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油了?”
李阳光恍然大悟“难怪那个貌铁西死活不肯和我们一起走”
“看样子我们困在大海上喽”
“我不担心,相信你”李阳光还沉浸在王小红答应他求婚的喜悦之中。
“你那叫迷信”王小红见李阳光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现在真是有点麻烦了,亲爱的”
“要不,咱们划回海岛”李阳光向海岛方向望去,都开了一个小时了,哪里还有海岛踪影。
“傻小子,这么大渔船怎么划?”王小红被逗笑了:“你以为是小艇呀”
“那咱们就在这里等过往船舶救援”李阳光看着王小红跛着脚在船舱里搜寻。
“我也是这么在想,可是……”
“可是什么?”
王小红指着集中在一起的几只空塑料水瓶,两只小水桶,筷子和碗都有,一袋没有开封的大米,煤气灶,高压锅,甚至还有一罐辣子虾酱和食用油“就是没有淡水,一点也没有,真是太意外了。”
“你那宝贝背包里也没有?”
“一丁点也没有……我就急着离开这荒岛,考虑别的事情去了,哪有想到这船上给养都没有呢?”
“这事不怨你,竹林里的事,我现在还余悸末消呢”李阳光心说,那个时候慌张得不行,不管是谁哪有心思考虑周全。刚刚心里还在幸福的想着有心栽花花活,无心插柳柳成荫,正为难带王小红回国后不好面对考儿父母,现实一下子又把李阳光和王小红拉回到了困境中。
两个人想着心事重重,气氛凝重起来。
“你肚子饿了吧,亲爱的”王小红突然问道。从昨天晚上折腾到现在快中午了,不提还罢,一说李阳光肚子就咕咕叫唤起来。
李阳光还没有说话,王小红就微笑着说:“你以经回答了,亲爱的,你别着急,我想出弄淡水的办法来了,马上煮东西给你吃”
“什么办法?”李阳光将信将疑,这里又没有葡萄藤,就是接露水也要等晚上呀。
“肯定马上妥妥地告诉你,不过,我们分工,你负责钓鱼,我来弄淡水”
“没有钓竿,怎么钩呀”
“呵呵,可以的,海钩不比你们HB钩淡水鱼哦”
王小红说做就做,从背包里拿出鱼钩和线,用瑞士军刀切了两三个小丁块野猪肉分别上在那些个歪嘴鱼钩上扔到海里,把线的另一端系在船上,并把线收了几个圈放在甲板上。
“好了,你负责看着这线就行”王小红说。
“这……这行吗?”
“咋又不相信你媳妇了呢,你就妥妥地坐在船舱里看着,不用在甲板上晒太阳”
“我信,我信,相信党相信王小红”李阳光贫着嘴活跃气氛“感谢媳妇关照”
“HB仔就你嘴甜”王小红嘴里说着话,手上忙活着可是雷厉风行;她顺手拾起一根短竹棍子,娴熟地用小刀劈开然后断成几节,然后利索地把竹节卡在高压锅里面做成一个隔层。
“用海水蒸鱼吃吗?”李阳光问。
“不是呢,亲爱的,这是生产淡水用的”王小红说着话递给他一只水桶“请你提一桶海水上面吧”
李阳光赶紧走到甲板上,弯下腰从海里提了一桶海水进来;王小红把海水倒时高压锅,把两条毛巾放在高压锅竹片隔层上;盖上锅盖就放到煤气灶上打着火烧水。
李阳光就坐在船舱口,时不时看看纹丝不动的鱼线和忙碌的王小红;舱外的大海风平浪静,波澜不兴,一望无涯,大海上面的白云朵朵,天空净蓝。意外收获了爱情的李阳光回国之心更为急切,可是现在困在海上如狗咬刺猬-------无处下口,让他心急如焚。
李阳光正想着心事,“亲爱的,帮我一下吧”王小红招呼他帮忙把两小块伞布包在两只手掌上。
“这个做什么?”李阳光又不明白了。
“防烫用的”王小红拧开高压锅盖“马上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她放下热气腾腾的锅盖,用包着强化尼龙布的手拿出那两条毛巾,把上面的蒸汽用手拧在一只空水桶里。然后加了点新鲜海水,又把毛巾放在隔层上,盖上锅盖,如此反复。
“这也行……”李阳光大跌眼睛,一时看得呆了;等他回过神来,才连忙去拿了一件换下来的T恤,揉成一团,去小心擦拭王小红脸上的汗水。
“媳妇你太伟大了”
“亲爱的,谢谢你”王小红惬意的伸出脖子让他擦拭汗水。
此情此景,李阳光一下子又被惹得蠢蠢欲动,正要凑过去动嘴;王小红一指甲板:“亲爱的,鱼上钩喽”
李阳光开始以为王小红哄他,回头一看,却见那鱼线真的被绷得笔直;甚至这条渔船都有被轻微带动。李阳光兴奋的跑上甲板,双手拉着鱼线回拽;好沉呀,这鱼估计不小呢。尽管鱼线不是放得很长,但好一会儿两只青色的尾巴才翻出水面。
