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卫星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不大,但其它人都在甲板上,船舱里只有王小红和李阳光;没有噪杂音。李阳光在一旁听得清楚,但是听不明白……是吴西图在一连惯急切地用缅语讲话。两人目光对视了一下,王小红轻轻对着电话说:“吴西图,我是王小红”
吴西图速语戛然而止,但马上又用华语说话了:“王小红,我就担心你……”
“谢谢”王小红忍不住笑笑“我还好”
“现在你们是怎么样情况?”吴西图突然问:“王小红,能不能请你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王小红说。
“貌铁西没有被你干掉吧?”
“这个可以告诉你,我们都被阿龙逮住了,虽然都还在喘气,但估计情况不大妙”
“你只要把保险箱里的那张图纸还给我,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吴西图压低声音说:“我还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那图纸我们根本就没有见过”王小红坦然说:“还不了你,你那秘密只能是留着了”
“你……”这样的对话大出吴西图预料,更让他揪心的不在后面,只听王小红轻轻说道:“吴西图,没别的事我就挂电话了,我还有别的重要的事”
“先别挂,先别挂,我告诉你,你那个队友麦雪被我逮住了,还有付迟迟请的杀手也来找你麻烦了……”
李阳光在一边听得心惊肉跳,王小红却淡淡说:“时间不多,吴西图你说重点”
“还有我老婆玛丽和她妹妹玛兰偷偷地跑出来,不知天高地厚也来逮你,我什么也不要了,希望你高抬贵手,放我老婆她们一马”吴西图低三下四地说道:“只要你答应我让她们活着回来,我以男人的名义发誓,图纸的事我也不提了,我甚至于马上放了你的队友麦露雪,也绝不再找你麻烦”。
“你老婆要逮我杀我,我却要放她们一马……”
“你就说是我说的,我向她道歉,不该打她,不找你们麻烦了,让她们回来……”
“我有什么办法让她们相信我?”
“这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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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秋,荣警长,你知道龙哥为什么不要我上岛去抓你吗?”派吞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又使劲的吐了出来。
“少说费话,想杀老子就动手”荣秋心里跟明镜似的。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派吞把手中的香烟扔在甲板上,用皮鞋踩住了用力一扭。
“你当着阿龙面敢杀我?”荣秋冷哼一声。
“阿龙现在昏迷了,昏迷了你知道不?我就是趁他没有醒过来的时候来找你聊天谈人生的”派吞抽出手枪,把枪口对着荣秋:“想活命快点说出来”
“说什么?咱们好歹也是同事一场,你对我客气点,否则……”
“你这人渣说什么?我和你同事?”派吞压抑不住心中怒火,踢了荣秋一脚“谁和你同事,否则怎么?你居然还敢威胁我?荣秋你太不知好歹了,你凭良心说,要不是我通风报信,你能跑得出来?”
“你有那么好心,你为什么要通风报信?告诉你,敢抓我回去,我敢打赌叫你们都好看,同归于尽你懂吧”荣秋把心一横,反正大不了一死;嘴里说话也硬气起来。
“这么说来,你是不准备说出来了?”派吞漫不经心地打开手枪保险。
“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就说”
“什么事?”派吞眯着眼睛问。
“你帮我把李阳光和王小红杀掉,我马上告诉你”
“呵呵,看来,一切的磨难,还当真没有把你的仇恨湮灭殆尽哦”派吞问:“刚刚问了梅臣,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黄一夫是你杀的,黄晓东是李阳光自卫开枪,你也听到了是吧?”
“是的,但你不杀他们,我就不说……”
“杀他们还不简单?你说吧,说了我保证让你如愿”
“你蒙小孩子呢,我说了,你会相信?”
“我相信,你说吧,你说了我马上打电话回去叫人查证”派吞面露喜色。
“你不先杀掉他们俩个,门都没有……”荣秋有恃无恐地威胁派吞“而且回去,我就向上级反映你勾结劫匪抢劫银行运钞车的事……”
“阿龙,你醒啦”汶仁连忙递过水壶“喝点水吧,龙哥”
“真是有点渴了”阿龙躺在担架上吃力的昂起头来,伸手接过水壶“嗯,派吞在那边做什么?”
“他……他在给嫌犯录口供……”汶仁迟疑了一下说道。
汶仁话没说完,“砰”的一声枪响;吓了船上的人一大跳,事发突然,饶是阿龙见过阵仗,手中水壶也差点扔在甲板上,定睛看时,只见派吞还用枪指着荣秋,甲板上探照灯光线好,可以清楚地看到荣秋已经中枪,四肢捆绑弓曲着倒在甲板上,鲜血从胸部流出来一大滩。梅臣和貌铁西在旁边被捆得结结实实正惊恐万状地噤若寒蝉望着派吞手上还冒着烟的手枪。
“派吞,你过来”阿龙喊道。
派吞铁青着脸握着手枪走了过来;脸上并没有怯色。
“为什么要开枪?”阿龙盯着他轻声问道。
“他……要抢枪”派吞想了一下,头扭到一边说。
“把枪给我”阿龙重重放下水壶,伸出手来说“荣秋手脚绑住了,怎么抢枪?你告诉我”
“龙哥,荣秋他……”派吞犹疑着不想缴枪:“荣秋他逼我的”
“把----枪---给----我”阿龙冷下脸色一字一顿地说。
派吞眼睛闪过一丝凶光,握枪的手和身子难以察觉的抖动了下;瞟眼间的犹豫,汶仁蹲在甲板上已经抽出手枪对准了他。
派吞叹了口气,把手枪倒了过来,扔给了阿龙;阿龙并没有伸手接枪,任由手枪啪地一声,掉在担架边上,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压抑着情绪哑声追问:“为什么?”
