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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衰草斜阳

一辆美式吉普车由远及近驶入洪学巷胜利客栈后院旁门,

苏抗推开车门钻了出来,身上的套裙使她更加秀丽端庄还有一丝妩媚。魏中华和甘草、孙宝印、向秋实、包若云以及秦燕笙纷纷下车。孙宝印胸前斜挎着逃出祠堂时父亲给他的蓝布包袱,匡亚明背着小提琴,简洪旺拎着旅行袋,其他人两手空空。他们好奇地打量着四周鳞次栉比的木板楼房,身旁的吉普车转弯绝尘而去,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门房大爷慢悠悠地关上大门,搭上锁扣。一阵朗朗的读书声从隔壁院墙外飘了过来——

“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然张开了眼。山朗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

甘草站在那里出神地听着,陶醉在朱自清描绘的春天的美景里。

胜利客栈是第十八集团军的招待所,近乎风烛残年的清代建筑,仍不失其古色古香的风韵。传说光绪二十五年,大学士董洪学辞官还乡侍奉老母,皇上念其孝心特批吃全俸待遇。董洪学于心不安,捐俸禄建学堂,名为“洪学书院”,孩子们从此有了读书的好去处,乡邻把书院门口这条街起名洪学巷褒扬其善举。沧海桑田,朝代更替,书院已是洪学高级小学校,读书声就是从哪里传来的。

苏抗领着魏中华一行人沿楼道走进19号房间。

这是一个带有西南大宅民居风格的套间客房,屋里陈设俭朴,白色的粗布床单和灰色的粗布被子看上去很温馨。陈旧灰暗的木板墙上贴着抗日宣传画和住宿规定。

甘草兴奋从里屋跑出来嚷嚷道:“魏大哥,这里真好,能看见嘉陵江!”

魏中华正要接过话茬,匡亚明不屑地撇撇嘴,蹦出一句“洋泾浜”英语。

“堡德佛朗哥。”(英语:井底之蛙的发音)

“你说的是什么匡哥?”甘草不解地问道,“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呀?”

“这是井底之蛙的意思。这么简单也听不懂。”匡亚明傲慢地说。

“听不懂是因为你的英语烂。”魏中华反唇相讥。

匡亚明放下小提琴,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本线装本《英语会话识音》,翻找的那一页,伸到魏中华面前:“你看看这上面的注音,跟我念的一模一样!”

苏抗进屋,手上的两只暖瓶交给甘草放在窗下的条桌上,随后拍了两下巴掌,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同学们注意了,我来说两句。”苏抗停顿了一下,众人聚拢过来,“这里是十八集团军的招待所,住宿规定都在墙上贴着,大家一定要仔细看,照着做。在政审这段时间里,你们就安心住在这里,我会经常过来看望大家。有事可以往联络站打电话。我宣布一条纪律,未经我的允许不准擅自离开房间。

“苏姐,你就放心吧,”甘草顺从地说道,“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苏抗赞许地点点头。

“苏小姐是吃长江水长大的吧,管得可真宽,”魏中华不满地嘟囔着,“我去个茅房上个街还要向你报告呀?”

“首先纠正一下,”苏抗不急不恼,微微一笑道,“我不是苏小姐,本人是第十八集团军住重庆办事处联络站工作人员,姓苏名抗。不管谁来到这里一律一视同仁,上下平等、男女平等。你们可以称呼我苏抗、苏姐、苏同志、苏干事,都可以,就是不许叫苏小姐,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我要强调的是,”他看着魏中华,接着说道,“日军特工仍在追杀你,上级安排你们住在这里,就是为了保护各位的生命安全。不准擅自外出,是办事处最高首长的命令,我无权做出更改。”

魏中华呵呵一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顾大哥为保护我受伤住院了,你说我该不该去看他。”

“最好别去,如果确实要去,必须请假,上级会采取一定的保护措施。”

魏中华怏怏地看着苏抗,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魏大哥喝水,”甘草端着茶缸过来打岔,算是给他解了围,“喝完水,教我认字,贴墙上的这些字我还认不全呢。”

魏中华不耐烦地推开甘草递过来的茶缸子,里面的水洒了出来。甘草难堪地脸红了,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表情讪讪地说:“待会儿再喝,怪烫的。”

甘草把茶缸放在窗前桌上,暗自落泪,身后的魏中华不依不饶地瞪着苏抗。

“在南京,你爹是上校旅长,你吃得开,玩得转,要风得风,要月得月,不可一世。”魏中华说,“现在,你摇身一变,成了工作人员,又搬出最高首长来压人,你当我是吓大的呀。哼,就你这样的,真不知道我大哥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会看上你,还要娶你做老婆!真是瞎了眼!”

