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文子(季孙行父,季友的孙子)为了单伯和子叔姬去求取晋国的帮助(去年,冬,单伯如齐,请子叔姬,齐人执之。又执子叔姬)。
【齐国抓了鲁国和周天子的人,鲁国去找晋国帮忙】
【鲁桓公→庆父(孟氏)→公孙敖(孟氏)→大儿子“谷”和小儿子“难”(孟氏)】(“孟孙某”仅限于对宗主的称呼,成员被称为“季某”)
【鲁桓公→叔牙(叔氏)→公孙兹(叔氏)→叔孙得臣(叔氏)】(“叔孙某”仅限于对宗主的称呼,成员被称为“叔某”,如叔彭生——叔孙得臣的兄长)
【鲁桓公→季友(季氏)→无佚(季氏)→季孙行父(季氏)】(“季孙某”仅限于对宗主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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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人害怕晋国,允许了单伯要子叔姬回国的请求而赦免了他(以单伯执节不移,且畏晋,故许之),派遣他来鲁国传达命令。
《春秋》记载说“单伯至自齐”,这是表示尊重他(单伯为鲁拘执,既免而不废礼,终来致命,故贵而告庙)。
【齐国不敢得罪晋国,释放了鲁国的子叔姬,周朝的单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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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宋国的华耦(华御事之子)前来鲁国会盟,他的部属都跟随前来。
《春秋》称“华耦”为“宋司马华孙”,这是表示尊重他(古之盟会,必备威仪,崇贽币。宾主以成礼为敬,故传曰“卿行旅从”。春秋时率多不能备仪,华孙能率其属,以从古典,所以敬事而自重,使重而事敬,则鲁尊而礼笃,故贵而不名)。
鲁文公要和他同席宴会。
华耦婉辞谢绝说:“君王的先臣督(华父督)得罪了宋殇公(公元前711年,华督攻杀孔父,取其妻。殇公怒,遂弒殇公,而迎穆公子冯于郑而立之,是为宋庄公),名字记载在诸侯的简册上。下臣承继他的祭祀,怎么敢使君王蒙受耻辱?请在亚旅那里接受命令。”
鲁国人认为华耦措辞得体(无故扬其先祖之罪,是不敏。鲁人以为敏,明君子所不与也)。
【鲁文公想和宋国的华耦喝酒,华耦委婉地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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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曹文公前来鲁国朝见,这合于礼。
《左传》点评:诸侯每五年再一次互相朝见,以重温天子的命令,这是古代的制度。
(但是,诸侯每五年互相朝见的制度,似乎没有得到其它古籍的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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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有人为“孟氏”策划,说:“鲁国,是你的亲戚,把公孙敖的饰棺放在堂阜(饰棺不殡,示无所归),鲁国必定会取去的。”
孟氏的人听从了。
卞邑大夫把这件事向鲁国官方作了汇报。
难(公孙敖之子,孟氏代理宗主)仍然很悲哀,容颜消瘦,请求鲁文公取回饰棺。
难(公孙敖之子,孟氏代理宗主)一直站在朝廷上,等待命令。
鲁文公答应了这项请求。
于是,鲁国就取回了公孙敖的饰棺。
齐国人也来送丧。
【《春秋》记载说:“齐人归公孙敖之丧”,这是为了孟氏,同时又为了国家的缘故(为惠叔毁请,且国之公族,故听其归殡而书之)】
鲁国依照安葬庆父(公孙敖的父亲)的规格,安葬了公孙敖(制如庆父,皆以罪降)。
声己(公孙敖的原配,难的母亲),心里估计怨恨丈夫携公款搞外遇,所以不肯去看他的棺材,只是在帷堂里哭泣(正义曰:《檀弓》云“尸未设饰,故帷堂。小敛而彻帷”。至大敛之节,又帷堂,以至於殡恒帷堂。《杂记》云“朝夕哭则不帷”。今声己恨穆伯,故朝夕哭仍帷堂。《檀弓》又云“帷殡非古,自敬姜之哭穆伯始也”。与此相类也。敬姜者,穆伯妻,文伯歜之母也。穆伯,季悼子之子公甫靖,与敖非一人)。
东门襄仲(公子遂,公孙敖的堂兄弟)怨恨公孙敖夺取自己的未婚妻莒女,也不想去哭丧。
叔彭生(叔氏,叔孙得臣的兄长)劝东门襄仲说:“办丧事,是对待亲人的最后大事。虽不能有一个好的开始,有一个好的终结是可以的。史佚有这样的话,说:‘兄弟之间各自尽力做到完美。救济困乏,祝贺喜庆,吊唁灾祸,祭祀恭敬,丧事悲哀,感情虽然不一样,不要断绝他们之间的友爱,这就是对待亲人的道义。’您自己只要不丧失道义,怨恨别人干什么呢?”
