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鬼的身体失去平衡，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和我一起摔落到地上。
他们跨出鬼门，身影已经消失。我松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盯着红发鬼冷笑道：“他们已经出去了，你还有什么能耐都使出来吧。”
红发鬼身上的杀意渐渐变淡，翅膀再次消失。它没有继续攻击我，而是问我的鬼符是从哪来的。
我又想起了宿舍楼夹层的佛面鬼，多亏了它的鬼符，我和窦兵已经两次死里逃生了。由于担心红发鬼会对佛面鬼不利，我没有告诉它鬼符的来源。
既然一个时辰之内我都可以免疫任何鬼怪的攻击，我也不再惧怕红发鬼，径直朝鬼门走去，想借此机会离开鬼界去跟同伴会合。
红发鬼叫住我说，由于效用逆天，鬼符是鬼界的禁忌之物，如果落入凡人手中，势必会置众鬼于极为不利的境地。
所幸炼制鬼符需聚养鬼气，凡人不可为，只有法力超群的大鬼才有此能力。它们炼制鬼符，也是为了中和人鬼之间的势力，平衡人与鬼的矛盾。
这些鬼符被封存在鬼界中心，每一张都有标记。如有遗失，必会传遍鬼界。而近百年来，鬼界一共封存了九十张鬼符，从未动过。
红发鬼说，我的鬼符肯定来自于这九十张之外。据它所说，鬼界有能力炼制鬼符的大鬼屈指可数，因此我的鬼符到底是从哪来的，对它非常重要。
我说既然送鬼符给我是这么大的恩惠，我断然不会出卖对方。
红发鬼急忙冲过来拦住我，用恳求的语气说愿意用一件宝贝来交换鬼符的出处。
我好奇地问它是什么宝贝，它从腰间摸出一枚亮晶晶的黄色珠子，在我眼前晃了晃说，这是凝灵珠，是生在鬼界最珍贵的五种反物质之一。
红发鬼说，凝灵珠可以帮助佩戴者集中意念，并能够抵御恶鬼的意念控制，是驱鬼师梦寐以求的天然法宝。
我听得有些心动，暗自集中意念，偷偷窥察红发鬼的内心。也许它没料到我有这一手，根本不加防备，被我轻松探进了内心深处。
听清它内心的真实声音后，我吓了一大跳。它手里的宝贝的确是真的，不过它并没有打算拿来交换我的情报。不仅如此，它早已计划好，得知我的鬼符出处之后就唤回牛头鬼，利用巨力把我堵在鬼门之内，待到一个时辰终了，再动手消灭我的魂魄。
至于私自送鬼符给我的佛面鬼，已经严重威胁到了群鬼在人间的生存。红发鬼得知真相之后，一定不会对佛面鬼手软的。
我盯着红发鬼的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说，鬼符是我从鬼差手里抢来的。
“你说谎。”红发鬼冷下脸说：“鬼差根本就没有能力炼制鬼符，也没有资格携带鬼符。”
它说着话，正面朝我转动身体，不声不响地挡住了我通向鬼门的路。
我仗着鬼符护体，猛冲过去撞在红发鬼的腰间，心里想着你不仁便休怪我不义，伸手便去抢凝灵珠。
红发鬼似乎早就料到我有此一招，斜身躲过我的冲撞，侧身护住宝贝，同时举起手朝天上一指。
它的身后闪过一片红光，两只身形硕大的牛头鬼又出现了。
红发鬼恶狠狠地说，如果我乖乖说出鬼符的出处，它可以考虑放我出鬼门，否则就让牛头鬼把鬼门堵死，等一个时辰过去，让我魂飞魄散。
眼看没有抢到凝灵珠，我不甘心地再次朝红发鬼冲过去。它的后背生出翅膀飞到天上，一脸嘲弄地俯视着我。
与此同时，两只牛头鬼也十分听话地来到鬼门前，把门口堵得严丝合缝。
我跑过去试了试，无论怎么用力，它们如磐石般纹丝不动。似乎知道我有鬼符护体，能够免疫攻击，它们并不向我出手，大概只想熬过一个时辰，然后再慢慢地收拾我。
我又试着集中意念去探听牛头鬼的心声，却也根本没用。它们的心里空荡荡的一无所有，就好像只是两具行尸走肉。
如果它们没有思维，那么控制它们的一定是红发鬼。我抬头看了它一眼，心里暗想：要是让我得到凝灵珠，说不定就能想办法出去了。
当我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口袋时，无意间触碰到了没有用完的符纸。我灵机一动，相出一个对付红发鬼的方法。
我不动声色地抽出符纸，猛地对着悬在半空的红发鬼使出了一级唤灵咒。这只是一道将沉睡灵魂唤醒的普通符咒，对恶鬼没有任何杀伤力。
然而和其他一级符咒相比，它的视觉效果要绚丽得多。
我故意朝着红发鬼头顶斜上方施放符咒。随着符纸剧烈燃烧成大火球，我期待的效果马上出现。红发鬼大吃一惊，为了躲避唤灵符，它的身体急速下沉，同时大叫一声：“不可能！你一个白眉驱鬼师，为何会乌桐的符咒？”
我瞅准机会，纵身一跃抓住了红发鬼的脚，然后用力左右摇晃，迫使它失去平衡翻落在地上。我仗着鬼符护体，肆无忌惮地对红发鬼使出了泼妇打架的技巧，劈头盖脸地又抓又咬。
红发鬼拼命抵挡，惊慌失措。我瞅准机会，腾出一只手快速摸向它的腰间，抢到了凝灵珠。
两只牛头鬼呆愣愣地看着主人被我压在身下蹂躏却毫无反应。红发鬼见凝灵珠被我抢走，气急败坏地对牛头鬼吼到：“你们这两只蠢货，还不快来帮忙！”
牛头鬼对视一眼，笨拙地起身朝我冲过来。我攥紧凝灵珠，立刻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就连牛头鬼冲向我的动作也在一瞬间慢了许多。
我闭上眼睛，意念迅速集中起来，身体竟不受控制地抽出符纸，对着牛头鬼使出了二级安魂咒。
安魂咒打在两只牛头鬼中间，它们的身体同时趔向中间，然后相互靠着瘫倒在地。
令我意外并惊喜地是，我的身体就这样无比顺畅地使出了二级安魂咒，竟没有感到丝毫负担。
眼看前方鬼门大开，我心情大好，回头对红发鬼笑道：“看在你宝贝的份上，今天我就饶了你，后会有期！”说完，我头也不回地朝鬼门外走去。
“可恶的小子，我不会放过你的！”身后传来红发鬼气急败坏的吼叫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