匡亚明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冲着魏中华嚷嚷道:“魏中华,积点口德吧,有理讲理,可不要糟践人呀!”

“我魏中华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就是一根筋,糟践人的话从来不说,也不会说。”

匡亚明转脸看着苏抗:“他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苏抗回答道,“我差点就成魏中华的大嫂了,我俩还在教堂……”

“不许说!”魏中华高声喝道。

“为什么不让说?”匡亚明很是困惑。

“这是我的耻辱!”魏中华不露声色地说着。

苏抗神色骤变:“你说什么?这么神圣的地方,这么崇高的……仪式,你居然……居然……”她停顿下来调整一下呼吸,“真没想到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同学!”

“你为什么改名字?”魏中华突然问道,“我也没想到,说吧,你想逃避什么?”

“你想知道?”

“无所谓,想说你就说,不想说就拉倒,不要指望我求你。”

“好吧,既然你不反对,那我就说说。”苏抗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你父亲在铜矿遇难后,你母亲就不认我这个儿媳妇了,但我毕竟是你大哥的未婚妻,我放不下他,孤身一人坐船去重庆找他。从报纸上看到你大哥阵亡的消息,我万念俱灰……”苏抗潸然泪下,接着说道:“你大哥不在人间了,我只能去天堂找他。这是我答应过他的。于是,我就开往武汉的轮船上……投江了。”

甘草和向秋实、包若云受到感染,眼泪盈眶。

“可能是国华的抗战任务需要我去接着完成,上帝没有收留我,把我赶回了人间。”苏抗停顿一下接着说,“我被人救了上来,在武汉待了一段时间,从那里去重庆,半路上遇到日本轰炸机轰炸,船沉了……“

匡亚明惊愕地睁大了眼睛,正要问什么,苏抗抬手制止了,接着说道:”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长江游击队救了我,将我送到延安。在这里,我感受到跟南京武汉不一样的氛围,仿佛换了一个人,过去的苏曼丽已经死掉,一个崭新的生命开始复苏。于是,我给自己重新起了一个名字——苏抗,告别过去,迎接新生,纪念延安给了我抗战的激情。

魏中华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的嘉陵江,帆影点点。

甘草悲悯苏抗曾经面临的厄运,伸手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苏抗理解地握着她的手。孙宝印悄悄地扯甘草的衣襟,被她轻轻甩开了。

“对别人讲这些,我还是第一次,”苏抗长舒一口气。

“这是真的吗?”匡亚明心有不甘地问道。

苏抗点点头。

“没当成大嫂,你后悔吗?”匡亚明接着问。

“我后悔没有当成魏中华的大嫂。”苏抗认真地说道。

“别拿我说事儿,以前没当成,以后你也休想!”魏中华说的很决绝,听上去没有丝毫通融的余地。

南京的天比重庆黑得早,墙上的挂钟响了七下,窗外已是夜色朦胧了。

黑田次郎站在办公桌前,毕恭毕敬地打电话,

“重庆密报,”黑田次郎说,“支那学生被不明身份的人从医院转移,正密谋逃往延安。”

“他逃到延安,你们就追到延安,他逃到哪里,你们就追到哪里。”畑俊六在电话里怒吼道,“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要除掉他,让他把脑袋里的秘密统统带到地狱里去!明白了吗?”

“是,明白!”

听筒里传来放下电话的声响,黑田次郎的面部倏然颤抖了一下。他胆怯地看一眼电话听筒,放到耳边听了听,确信没有任何声音了,勃然大怒,愤然将听筒重重地摔倒到话机上。

路灯孤寂地亮着。苏抗走出客栈,四顾无人,从包里掏出口红轻轻抹在唇上,立时妖娆起来。虽是战乱时期,女人们对口红的渴望丝毫不减。在上流社会,女人若不抹口红就像没有穿衣服,不愿出门,这是一种时尚,也是一种社交礼仪。苏抗虽不是上流社会女子,但职业的特性殊需要她拥有一支这样的口红。

一辆自行车颠簸驶来,苏抗忙把口红塞进裙兜里,沿着冷冷清清的街道向前走去。

魏毓华穿着烟色西装迎面走来,与苏抗擦肩而过的瞬间,像是不经意间看到了她,兴奋地喊道:“苏小姐!”