“他不死,我们都得完蛋”派吞说完,扭着脖子不看阿龙。
“为什么我们会完蛋?”阿龙奇怪地问。
派吞倔强着不吭声了;阿龙回过头来对汶仁说:“我们仨人都是贫民区出来的兄弟,我们一起来到一个城市当警察,我也一直是你们两人的大哥,汶仁我问你,你现在还听不听我的?”
“龙哥,你说”汶仁立马表态。
“派吞,你呢?”
“龙哥我一直有听你的”派吞迟疑了一下说。
“那就好,汶仁,你把派吞铐起来,如果他反抗,我们就不和他是兄弟了,你听懂了吗?”阿龙说。
“龙哥,这样……不好吧?”汶仁犹豫不决地说。
“汶仁,你来铐吧”派吞主动伸出两只手“我不怪你”
阿龙一摆头,汶仁把手枪放回枪套,拿着手铐走过去准备给派吞铐上;“停”王小红在舱里急忙大喊了一声。
“王小姐,你有话要说?”阿龙回头一看,皱眉说道:“汶仁,你先去把王小红手铐打开,让她过来说话”
“阿龙,你把我手铐下了,而去上同事手铐”被汶仁松了手铐的王小红慢慢跛着脚由李阳光扶着,从船舱里渡出甲板来“派吞先生恐怕有想法的哦”
“派吞,你有想法没有?”阿龙问。
“我没有,龙哥你怎么处置我都心甘情愿”派吞眼时闪过一丝慌乱。
“那也不行”王小红坚持说,她插在派吞前面,挡在汶仁面前,向他眨了几下眼,见其没有发应过来,干脆附耳过去说了些什么,接过他手上的手铐“就是要铐,也不能让汶仁来铐,那太伤同事感情了”王小红霍然转身,貌似一瞬间脚也不跛了,闪电般的给冷不及防的派吞把手铐戴上了。
“你……”派吞大出意料。
“其实,也就做做样子,昨天,你给我戴上手铐,也没有伤害我是吧”王小红笑笑。
“王小姐,这是我们内部的事”阿龙沉着脸说:“你这样做很有不妥,知道吗?”
“嗯,也许是我错了”王小红不置可否,依然只是笑笑。
那边汶仁冷着脸走近派吞,从他后背腰上径直抽出一把手枪。头也不回地走到阿龙担架旁边放下。
“派吞,你什么时候藏了一把枪……”阿龙是受了重伤,但脑子没有糊涂;一下子也明白过来:“你准备对我和汶仁下手?”
“龙哥,我……我没有”派吞紧张得一头大汗。
“如果不是王小姐察觉”汶仁冷哼一声“恐怕现在我们都被派吞杀了”
“我不是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派吞,我是一直盼你回头”阿龙寒心地说:“你就这样对待你一起共过生死的兄弟?”
“我该死,我该死,龙哥,这都是荣秋逼我的”派吞扑通一声在甲板上跪下。
阿龙不再理他了,他抬头感激的看了看王小红“谢谢你,王小姐”
“别这么说,我和李阳光还要谢谢你们呢,而且以后恐怕还有麻烦龙哥的时候”王小红淡然说道,边蹲下身子给阿龙检查伤势。
“龙哥,我们是不是马上开船返航”汶仁问。
阿龙没有回答,他紧张地看着王小红的脸色。
“怎么样?王小姐”阿龙忍不住口气很客气地问。
“你们以最快的速度返程需要多少时间?”王小红摇摇头突然问。
“三天,72小时”阿龙说。
“你身体状态很强,但绝对你撑不过那么久”王小红直话说了。
“我心里感觉得到”阿龙点点头。
“我们呼叫直升机吧,龙哥”汶仁说。
“直升机飞行半径达不到不说,我们是私自行动……”阿龙叹了口气。
汶仁抽出手枪“我……”
“你住手”阿龙急道:“你想学派吞吗?”
“要是你相信我,我可以给你动手术取子弹”王小红在一旁边忽然说。
汶仁和阿龙对视一眼,齐声说:“我们相信你”
“但我有话说在前面”王小红迟疑了一下,终于说:“手术不能在船上进行,我们要到沙滩上去做,而且,我只有不到三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