东门襄仲(公子遂,公孙敖的堂兄弟)听了很高兴,带领了兄弟们前去哭丧。
之后,公孙敖与莒女所生的两个儿子也回到了鲁国。
仲孙蔑(孟献子,文伯谷的儿子,公孙敖的孙子,难的侄子,孟氏法定继承人)非常宠爱他们,以至于闻名于整个鲁国。
【从辈分上讲,这两个人是仲孙蔑的叔叔】
可是,有人诬陷他们,对仲孙蔑说:“这两个人准备杀死你(夺取你的地位)。”
仲孙蔑(孟氏法定继承人)很困惑,就把这件事告诉季文子(季孙行父,季友的孙子)。
他们(公孙敖与莒女所生的两个儿子)怎么也说不清,既气愤又冤枉,简直受不了公众没日没夜的无端指责,就说:“孟献子他老人家因为‘爱我们’而出名;我们却因为‘要杀死他’而出名,这不是(让我们)远离了礼吗?我们远离了礼(无法在社会上立足)还不如去死。”
后来在一次战役中,两兄弟一人在句鼆守门,一人在戾丘守门,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都战死了(有寇攻门,二子御之而死)。
【舆论是一把双刃剑,它在阴谋家手中貌似温文尔雅,却能杀人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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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辛丑朔初一(相当于公元前612年4月21日),发生日食。
鲁文公下令击鼓,用牺牲在土地神庙里祭祀。
《左传》点评:这是不合于礼的,发生日食,天子减膳撤乐,在土地神庙里击鼓。诸侯用玉帛在土地神庙里祭祀,在朝廷上击鼓,以表明事奉神灵、教训百姓、事奉国君。表示威仪有等级,这是古代的制度(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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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军侵犯鲁国西部边境,所以季文子(季孙行父)向晋国报告。
【估计是借机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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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晋灵公、宋昭公、卫成公、蔡庄侯、陈灵公、郑穆公、许昭公、曹文公在扈地结盟,重温新城盟会的友好,同时策划攻打齐国(齐执王使,且数伐鲁)。
齐国人给晋灵公馈送财礼(贿赂),所以晋军没有攻克齐国的什么地方就回来了(所以鲁文公没有参加盟会)。
【晋国作为盟主国,收受了齐国的贿赂,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忽略了齐国恶意入侵他国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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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二月,齐国人前来鲁国送回子叔姬,这是由于天子有命令的缘故(单伯虽见执,能守节不移,终达王命,使叔姬得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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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懿公发兵进攻鲁国西部边境后,就知道诸侯不会来救援鲁国了(晋国受了齐国的贿赂)。
于是,齐懿公又去讨伐曹国(借口是:今年夏天,曹文公朝见过鲁国)。
齐军攻入了曹国的外城。
季文子(季孙行父,季友的孙子)诅咒说:“齐侯恐怕不能免于患难吧?自己就不合于礼(执王使而伐无罪),反而讨伐合于礼的国家,说:‘你为什么实行礼?’礼用来顺服上天,这是上天的常道。自己就违反上天,反而又因此付伐别人,这就难免有祸难了。《诗》说:‘为什么不互相敬畏?因为不敬畏上天(《诗经·小雅·祈父之什·雨无正》)。’君子不虐待幼小和卑贱,这是由于畏惧上天。在《周颂》里说:‘畏敬上天的威灵,因此就能保有福禄(《诗经·颂·周颂·清庙之什·我将》。’不畏敬上天,如何能保得住?用祸乱取得国家(齐侯杀太子舍而自立),奉行礼仪来保持国君的地位,还害怕不得善终,多做不合于礼的事情,这就不得善终了。”
【晋国不管事,齐国趁机掳掠、扩张】
【鲁国只能长篇大论地发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