下那一大箩筐的话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摄魂术这么久未使出定是作用大减,连个黄毛小子都降伏不了。

再说这人,表面上文绉绉的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人家话还没说完就扭头走了,不会真生气了吧..

“不就是跟你玩玩,至于吗。”我屏住了蛇妖若有似无的呼吸,迎着月光向洞口走去,这月色越来越深,约莫已是巳时,山中的精怪最喜在这个时辰出来活动,万一他要是碰到了哪个食人的妖精,那我几次救下他的性命不就毫无意义了吗。思索间,我已踱步到了洞外,可面前却连那呆子的影子都没看见,只有洞边梧桐花依稀影射着的花影,还游丝无力地筛洒着淡淡的微光。

“喂,你要是生气了就说一声啊,一声不吭地躲起来算什么本事,我又不会吃了你。”

寂静,震耳欲聋的寂静。

“顾安,顾安,你还在吗?”我环视着周遭一切景物,想从某棵树后或是石头旁边找到衣角之类的痕迹,但没有,什么都没有,这片空荡的寂静震得我耳膜隐隐发烫。难道真的被我猜中了?难道他就这样被哪个精怪吃进了肚?“顾安,没死就给姑奶奶我滚出来!”

“给你。”

转身,眸心里掩映出他出尘的容貌,全都随着他身后那点梧桐花下洋洋洒洒的光,向自己悄然涌来。一种,好似被点亮了整个世界的涌动。只看到他眼里的微光融化在掌心,递出的那双手仿佛穿过了整个黑夜,一瞬,我似乎看到了天庭的化身,在那风起云涌的背后,是能够洗涤一切罪恶的净土。

一千年的孤身一人,我似乎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渐渐明白,当初姐姐为何会带上像我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妖精一起修行。用人类惯用的一个词来说,是寂寞,因为寂寞的岁月太没有止境,所以才会那么想要一个能陪着自己或哭或笑荣辱与共的朋友作伴。这呆子虽说确实傻傻的,但若非要提起我对于这个人类的患得患失,或许他也不失为一个我所感兴趣的人。

接过他递来的水囊,一饮而尽,豪气千尺。微光下黑白分明的影子跳跃出浮动的金,堪比夕阳镀出的那千丝万缕浓厚的绚丽色彩,透过黑暗广漠的大地露出一角,蛇妖另一种不为世人所知的气息,渐渐、涌上大地。相视,我唇角轻飘飘吟起一抹淡然的笑。

发丝飞扬间,那一点淡淡幽幽迷远久绝的莲香。

我紧随他身后,裙子一撩便坐在了洞口,若说率性随意,我小青可不输这世间任何一个七尺男儿。花树遮挡下,阴影里幻灭着黑与白的色彩中凹凸的立体轮廓,微微陷下的眼窝镶嵌着他无论何时都清澈却坚毅的眸子。他并未觉得我这番不似女子的举动有何不妥,只静坐在身旁,一言不发,看样子是真的恼了,第一次见这呆子这番与往常有所不同的样子,还真是别有一番趣味。

我靠近他,口中振振有词;“不就是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你这呆子怎么那么小气。”

“玩笑?你一个姑娘家偏偏喜欢开这样的玩笑,还说我小气。”他依旧冷着一张俊脸,锁着好看的眉头,深邃的眼里沁着一汪浓郁的星光。我依稀还能记起当初与姐姐相依相伴的日子里她的怒颜,姐姐性子柔,发脾气时最多也只是一个锋利的眼神,与骨子墨的大不相同,先前我只当他是个例外,现在才渐渐意识到,人类表达情感的方式大多应该都是如此直截了当。

我鼓起了脸颊,瞪了眼瞥他;“怎么,你现在是恼了我不想看到我,那简单啊,我现在就走,反正这荒山野岭的,大不了就是被野兽吃了,还省得看你发脾气。”说着我愤愤然站起了身,一轮弯月焕出的明白色光晕映照在我微泯的唇角上,梧桐树畔,隐隐生暖。

他拽住了我的手,掌心的力道和他的人有着一模一样的温润如玉,看我身子停顿才缓缓开口;“对不起啊,我没有向你发脾气,我也知道你没有什么恶意,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反而是我,经不起你的玩笑。”

