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面黑漆漆一片的后山禁地,谁能知道那里面都存在着些什么事物?
秦月儿和穆怜心虽然是红枫斋千年不遇的修天天才,但禁地这地方她们是从来都未像今天这般的靠近过,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一阵清脆的滴答声响起,一道姑从走廊拐弯处走出,她是红枫斋掌门‘云月道姑’,她们的师尊就是‘云缈道姑’。
不知觉间,穆怜心抓住了秦月儿的手,她似是有点害怕云月道姑。
看着红枫斋最杰出的两名女弟子,云月道姑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你们会到这里来,难道****真的就让你们无法自拨了吗?”
两女沉默不语,她们自然是知晓云月和云缈两人对****一事抱有偏见,或许这和她们两人年轻时的一些经历有关。
“我在问你们的话,怎么不回答了?”
“回禀掌门,弟子在拜入红枫斋之前就是他的妻子,现在应该是回到他的身边。”
秦月儿是什么人?
她可是标准的女强人,哪里会让别人主导自己的思想?
她有独立的思想、独立的见解,处理事情有自己的一套,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来指点江山,唯独他是例外。
“怜心,你呢?”云月道姑转而问道,心中却是长叹连连。
“掌门,弟子和月儿姐姐一样,都要回到他的身边。”
穆怜心也是夜莺之一,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一套。
对待爱情她是无怨无悔,云月道姑哪里能让她低头?
见此,云月云缈两人相视一眼,云缈说道:“你们真的就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回去那燕不归的身边?”
“是的,弟子愿与他生死相随。”
“好呀,好一个生死相随。”
云月怒极而笑,冷笑问道:“若你们真的能够生死相随,那他又岂会离开你们?”
面对云月的质问,秦月儿微微一笑,说道:“当年事出有因,弟子与他不得不暂时分离。如今弟子既然知道了他的去向,自然是…”
“够了!”
云缈怒不可歇,喝道:“你们就忍心弃红枫斋于不顾吗?”
两人同时弯身说道:“弟子并没有这意思。”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云缈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十一年前我在荒野上发现了昏迷了的你们两个,不忍让你们流浪在外,这才将你们带回了红枫斋。如今是十一年过去了,你们却要为了一个男人而离开,这样值得吗?”
云月接口说道:“纵观北极星千万载,多少天才人杰都是被毁在这****之上,你们怎么却还是不悟?”
秦月儿和穆怜心这时都不说话了,只因她们知道云月两人对****一事有着坚固的偏见,这是数十年来所养成的根深蒂固观念,任谁也无法说服她们俩,除非让她们也谈一场恋爱。
“怎么就不说话了?”
云月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也是为了你们好,醒醒吧,别再执迷不悟了。”
和一个从未谈过恋爱、却又是对****一事极具偏见的老道姑说****,这本身就是一件极具争辩的事情,更何况现在是两个老道姑?
秦月儿说道:“师尊请见谅,弟子心意已决,此生誓与他生死相随。”
“弟子也是,此生非他不嫁。”穆怜心和秦月儿情同姐妹,早在当年就说过了,嫁就一起嫁,嫁给同一个男人。
“好,我让你们离开。但是,在这之前我需要考验一下你们的决心,看看你们是否真的就能够做到你们所想的那样。”
云月如此说道,这也是云缈将她们两带来后山禁地的主要目的。
秦月儿和穆怜心沉默不语,她们的心坚如磐石,哪里会畏惧那些所谓的考验?
云月说道:“五百年前,祖师绝情仙子为情所伤,最后在后山摆下灭情大阵,为的就是要在门中弟子情种深种不能自拨时帮助她们磨灭心中的那一丝执念。”
看着她们两人脸上的坚定表情,云月继续说道:“灭情大阵一经开启为期三年,你们只需要在阵里呆满三年,三年之后是去是留我们绝不阻拦。”
绝情仙子当年为情所困,最后侥幸脱困,事后耗费心力摆下这灭情大阵。阵中幻象丛生,无边的幻象如梦似幻,它可以斩灭阵中之人深种的情种。
秦月儿紧握着穆怜心的手,说道:“请掌门开启大阵。”
没有什么好说的,秦月儿和穆怜心根本就不惧这灭情大阵,区区的一个幻阵又岂能磨灭心中那道人影?