苏抗其实早已看见魏毓华了,也听到他的喊声,就是不愿意搭理他,兀自前行。魏毓华追上苏抗,拦住她的去路:“苏小姐!”

“对不起,”苏抗表情冷漠,“我不是苏小姐,你认错人了。”

苏抗向前走去,再次被魏毓华拦住:“行了,不要再演戏了,我是魏毓华,你是苏曼丽。我三弟一时糊涂要去延安,虽然我不知道他人在哪里,但我知道他跟你在一起,你知道他的住处。看在你跟我大哥过去的情分上,希望你把他交给我。”

“你好可笑,你三弟也不是三岁的毛孩子,他是受过教育的大学生,成年人,他要跟谁在一起,住在哪里,我管不着,你也管不着,这是他的自由!”

“如果他执迷不悟,不单他自己要吃亏,我也会跟着受牵连,所以……”

“对不起,我爱莫能助。”

“看来我只能靠自己了。”

苏抗鄙夷的目光看他一眼,继续走路,魏毓华跟上去,与她同行:“看在南京同乡的份上,让我陪你走段路吧。”

“没这个必要!”苏抗断然拒绝,加快了脚步。

“社会治安不太好,你独自走路,我不放心。”

“真好笑,路在我脚下,想怎么走就怎么走,跟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苏抗怒喝道,“闪开!”

魏毓华讪笑,下意识地向旁边挪动了一下,犹豫片刻,又跟了上去,再次与她并排同行。

“苏小姐,”魏毓华腆着脸说,“走路这事,往小里说,是你个人的事情,往大里说,就不是你个人的事情了,跟我有直接的关系。”

“笑话!”苏抗杏眼圆睁,“跟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心里有你。”魏毓华直截了当地说。

“当着你大哥的面你敢这样说吗?”

“你跟大哥已经解除婚约了。不要说当着大哥的面,就是当着母亲的面,我也敢这样说。”

苏抗收住脚步,第一次正眼看他:“几年不见你出息了,胆子也大了。”稍顿片刻,思忖着,“你敢说什么?”

魏毓华注视着苏抗,诚恳地说:“我喜欢你。”

“闭嘴!”苏抗正色道,“魏毓华,令尊要不是在家父执行任务时遇难,我就是你大嫂了。长兄为父长嫂为母。你这么放肆地跟我这样讲话,就不怕天谴吗?”

魏毓华慌了神,一时语塞。

“抛开我和你大哥以前的关系不说,就凭你我现在的身份,你竟敢这么想,现实吗?你们的戴老板同意军统局特工娶延安来的女人为妻吗?”

魏毓华愣了一下,显然没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一时竟噤了声。

苏抗把皮包从左肩换到右肩,接着说:“你家老三要去延安,你生怕受牵连,吓得要死,百般阻拦。怎么,娶延安女人当老婆,你就不怕戴笠家法惩治你吗?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魏毓华说,“我愿意脱离军统,放弃我的职位、薪水,放弃我的一切!

“省省口水吧,心血来潮,会误了你的前程,划不来。重庆女人多得很,找个老婆很容易,不要一棵树上吊死嘛。“

苏抗向前走去,被魏毓华拦住了:“我找的不是老婆。“

“奇怪,你是男人,不找老婆你想找什么?“

“我想找一个……我爱的人……这个人就是你。“

“可是,你不是我爱的人,我对你没感觉,从小没有,现在也没有,永远不可能有!”

“不要把话说的那么绝嘛。”

“尽管我们从小就认识,在一起玩得很开心。”苏抗苦口婆心地说,“但是,无论在跟你大哥订婚前,还是在解除婚约后,我都不曾想过你,对你没有一点感觉。感觉,你懂吗?”

“你可不可以试着给我一个机会,”魏毓华对苏抗软磨硬缠,“也给自己一个机会,相信你一定能找到对我的感觉。”

“曾为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你还没有去做,为什么就匆忙下结论呢?”

“很简单,”苏抗严肃地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一辆长鼻子公交车驶进车站,苏抗向前跑去,从裙兜里掉到路上一个什么东西。魏毓华看见了,走过去捡起来,是一支口红。他站在那里,望着渐渐远去的苏抗,恼羞成怒,却又心有不甘。

车门开了,苏抗跟着人流挤进公交车,车门“咣当”一声关上,慢慢吞吞地起步了。

涂着香水广告的公交车吭哧着从魏毓华身边驶过,他并没有看见苏抗,怏怏不悦地站那里,冲着公交车高声喊道:“你就是我心中的女神,我不会放过你的!”