我坐下,微微阖动着有些干涩得僵硬的嘴唇,垂了眼,扬起一抹惨淡苍白的笑。

“你还真是个呆子,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想的那么善良的,就譬如我啊,我们这才刚刚认识,你又不了解我,万一我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呢。”无论妖是否吃人,无论妖的本心是否肮脏,在人类眼里,我们永远都被扣上了魔头这一莫须有的罪名,说是罪名,但妖性生来不羁,倒也无伤大雅,只是不屑于人类因为对未知的畏惧而肆无忌惮地诋毁妖的名誉。

人怕受伤,妖何尝不是,最终都会因为不同的伤害走向死亡的结局,只是时间长短的不一罢了,又何必,仇杀万年。

“你不会的,我爹以前说过,一个人的好坏都包含在眼睛里,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魔头的眼睛,和你一样干净。”他的瞳孔直直看向我,眸心的一点深邃映射出我的身影,像是被坠入水中的梧桐叶轻轻打散,眉眼轻飘飘地倾泻在涟漪中。一个手中早已沾满了无数鲜血和罪恶的妖,是不该用干净来形容的吧。

“你爹?”

“嗯,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知去向了,一直是我娘把我养大,算起来,我已经有十三年没有见过他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悠然,平静的语调中融化着一股近乎粘稠的忧郁,仿佛有种难掩的悲伤蕴藏在他无时无刻都明媚的嗓音里,他顿了顿;“我娘给我安排了很多事情,就连婚姻都事先为我做了主,她从不问我想要什么。我觉得,或许她的转变多半也是因为我爹。”他说的云淡风轻,但我突然觉得,这个平时一直傻乎乎的人类离我好远。

跨着山,跨着水,跨着他同我一样因为怕受伤害而越来越疏离的心。

这一切,都被映在他身后冉冉升起的火光里,滋滋地迸射着火星。

我轻叹了一口气,看着月光挥洒下的银白色淡光渐渐包裹住他修长的身姿,凝视许久,涩然;“他,为什么会离开你?”

“不知道,有很多人说我爹是不要我和我娘了,但是我不信,他是一个温柔的好父亲..他不可能,他怎么狠得下心。我知道他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我知道终于一天,他会回来的。”

“你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分明是他抛下你们母子,你为什么不恨他,还要那么可笑地制造一个又一个的幻想,值得吗?”

“值得,不管怎么说,他还是给了我一个很美好的童年的。”他亮晶晶的眼睛依然同往常一样犹如水晶般剔透,但似乎有些过分的晶莹,是泪吗?他忍住不想流出眼眶的,是泪吗?即使已经猜到了那些虚无的幻想背后真实存在着的结果,还要幼稚地欺骗自己不去相信,人,总是那么可怜地卑微地拼命躲避着接踵而来的伤害。

很可怜,很可笑,不像我,孑然一身多自在..

如果有人用一种嘲笑的口吻对我说,其实我无父无母本就是个从石缝里蹦出来的怪胎,我想我也是相信的,纵使是如此荒诞的理由也好,起码,是个理由啊。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成一条青蛇,也不知道我存在于这世上到底是为了什么,诸如此类,我一概不知。所以我索性不再去想,索性就这样好好当一个孤儿,索性开始享受没有丝毫束缚的自由自在。

这也是一种幸福吧,至少不用像其他妖一样为了家人而苦恼纠结。

我起身望月,清丽的容颜露出一丝冷笑,那样苍白的笑容,却是清澈而空洞的,看得人心里一冷,淡淡的月光照在我莹白的脸颊上,激起一阵无归无属的光晕;“不是每一句值得都能换来什么,早就已经注定了的事又何必这么放不下,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简单的句子,平稳的语调,唯一的破绽是颤抖的尾音分岔在夏夜的空气中。我朝洞中走去,心中仿佛有千吨重石狠狠压着,头顶是乌蒙蒙一片的天,浓重得看不清未来。

他唤住我,月光倾泻下,我顿了脚步。

“小青姑娘,我不是放不下,只是人活着总该是要有点盼头的,不然这一辈子又有什么意义呢。”

风从梧桐树顶上刮过去,刮走了整个世界亿万次花鸟虫鱼的耳鬓厮磨,然后一起消失在繁星的背后。世界于是没有了飞鸟声,没有了蝉鸣声,没有了树木拔节的声响—像是一切停止了生长,时间荒诞的停顿着。

我扬唇,浅浅吟起一丝惨淡无力的笑,一辈子?呵,一辈子对你来说不过几十年,但对于我而言,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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