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历史】
公元前598年,楚国在攻打陈国夏氏(夏徵舒)的时候,楚庄王想收纳夏姬(夏徵舒的母亲)。
申公巫臣(屈巫)说:“不行。君王召集诸侯,是为了讨伐有罪;现在收纳夏姬,就是贪恋她的美色了。贪恋美色叫做淫,淫就会受到重大处罚。《周书》说:‘宣扬道德,谨慎惩罚(《尚书·周书·康诰》)’,文王因此而创立周朝。宣扬道德,就是致力于提倡它,谨慎惩罚,就是致力于不用它。如果出动诸侯的军队反而得到重大处罚,就是不谨慎了。君王还是考虑一下吧!”
楚庄王就不要夏姬了。
子反(公子侧,司马)也想要娶夏姬。
巫臣说:“这是个不吉利的女人。她使子蛮早死(夏姬的第一任丈夫),克死了御叔(夏姬的第二任丈夫),弑了郑灵侯(郑灵公,夏姬的哥哥,被公子宋杀光全家),诛了夏南(她的儿子,夏征舒),使孔宁、仪行父(陈国的两个大夫)逃亡在外,陈国因此遭受灭顶之灾,为什么不吉利到这个样子!人生在世实在很不容易,如果娶了夏姬,恐怕不得好死吧!天下多的是漂亮的女人,为什么一定要她?”
子反也就不要她了。
楚庄王把夏姬给了连尹襄老。
公元前597年,连尹襄老在“邲之战”中死去,没有找到尸首(被晋国的荀首射死,尸首也被夺去)。
连尹襄老的儿子(名“黑要”)和夏姬私通(母子乱来)。
巫臣派人向夏姬示意,说:“回娘家去(回郑国),我娶你。”
巫臣又派人从郑国召唤她说:“我找到了襄老的尸首,你一定要亲自来接。”
夏姬把这话报告楚庄王。
楚庄王就问巫臣:“怎么回事?”
巫臣回答说:“恐怕是靠得住的。晋国‘知罃’(邲之战中,被楚军俘虏)的父亲‘荀首’,是晋成公的宠臣,又是荀林父的小兄弟,最近荀首做了中军佐,和郑国的皇戌(邲之战中的使者)交情很好,他非常喜爱这个儿子,他一定是想通过郑国而归还王子(楚国公子穀臣,邲之战中被晋军俘虏)和襄老尸首而来要求交换知荦。郑国人对‘邲之战’感到害怕,同时要讨好晋国,他们一定会答应。”
楚庄王就打发夏姬回去。
巫臣将要动身的时候,夏姬也要去,并对送行的人说:“不能得到尸首,我就不回来了。”
巫臣到达郑国,聘她为妻,郑襄公允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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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公元前590年,楚庄王去世,楚共王即位,将要发动阳桥战役(今年冬天)。
楚共王派巫臣到齐国聘问,同时把出兵的日期告诉齐国。
巫臣就趁此机会把所有家财全部带走。
申叔跪跟着他的父亲(申叔时)将要到郢都去,碰上巫臣,说:“怪哉!这个人有‘肩负军事重任’的戒惧之心,却又有‘桑中幽会’的喜悦之色(杜预注曰:《桑中》,《卫风》淫奔之诗),可能是将要带着别人的妻子私奔吧!”
果然不出申叔所料,巫臣到了郑国,派副使带回财礼,就带着夏姬走了。
准备逃亡到齐国,齐国又被战败,巫臣说:“我不住在不打胜仗的国家。”
巫臣和夏姬就逃亡到晋国,并且由于郤至(郤克族子)的关系在晋国做臣下。
晋国人让他做邢地的大夫。
楚国子反非常气愤巫臣的行为,他请求用巨款贿赂晋国,要求晋国对巫臣永不录用。
此时才11岁的楚共王说:“别那样做!他为自己打算是错误的,他为我的先君打算则是忠诚的。忠诚,国家靠着它来巩固,所能保护的东西就多了。而且他如果能有利于晋国,虽然送去重礼,晋国会同意永不录用吗?如果对晋国没有好处,晋国将会不要他,何必求其永不录用呢?”