不知道苏抗听到没有,反正我们听到了,车窗玻璃后面的乘客恐怕也听到了,表情木然的脸上一双好奇的眼睛正看着车外。

魏毓华将手上的口红举到眼前……

夜深人静,嘉陵江上的轮船汽笛声偶尔飘过来。

魏毓华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举在眼前的那支口红,这是一支美国出品的曼斯佛陀口红,金色外壳,像一颗子弹,为好莱坞演员玛丽莲·梦露、奥黛丽·赫本演绎过神美妆容,它随着洋女人来到中国,曼斯佛陀成为中国上流社会女人的奢侈品。

魏毓华旋出口红嗅了嗅,深情地端详着,他的思绪回到了1937年……

苏抗拎着精巧的小牛皮箱走在路上,魏毓华从电线杆后面闪身出来,站在她的面前。

“曼丽,”魏毓华说,“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等我?”苏曼丽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有事吗?”

“嫁给我吧。”

“你开什么玩笑?”苏曼丽说,“要不是炸矿出事,我就是你大嫂了!”

“你跟我大哥已经解除婚约了!”

“虽说是三弟代兄成亲,但终究是拜过堂的,所以,我还是你和魏中华的大嫂。”顿了一下,“将来也是,永远都是!”

苏曼丽说完径直离去,魏毓华看着她渐渐走远,懊恼地挥动了一下拳头。

现实中的魏毓华正将口红轻轻地触到自己的嘴唇上。然后拉过军毯蒙在头上,不多时,床板轻微摇晃,响起阵阵“吱呀”声……

晨光熹微,陆军医院笼罩在薄雾中,魏毓华踽踽独行走进医院大门。

魏毓华推开病房门走到顾淮东的床边,一屁股坐到顾淮东床边的椅子上。后者从报纸上抬起头,看一眼手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有事啊?”

“顾兄,你无论如何得帮我个忙。”魏毓华神情沮丧地说,“把我三弟弄回来,他要真的通过政审去了延安,我在戴老板手下的好日子就算过到头了,弄不好政治前途就此交代了。”

“别悲观,”顾淮东说,“政审过关也不容易。”

“你不要安慰我了。我家老三我了解,坏心眼一个没有,一根筋那是一个赛几个,认准的事情,十头牛也别想把他拉回来。再加上年轻、历史清白,过关没悬念。”他前倾凑近顾淮东,接着说,“咱俩可是出生入死的铁搭档,我遇到了难处,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我向着谁都得罪人,你就不要拉我蹚你们老魏家的浑水了。”

“顾兄!”魏毓华急了,“在咱们军统局,亲属去延安是个什么性质的问题,你比我更清楚。老三要是铁了心去延安,还真不是哪一个人的家务事。你是我的长官,我现在正式向组织上汇报这件事,希望老顾你,处长大人亲自出马,一定帮忙解决好这件事,我年年去青龙寺给你烧头柱香。”

“得了魏老弟,别折我寿了,我担待不起”。顾淮东呵呵一笑,“你是看我刚过两天舒心日子,心里不舒坦,没事非得给我找点事。你既然正式向组织汇报了,我要是不管还真不行了,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了什么幺蛾子,玩忽职守隐瞒不报的黑锅我算是背上了。这样吧老魏,我先找关系把情况了解清楚,咱俩再合计出一个万全之策,好不好?”

“你个老江湖,绕了一个大圈子,还是不帮忙。”魏毓华神情沮丧,“算了,算了,求人不如求己,老魏家的事情还是靠我老魏自己解决吧。

一艘废弃小火轮油漆斑驳歪斜在江滩上,魏毓华与唐吉龙面对面站在小火轮旁。魏毓华掏出魏中华的相片拿在手里给唐吉龙看。

“只要这个人不离开重庆,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魏毓华从上衣兜里取出一沓钞票,连同魏中华的相片交给唐吉龙:“这是首付款,事成之后付清尾款。”

唐吉龙接过钞票和照片放进衣兜。

“你要保证这个人绝对安全,”魏毓华叮嘱道,“少一根汗毛,你都会有麻烦。“

唐吉龙点点头,看着魏中华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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