“这是什么鱼,估计有两三斤一只呢;王小红快来看”李阳光心中的阴霾暂时一扫而空,开心地把鱼儿提上甲板。
“亲爱的,你运气真的太好了,这是青石斑鱼呢”
“也就是一条海鱼好吧,很贵重吗?”李阳光看着这条鱼上的条纹和斑点,总觉得没有家乡的淡水鱼看得顺眼。
“傻小子,石斑鱼营养丰富,肉质细嫩洁白,类似鸡肉,素有“海鸡肉”之称。石斑鱼又是一种低脂肪、高蛋白的上等食用鱼,在国内是四大名鱼之一,是难得的高档佳肴呢”王小红递给李阳光一碗处理好的淡水:“老公你真能干,喝点水先”
李阳光真的有点渴得不行;接过碗喝了一口,虽然没有泉水可口,但千真万确的确是淡水。
“哎哟,人家媳妇最多只是漂亮,我的媳妇美丽又能干聪明又漂亮”李阳光由衷之言:“你就是上天赐给我的田螺姑娘呀”
“是不是真的?”王小红听得心情舒畅“好吧,好吧,看你嘴这么甜,做点好吃的犒劳你吧”李阳光肚子真的饿得不行了,心说就等媳妇这句话好久了。他看着王小红用高压锅把淡水烧开,先把石斑鱼骨剔出扔在锅里,把汤烧白。然后把野猪肉若干切成薄片,把鱼肉切成细丝放进锅内,等水再滚,用筷子挟出整副鱼骨扔掉,再放进少许食用油和虾酱。
前后不超过十五分钟,王小红就把香气勾人的猪肉鱼片汤装在碗里并筷子递给李阳光。李阳光在一旁边是看得眼花缭乱,直吞口水。他顾不得谦让,接过碗就开始猛吃“香,香,好吃好吃”李阳光看见王小红望着他微笑“你自己也吃呀”
“慢慢吃,别烫着了,多着呢”王小红自己装了一碗也开始吃起来“味道还勉强”
“什么叫勉强,真是太好吃了,王小红,你的厨艺真是了不得哦,这么简单做出这么美味”
“真的很好吃吗?是你肚子饿了吧,亲爱的”
“杜甫老师有诗为证:鲜鲫银丝脍,香芹碧涧羹”
“呵呵,还吃出唐诗来了,亲爱的,翻译一下是什么意思?”
“这句诗的意思是说,将新鲜的鲫鱼切成细丝,肉色雪白如银,配上刚刚采来的水芹做成碧色的羹汤,简直吃出了田园里夏天的味道”
“还真不是乱说,这里面要是有点水芹味道就更好了”王小红用敬佩的眼光看着李阳光:“你学问真大,我得把你带回家显摆显摆”
看着王小红说得像真的似的,李阳光差一点没噎着:“别介,媳妇,我跟你比这哪跟哪呀”
“你紧张什么?长得这么帅,还怕见丈母娘不成?”王小红打趣道。
“真有点紧张,不过,就是丑,硬着头皮我也要去”
两人说说笑笑开心的聊着,似乎都刻意地回避着目前的困境;王小红不问李阳光和程考儿的事情,李阳光也不好问王小红过去伤心的故事。吃完肉片羹汤,王小红把桶里处理好的淡水倒进空着的塑料瓶子,并放进背包里放好。
“为什么要这样,我们现在又不能到哪里去?”
“亲爱的,你不要看现在碧海蓝天,海风拂面,要是大海生气了,这船分分钟就没有了”王小红解释给他听:“咱们现在要防患于未然,淡水要尽量省着喝”
两人收拾妥当,提SH水洗了澡,洗了衣服,又给王小红重新处理好伤口,打了头孢;天就黑了,两人把睡袋铺在甲板上,躺在上面吹着凉爽的海风,看着夜空里的星星璀璨得格外明亮。李阳光拥抱着王小红,听着她讲述着海上的凶险,心里慢慢地又沉重起来;就一瓶煤气,能处理多少淡水呢?这里远离航道,获救的机会太小了。
“怎么啦?HB仔,不开心吗?”王小红察觉李阳光良久不说话。
“开心呀”
“很多事情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糟糕,既然我们暂时无力去改变,我们暂时就不去想它……”王小红开导他说。
“你说得对”李阳光点点头。
“那唱首歌给我听好吗?”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也不嫌多……”李阳光唱了两句就停了下来。
“怎么不唱了?”
“……”
“说话,亲爱的”
“你的伤口好些没有?”
“好很多了,怎么啦?”
“我想……要你”李阳光突然想,突然说,手上突然也动作起来。
他的手划过王小红的头发,她的肩,伸进衣服里面一直向下滑动……
“傻小子,我是你媳妇”王小红轻轻地在他耳边说“貌似这事不用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