木屋中,燕不归叹了一口气,佳人依旧恬睡。
次日一早,圣姑缓缓醒来,在看见一旁坐着的燕不归后,她低了低头,最后问道:“你怎么啦?”
看着圣姑绝美的容颜,燕不归没有说话,只因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对面圣姑。
昨夜摘下的白色面纱在床边放着,圣姑看着它,一阵黯然。
最后,圣姑又将面纱重新戴上,说道:“你很忙的,我知道。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闻言,燕不归点点头,起身离开了木屋。
良久之后,木屋里传出微弱的哭泣声。
昨夜的恩爱还历历在目,她哪里舍得情郎离去?
但不舍又能怎样?她能够感觉到他的心很乱,他无法接纳自己,他需要冷静一段时间。
路上,燕不归一言不发,屠天叹道:“老弟,别这样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当年老哥的身边从来就不缺少女人,但现在我想她们都应该嫁人了。这没什么的,缘分这东西向来玄妙,你是摸不透的。”
“我不明白,昨晚我为什么会失控?”
“这个很简单呀,只要是人就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特别是男人,男人更加难以控制自己的情感。做人难,做男人更难。”
闻言,燕不归沉默不语。
下方的山野树林飞速往后倒退,不知觉间,他就来到了洪城。
走进传送大厅,燕不归忽的就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了一个和尚的身上。
这个和尚满脸煞气,骤一看去就是一个怒目金刚。
和尚这时也在看着他,并且是微笑着走了过来。
“燕施主好,和尚在这里等侯你多时了。”
“等我?为什么?”
和尚双手合十,微笑道:“素闻燕施主修为过人,学识过人,是以和尚想找施主来认证一下各自的道法。”
“哦?和尚不都是清心寡欲的吗?阁下怎么却有点争强好胜?”
“佛曰拿起、放下,和尚我想要拿得起放得下,所以就找施主来了。”
看着他,燕不归问道:“阁下怎么称呼?”
“和尚了因。”
“那阁下想要怎样的来认证道法?”
“当然是以口舌论道了。”
燕不归淡笑道:“道可道,非常道,岂可用口舌论之?燕某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看着燕不归通过传送阵离开后,了因和尚点头道:“道可道非常道,嗯,有道理,果不是常人。”
“我说了因和尚,你怎么老是把‘有道理’这个词挂在嘴边?”
杨仙儿现身后笑道,了因和尚随即答道:“原来是仙儿施主,只是和尚还有事情要做,告辞了。”
了因可是知道她的厉害,哪里敢久留?
“慢着。”杨仙儿笑着说道:“我正想找燕不归聊聊天的,谁知道你和尚却突然间的冒了出来瞎搅合,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仙儿施主说笑了,和尚找燕施主论道是和尚的事情,仙儿施主找燕施主是仙儿施主的事情,两者互不相干,又岂能怪罪于和尚?”
“怎么?你想不认账?”
“阿弥陀佛,仙儿施主,和尚从未欠下旧账,如今又何来的不认账?”
“怎么?难道你搅和了我的好事就不该负责任?”
“阿弥陀佛,和尚找和尚要找的人,仙儿施主找仙儿施主要找的人,这本就是两不相干的,又何来的责任?”
永远都不要和女人理论,因为女人永远都是对的,但这是和尚永远都不会明白一个道理。
杨仙儿皱了皱眉头,这和尚就是不可理喻。
“你等着,本小姐先去找那姓燕的,回来之后再跟你理论。”