(后来,子反不甘心,就联合子重一起告巫臣。三人成虎,于是子反、子重二人成功后,尽诛族人子荡、清尹弗忌和襄老的儿子黑要,子重占取了子阎的家产,让沈尹和王子罢分了子荡的家产,子反占有了黑要和清尹的家产。巫臣闻知他在楚国宗族被杀,非常恼怒,立誓要报此仇,巫臣从晋国写信给子重和子反,说:“你们靠谗言、邪恶和贪婪侍奉国君,又滥杀无辜,我一定要让你们疲于奔命而死。”。他向晋国献疲楚之计,即联合楚国东南的吴国,夹击楚国。晋国采纳了巫臣的建议,并派巫臣出使吴国,吴王寿梦很赏识他,两国结成盟友。巫臣到吴国去时带了三十辆兵车,他留下十五辆给吴国,并送终。教吴国人驾车,教他们战阵之法,又教唆他们背叛楚国。巫臣安排自己的儿子到吴国做外交使者。于是吴国开始攻打楚国、巢国和徐国。子重为了抵御吴国的进攻,四处奔波。各诸侯国在马陵会盟时,吴国攻人州来。子重从郑国赶去援救。子重、子反在一年内为了抵御吴国,奉命奔波了七次。从前属于楚国的蛮夷,都被吴国占取了,因此吴国开始强大起来,并开始和中原各国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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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楚军和郑军入侵卫国,就乘机在蜀地进攻鲁国。
鲁国派臧孙(即臧宣叔臧孙许,臧文仲之子)去到楚军中求和。
臧孙辞谢说:“楚军远离本国为时很久,本来就要退兵了。没有功劳而接受荣誉,下臣不敢虚受退楚之名。”
楚军进攻到达阳桥,鲁国孟孙(孟献子仲孙蔑)请求前去送给楚军木工、缝工、织工各一百人(杜预注曰:楚侵遂深,故孟孙请以赂往。)
鲁国把公衡作为人质,请求结盟。
【在这种情况下,鲁国畏惧晋国,却偷偷和楚国结盟,缺乏诚意。】
楚国人答应讲和。
十一月,鲁成公和楚国公子婴齐(令尹子重)、蔡景侯、许灵公、秦国右大夫说、宋国华元、陈国公孙宁、卫国孙良夫、郑国公子去疾和齐国大夫在蜀地结盟(齐大夫不书其名,非卿也。)。
十二日,鲁成公与楚国人、秦国人、宋国人、陈国人、郑国人、齐国人、曹国人、邾国人、薛国人、鄫国人在蜀地会盟。
楚军到达宋国,公衡逃了回来。
臧孙(臧孙许)说:“衡父(即公衡)不能忍耐几年的不安宁,抛弃鲁国,国家将怎么办?谁来受祸?他的后代一定会有受到祸患的!因为国家都被他抛弃了。”
在这次军事行动中,晋军避开楚军,由于害怕他们人数过多。
《左传》说:“大众是不可以不用的。大夫当政,尚且可以利用大众来战胜敌人,何况是贤明的国君而且又能善于使用大众呢?《大誓》(《尚书-周书-泰誓》)所说商朝亿万人离心离德,周朝十个人同心同德,都是说的大众啊。”
晋景公派遣巩朔到成周进献战胜齐国的战利品。
周定王不接见,派遣‘单襄公’辞谢,说:“蛮夷戎狄,不遵奉天子的命令,迷恋酒色,败坏了天子的制度,天子命令讨伐他,就有了进献战利品的礼仪。天子亲自接受而加以慰劳,用这来惩罚不敬,勉励有功。如果是兄弟甥舅的国家侵犯败坏天子的法度,天子命令讨伐他,只向天子报告一下情况罢了,不用进献俘虏,用这来尊敬亲近(告伐事而不献囚俘。)、禁止邪恶(淫慝,谓虣掠百姓,取囚俘也)。现在叔父能够顺利成功,在齐国建立了功勋,而不派遣曾受天子任命的卿来安抚王室,所派遣来安抚我的使者,仅仅是巩伯,他在王室中没有担任职务(巩朔,上军大夫,非命卿,名位不达于王室。),又违反了先王的礼制(献齐捷)。我虽然喜爱巩伯,岂敢废弃旧的典章制度以羞辱叔父?齐国和周室是甥舅之国(周定王王后来自齐国;齐世与周联姻,故曰甥舅),而且是太师(姜太公)的后代,叔父攻打齐国,难道是齐国放纵了私欲以激怒了叔父?或是齐国已经不可谏诤和教诲了呢?”
士庄伯(即巩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周定王把接待的事情交给三公,让他们用侯、伯战胜敌人派大夫告捷的礼节接待巩朔,比接待卿的礼节低一等。
周定王和巩伯饮宴,私下送给他财礼,让相礼者告诉他说:“这是不合于礼制的,不要记载在史册上(相,相礼者。籍,书也。周王害怕晋国,所以私宴贿赂巩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